重生之伪装废材(75)
“这孙子竟然把神劫中心迁移到神鼎附近!他是要咱们跟他陪葬!”徐之素破口大骂。
紧接着咔嚓一声,可怖的攻击下,裂纹如蛛网般以那一点破洞为中心,迅速向外蔓延。
“这样下去神鼎也支撑不住。”祁白玉从空间里掏东西出去自爆,接着自爆的威力将神鼎推离中心地带。
“华如真绝不能死。”徐之素救定此人了,庄岫居然这么不想放过华如真,莫非是华如真掌握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莫非真如重越所说,那个有关不死神劫的秘辛是真的?
重越心念一动,他总觉得白色光点和神性物质的白光很相似,极尽痛苦的折磨下,他祭出白色光点,放在神鼎缺口处,白色光点飘散而出,有极少部分被神鼎吸纳,整尊神鼎散发着浅淡的白光,竟然无视神则,迅速跌向神劫范围之外。
察觉到神鼎发光后,神劫对它的阻碍减轻了不少,徐之素豁出去了,停止催动神鼎,不刻意转变方向,借着神劫对外来物的排斥,总算在神鼎彻底报废的前一刻,离开神劫范围。
轰!
徐之素拼命护着华如真,自己承受了全部神鼎爆裂的余波,而祁白玉则竭力护着重越,两人在草地上翻滚了几十圈,重越压在祁白玉身上,祁白玉伤痕累累的手臂还牢牢地缠绕在重越身上,骨关节已经扭曲变形。
“白玉,白玉你醒醒!”重越倒是没有受太重的伤,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够呛,根本不敢乱动。
祁白玉疼得眉头轻轻拧紧,甚至没有余力睁开眼睛。
重越见怎么都叫不醒他,手臂撑着地面不敢太用力,他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祁白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沾了些灰尘,几缕发丝俏皮地停留在鼻尖上,随着呼吸略微颤动。
重越吹了吹,没吹动,他把那根碍眼的发丝咬到一边,将脸贴过去,擦了擦他面上的尘土。
祁白玉还是没动。
重越额上渗出汗珠,说:“你再不醒过来,华如真就快没命了。”
祁白玉眉头挣了挣,眼睛艰难地张开一条缝:“兄长能不能说点稍微不那么煞风景的话,吓得我都不敢再躺一会了。”
重越见他醒了就要起来,祁白玉道:“别动。”
背后骨头挪动的声音,祁白玉抱着他给自己续经正骨,整张脸皱成一团,重越动弹不得,生怕给他加重负担,一滴汗珠不偏不倚滴在祁白玉鼻尖,重越一下子红了脸,解释道:“我这样,脖子比较累。”
祁白玉道:“我脑袋这里没有受伤,兄长可以靠在我肩上。”
不等他说完,重越一头扎进他颈项,感觉舒服多了。
祁白玉愣在那里,交叠的手臂悬空在他后背上方,继续催动灵力续骨接骨的同时,缓缓放在了他后背上,稍微灵活的手指逐渐抓紧了他的衣袍,其实碎裂的胸膛被挤压得很是发闷,但再痛也值了。
祁白玉越过重越的肩膀,看向因神劫而昏暗的上空,居然觉得天色正好。
带着风刃的清风轻轻吹过,祁白玉收拢手臂,喊了一声:“兄长。”
“嗯?”重越闷声问。
“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不分开好不好?”
重越默了下,不太乐意地道:“你是说徐之素,华如真,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吗?”
“我觉得可以。”徐之素的声音突兀传过来。
“你能不能就听着,别乱插话。”华如真很是无力地说。
“也不是不行吧,只要祁白玉的脾气能改改,他这个没事就爱怼人泼冷水的毛病,真的不太适合长久相处。”徐之素道。
祁白玉起来,抛了瓶丹药给华如真,正好落在徐之素头上。那药瓶砸得徐之素脑袋咚地一声,这才跳到华如真身上。
“我觉得挺好的,我就特别不擅长开玩笑。但其实别人都挺大度的,稍微调侃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重越慌不择言,确实是打从心底里认同他的处事之态。
祁白玉莫名一顿。
“他哪里是开玩笑,他还特别记仇,我说什么了,他非要这么砸我一下。”徐之素说。
“这不叫记仇吧,有仇当场就报不是很好吗,总比积压到最后突然爆发得好,”重越道,“你看药尊,可能就是坏情绪积压久了,爆发起来才会特别变态吧。”
“你说我什么?”柔和的声音伴随着名贵衣料擦过草叶的细响,清晰传来。
徐之素一个鲤鱼打滚起身,把华如真掀到草丛里和伤患祁白玉并排躺在一起,自己也跳进来藏好。
祁白玉稍稍疗好伤,翻了个身,让重越躺下,自己跪在他身上,比了个嘘的手势。他半个身体露在草丛外,脸色严峻地看向来人。
第51章 同仇敌忾
听到药尊的声音, 一阵兵荒马乱。
徐之素趴地瞪向重越, 乌鸦嘴!居然真被他料中了, 药尊真的来了这里,为了庄岫?道理呢?!
