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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19)

作者:紫文昭雪 时间:2018-07-07 19:11 标签:强强 年下 天之骄子 爱情战争

  蓝狐举剑上前,毫不犹豫刺向了孟鹤冬的腹部和肩窝。
  孟鹤冬闷哼一声,咬牙受了。
  江季麟绝不承认,自己看的心里暗爽。
  “多谢,救命之恩,来日必报。”江季麟心口不一地说了,没再耽搁时间,和蓝狐对视了一眼迅速出了牢房门。
  “拿锁来!”江季麟接过蓝狐递过来的锁,重新锁在牢房上,拿过蓝狐的剑稍稍沉气,举剑劈了下去。
  强烈撞击的间蹦出的银花在暗夜中照亮了江季麟的侧颊,照亮了孟鹤冬深邃的褐色眼眸。
  江季麟砍断了玄铁锁链,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费事!
  还让他不得已使了五成的内力!
  多管闲事的人着实让他欣赏不起来。
  鼻端传来阵阵血腥味,那是孟鹤冬的血。
  罢了,也是为了救他,他不必如此苛责。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顺利的让蓝狐胆颤心惊。
  “主子,会不会有诈,怎么……这么顺利。”
  蓝狐抬头看了看牢外皎洁的月色,侧耳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只有野鸦的叫声,三两虫鸣。
  没有追兵。
  “无碍,不由忧心。”江季麟神色无比淡然,让蓝狐心里的焦躁慢慢地便平息下去。
  “主子,我们接下里该怎么办。”蓝狐很少这般迷茫,即便是当年江家灭门,江季麟不知所踪,青龙替死,他也没有这般迷茫过。
  他实在想不通,去了一趟秦国,回来时苦心经营的一切怎么就天翻地覆,荡然无存。
  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江季麟回眸看了眼远处依稀勾勒出的宫殿轮廊。
  他没法告诉蓝狐,他走的是怎样一步棋。
  就算说了,他也未必能理解。
  这是一场豪赌,非死即生。
  只希望……时灏的野心,能胜过他那头脑子。
  他已经种下了种子,只待罪恶的欲望,让那种子长成参天大树。