重越也下意识屏息凝神。
唯有华如真觉得喜感, 轻嘶一声也顾不得身上疼,莫名笑了出来。
徐之素激出一身冷汗,他拼死拼活救了个怎样的猪队友,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笑!
“出来吧, 藏什么?”
药尊身穿素白长袍,宛如闲庭漫步般从林间走出,声音温柔,表情一如既往的娴淡。
很多时候众人眼中的他都是在上位者的簇拥下露面,像这种独自出行没有任何陪衬的情况下出场, 重越等人只在他去见颜环的时候见过。
之后颜环的下场, 在场除了华如真以外,人人都领教过了。
祁白玉无语地叹气,按着重越的头,不让他出来。
如果出手洞穿神鼎的人是药尊,那药尊很可能早就知道他们的落地点, 只是过来痛打落水狗而已, 徐之素最后那一跳,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
祁白玉道:“是我说的, 您若是听了不舒服, 我给您道歉?我以前当着您的面也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义父您何等心胸宽广,应该不会因为我这几句话而落井下石吧。”
药尊道:“你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你一向坦荡,当着我的面说我不是,背着我却很少议论是非。”
祁白玉笑容有点僵硬:“义父损人还真是不露痕迹。”对方这话的意思看似夸他,实则在贬损他在乎的人,到底是连着他一起中伤了。
药尊往这边走来,道:“不跟你说笑了。闯入神劫九死一生,若留下道伤,后果会很严重的。我正好看到,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们的伤势,若是不打紧,我顺手治了吧。”
“您别过来!”祁白玉赶紧制止,“就站在那里,别过来。”
重越都忍不住倒吸凉气,这什么说辞,活久见了。
你下的暗手,你又扮好人,谁敢让你救,怕不是嫌命长了!
药尊很自然地对祁白玉说:“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救谁不是救呢?我既已与毒师公会会长讲和,只要他安分守己,两大公会的争端自会停止,今后也不会有丹药师或毒师无辜枉死。我若是没有看到你们重伤垂死也就罢了,既然亲眼看到你们重伤,岂能袖手旁观?”
这话也够打脸的,徐之素瞪圆了眼睛,他就是死也不要对方施以援手,半点小恩小惠都不能受,否则会让你挖骨剜肉啼血来偿。
“没必要。”祁白玉道,“我会救人。”
“你确定救得了全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担心你又会因此自责埋怨自己,”药尊也不急着走,道,“有我在,你也能轻松一些,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大可让他们来怪我。”
祁白玉想说不用你管,可莫名呼吸不稳,他早就告诫自己不要过心,和药尊打交道就是要比谁不要脸,谁更会虚与委蛇说好话,一旦走心只会内伤,对方只是说说而已,谁当真谁就输了。
重越被这两人间的微妙气氛给弄得心烦意乱。
药尊都快走过来了,徐之素整个抽疯似的俨然一副死也不让药尊动一根手指头,死也不让他看到自己,先往脸上扣了个面具,又把自己缩成虾米,掐祁白玉腿上的肉,祁白玉一动不动,重越看了都疼。
“有完没完!”重越翻身起来,手臂压着祁白玉的脖子,呼吸急促地抬高声音,“这人是不是傻,都不知道要避嫌吗?你都说了不用不用,他还要强人所难!想不到堂堂药尊竟是这号人,也好这口?”
这操作别说徐之素没反应过来,连华如真都惊了,这招简直绝了,这么胆大不是重越的作风啊。
药尊果然顿在那里,错愕之下,竟有些冷意。
重越背对着至圣药尊,脸红到耳根,把头埋在祁白玉肩上,感觉再也没脸见人了。祁白玉一伸手便能碰到僵硬至极的背脊,重越在发抖。
祁白玉抱住他,静静地看着至圣药尊。
药尊负手而立,手心处有金光闪现。
重越体内金灵血脉圆满,清晰地感觉到那一抹熟悉的杀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伤患是药尊的对手,加起来都不够药尊一根手指。
任谁在干那档子事的时候,外人跑来打断,说得再真情实感感人肺腑的话,也十分煞风景倒胃口,让认认真真据理力争的药尊一下子成了个笑话。
真要惹怒了药尊,对方一招了结全部,况且这地方也没有多余的看客,药尊没有任何顾忌。
情急之下,重越灵机一动,慌不迭地推开祁白玉站稳,明显感觉到自己腿肚子打颤,指着药尊喊道:“我说你傻你还不承认!”
药尊弯起唇角,微动手臂。祁白玉暗道不好。
白妙凭空出现在这地方,硕大的躯体还在空中旋转,整个都是蒙的,勃然大怒:“该死的重越,你唤谁不好,偏偏是老子!?”
按照以往惯例,它绷紧每一丝神经准备抵挡瞬息而至的攻击,可攻击没等到,它倒转过来乌溜溜的眼睛里倒映着至圣药尊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