第24章 秋分,满城尽带黄金甲
  越是北进,空气便愈是冷冽,宁长青身上已经加了薄衫,披了层披风。
  他是三日前收到调令的,上头同意了他北调边城驻守。
  宁长青收到这个消息扥时候,兴奋的一宿没合眼,在烛光下捧着江季麟那张残损的画像傻呵呵地看了一夜。
  十一月一号的时候,宁长青到了边城,一切安排妥当入驻边城牧州府后,宁长青便暗戳戳地跑到城楼顶待了许久,自觉离江季麟近的地方空气都是甜的。
  按时间来算,那人已经回秦数日了。
  宁长青已经有八成的把握,那秦国的中部侍郎江季麟,虽然看上去和他的季麟哥大相庭径,但他,就是他!
  他这些日子想了很多,越是回忆那人的神色语气,音容笑貌便愈发的坚定自己的想法。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在边城站稳脚跟。上次驻守边城闹了那样的事,宁长青心里清楚自己怕是在边城百姓心中没有多少威信。所以宁长青和幕僚商量了一宿弄出一套什么约法三章的律令,宁长青听的晕晕乎乎,觉得似乎没啥大毛病就应了。
  他赶了半个月的路,已经累极了,待那群酸腐磨人的幕僚终于消停了后,天空已经泛起了微微的鱼肚白色。宁长青冷着脸说了声“我要睡觉”便进了屋蒙头大睡。宁长青只读过两本书不到,字也没识的多少,但却高度领会了天高皇帝远这句话的精髓。
  来了边城,他手握兵权,就是边城的老大,想睡觉谁敢来吵吵。
  所以这一觉,宁长青是把为了赶路没有休息好的那十几宿都补了回来,一直睡到了晚上。
  颠倒了白天黑夜的宁长青醒来时,天色刚暗下来没多久。下人一瞧大人醒了,忙烧水的烧水,做菜的做菜,服侍的服侍,弄得宁长青浑身不自在——他征战沙场一年多,虽然因着武艺高强备受敬畏,却哪里享过这样的奢侈的福气。
  再说他也没料到到府里会有这么多下人,他以为就只有两三个人的……
  宁长青一问才知道是白日自己睡觉的时候徐小水买的下人,安排的一切。他以前还真没发现徐小水这么细心能干,倒不像是个打仗的粗人。不过话说回来,徐小水那弱/鸡样,和他宁长青比起来,本来也不像个打仗的将士。
  宁长青边想边不由地从浴桶里站起来。
  他实在不习惯洗澡时有人在旁边,已经早早哄了出去。宁长青自两年前就开始疯长个人,如今已经身长九尺,高大健壮,抬腿一跨便轻轻松松出了浴桶。
  浴桶的对面,是一扇黄铜长镜。
  宁长青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是一个成年青年男子的健壮身躯,肌肉轮廊明显,胸肌和腹肌清晰地勾勒出性感的曲线,即便是镜子中形成的虚像也有浓厚的阳刚气扑面而来。
  他宁长青像一个打仗的将士,肌肉和伤疤纵横交错,压迫力十足。
  可是这样的他……季麟哥会喜欢吗……
  宁长青心里涌出些不合时宜的不安忐忑。
  后来他才知道,那种情绪,通常被称为,近乡情怯。
  ……………………………………………………………..
  “你说什么!”宁长青猛地站起身,带倒了桌椅,茶盏杯碟“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尖叫。
  “可属实!!”他一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探子的衣领。
  他平日虽然总冷着脸面无表情,却很少这般暴怒失态的时候。
  “大人!”徐小水被宁长青的样子惊到了,忙跪地大声道,“大人息怒,且先听他细细道来。”
  宁长青眯眼看着探子苍白的脸色,自知确实有些失态,松了手走了两步,稍稍平复了下心头漫天的邪火。
  “抱歉,我太震惊了,你继续说,务必详细些!”
  那探子听到宁长青说“抱歉”,又惊又惧,抖着腿磕巴地说了两句,眼瞅着眼前的人面上似乎有隐忍的不耐,吓得一个激灵又不磕巴了,倒豆子似的“吧嗒嗒”将探听的消息倒了出来。
  秦国中部侍郎江季麟涉嫌私吞高额公款,收钱卖官,有反叛之心,其为逆臣,当诛九族。本该于十一月三日行刑,却在十一月二日晚逃出天牢,不知所踪。
  秦国皇帝时灏布下缉捕令,将其设为秦国头号通缉犯,悬赏高额赏金捉拿。
  十一月二日……
  今日,已是十一月十日。
  又是通缉令,又是诛九族……
  不同的是,通缉令上画着的人的模样。
  宁长青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探子禀告完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眼神阴沉。
  徐小水不敢打扰,和探子一同放轻了呼吸降低存在感。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长长的吸气声:“你们都下去……”
  这声音和平日里宁长青的声音很是不同,嘶哑阴沉,叫人莫名压抑。
  徐小水不敢多做耽搁,忙和探子躬身退下了。
  诺大的屋中,只剩下宁长青一个人。
  他又站了一会,像是醒悟般冲向书桌,一把推掉上面杂乱的物什,拿出了地图平摊在了桌面上,抓起一支笔皱眉看了起来。
  嘶……看地图可真是一件费脑子的事……
  尤其是看着地图猜测季麟哥的去向。
  宁长青恨死自己的脑袋了,在这般关键的时刻就像是断了弦的弓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他想去找他,却不知该去哪里找。
  他从未这么心急如焚地,渴求着他平安无事。
  秦国,季麟哥应该不会再待。
  秦国,齐国。
  齐国,秦国。
  宁长青的指尖缓缓划过地图上每一块疆域的轮廊。
  他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实际也帮了四皇子。他对付了三皇子齐骋,又在秦国布置权势。
  依着他对季麟哥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放过齐国皇室,可他又分明帮了四皇子齐凌。
  “嘶!”宁长青头痛地揉着太阳穴。
  果然他的脑子就不能思考这么复杂高深的问题。
  他有些气恼地扔出笔,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紧皱着眉头。
  就算是这些猜测,也只是建立在这个江季麟就是他的季麟哥的基础上。
  可他对此事却只有八成的把握。
  如果事实恰恰是剩下的两成……亲娘啊,这更复杂了……
  宁长青挫败地低吼了一声,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没控制住力道将红木的桌面生生砸了个坑。
  他本就天生神力,力气比起常人要大个好几倍,这一砸既是砸破了桌面,还把毛笔震地跳了起来“吧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宁长青睁开眼来,瞧着被自己扔出去的笔沾污了的地图,神色愣了愣。
  那块被墨色染污了的地方,是金陵的土地。
  生为大齐人,枯骨埋金陵……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是投靠四皇子,帮助他入驻金銮,再图他事……
  可秦国的存在又是做什么的?
  宁长青的眼黯了又亮,亮了又黯,眼神突然闪了下。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25章 秋分,满城尽带黄金甲(2)
  一辆简陋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车道上,拉车的马左前脚有些坡,走起路来微微摇晃,但赶车的人却有一手极好的赶车技术,那车平稳地行驶着,车轮滚过地上阳光的斑驳痕迹。
  “主子,前面便是边城。”蓝狐隔着车帘低声道,轻挥了下手里的马鞭,面上露出些许疑惑,“主子,我们为什么不暂去白虎青蛇那里落脚?”
  江季麟不答反问,他声音平静淡漠,从车帘后缓缓传了过来:“蓝狐,你仔细想想,秦国的中部侍郎若是投奔齐国的四皇子,他收还是不收?”
  蓝狐一时语塞。
  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可能性太多,不确定性太多。
  江季麟似乎知道他的为难和犹豫,声音微沉:“听我的便可。”
  蓝狐无声地叹了叹,一手挥鞭,一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抚平自己眉间蹙起的痕迹。
  主子向来不愿多说,而他打定主意的事又从不会改变,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无论他心里有多疑惑和不安,他存在的意义,都是拼尽性命,护主子周全。
  就像……青龙那般……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江季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阳光在边城城门牌匾上打下的金黄轮廊。
  “看样子边城换了牧州。”江季麟挑了挑眉。
  “属下去探听一番?”蓝狐低声问询。
  “不用了。”江季麟摇了摇头,抬脚就走。
  蓝狐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发现?”
  他这话刚问完,就被江季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禁有些疑惑:“属下说错话了?”
  江季麟略摇了摇头,却不想多说话,直接朝城门走去。
  蓝狐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却不敢再多问,忙忐忑着跟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城门的守兵只是象征性地盘问了下,看了文牒身份,便放了两人过去。
  蓝狐正暗暗欣喜间,突然瞧见不远处走过两排步兵来,小跑着步子冲二人直奔而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江季麟,竟鲜有地看到了江季麟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蓝狐不禁紧张起来。
  若说方才主子是气定神闲,那这抹惊诧莫不是出了什么主子意料之外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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