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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尔法庄园的岁月[西幻](113)

作者:霍勒船长 时间:2025-10-14 11:41 标签:种田文 无CP 美食 穿越时空 西幻 日常 开荒

  他要求彻查此事,等人群散完后,他点名让克拉芙娜留下。
  女剑士的弯下腰,比划道:【您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我在城里,未曾听说有人毒害谁。】
  “这个啊……”他敲敲自己带在身边的杖首:“魔鬼对恶意比较……敏感。”
  不论是密谋、狂欢、私语、背叛,向领主卖弄虚伪之人必然会被他觉察,不少人还当自己吃坏了肚子,殊不知,这可比穿肠毒药还要恐怖些,皮肤溃烂,眼睛浮肿,最倒霉的那个,已经牙齿头发全部脱落了,城里的医师只当这是误食了什么东西产生的疑难杂症。
  “问题就在于……”
  他换了一身绿白相间的礼服,在扣上坠有血石的银链后,他反手罗列出一张张契约,悬浮在他面前的分别是受害者、证人和部分被揪出来的加害者,怪异的是,这些人统统不是始作俑者。
  这不应该,以契约的条例来讲,他不可能感知不到是谁在作乱……没与他签订契约的家伙又很难在围场生活,这究竟是……
  在他和克拉芙娜低声对话的空隙,已经有人牵来了三头犬。这是一个冬日,落雪压折了枝叶,促成一道道隐秘的断裂声,不少人正端着一只陶锅,边走边吃,混着大蒜味的肉香在冷空气中膨胀并扩散着,惹得狗频频转头。位于正北方的塔楼回荡着钟声,他和克拉芙娜坐上雪橇,由剑士驾车。在呼出一口白气后,他在随处可见的、伶仃的雪花中,复盘了一遍又一遍的经过。
  在他们到来前,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施诅咒的人已经被人以“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逮捕,为了方便他人理解——加上诅咒容易引发恐慌,说这些人蓄意下毒。在公审结束后,这些人被带到了拘役所——为什么不是城堡的地牢,如今的地牢已经彻底变成了堆放建材地方,而有几间“特别”的……还是不拿出来展示为妙。
  他制止了官役冲那些家伙泼冷水的举动,在看见领主本人莅临此处后,喊冤的、撒谎的、痛哭着发誓下次再也不敢的,情绪激动,此起彼伏,比夏天的蛙鸣还吵。法尔法代一拍手,所有人就和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嘘声了——不是他们不想哀嚎,无形的力量扼着他们的咽喉,少年猩红的眼眸扫过在场的人群,忽然,他笑了。
  “依你们所言,是一个蒙着面,看不清真身的家伙给你们提供的诅咒物。”
  他不慌不忙地重复了这些快要精神错乱的——犯人们——的供词,与此同时,他抖了抖披风,一只只蝎子、蜈蚣、壁虎从墨绿色的布料中掉出。
  “我这里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们谁想试试?”
  他说,看看这密密麻麻的虫豸,以及同虫豸也并无什么差距的家伙,就知道这不简单。
  守在门口的克拉芙娜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听到的不外乎是惨叫和求饶,片刻后,法尔法代推门而出,她观察到,绿发少年的表情和进去前截然不同……他的眉心不再紧蹙,而是完全舒展开来,好像有了进展,在多看了两眼后,女剑士又迅速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怎么了?”
  【找到主犯了吗?】
  “不着急,”他说:“在找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餍足。很快,法尔法代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语气,招呼克拉芙娜跟上:“不出意外的话,会有好戏看的,克拉芙娜。”
  他步伐轻快地走出拘役所,月亮高照,冬季坚定着其寂静、悲剧的风格,远处是盖到一半的、孤零零的剧院,未经雕饰的大理石铺着一层薄薄的石粉,雪被扫到一旁,他依稀记得,有人提议在城里做可租赁的公共马车,心情很好的法尔法代决定回去就翻提案看一看。
  不是很能理解领主心情一好就开始加班的人还不少,包括他的指定文书佩斯弗里埃——由于领主加班也会增加他的工作量,就算法尔法代慷慨地允诺了他三倍工资,作为一个有点懒散的人,他试图把法尔法代从办公桌前劝走。
  “您再不济去干点别的啊。”
  “没什么好做的。”兴许是心情太好了,他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需要我就给你放两天假吗?”
  “真的吗?我可以把这两天假攒起来吗?”
  “随你。”
  “我也不全是为了放假……您是可以去找点——比如创作艺术之类的,我记得您画的画还不错。”文书先生絮絮叨叨地给他支招,“或许您可以去赛马,他们准备培养一些能用来竞速的影马……那将会非常有意思,不过,我没参加过,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落魄了,我也是听我大哥提起过……”
  “好吵啊,佩斯弗里埃。”
  “呃,请您恕——”
  “开玩笑的。”
  佩斯弗里埃:“……”
  您的玩笑真是一如既往的惊悚——话说就没有人提醒过他,他其实压根不适合开玩笑吗?
  “说起来,”他在佩斯弗里埃满腹牢骚时,点了一句有些多余的话:“如果你有一天不是你了,你会怎么想?”
  “真是奇怪的问题,”诗人说:“听上去像哲学问题,关于自我这个命题,古往今来有太多人探讨,但没有哪个是能真正让所有人信服的,我非我,那我会是什么呢?树木?花草?……以我之见,先有‘我’,才会有‘什么是我’这一疑惑,没有自我和主体性的家伙,是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的。”
  “我不是我,有两种解释——我改变了,是人都会变得,我有时也无法理解自己从前的想法,另一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人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呢?”他用玩笑话的语气说:“就算是彻彻底底、变了样貌,形状甚至物种,‘我’是不会变的,因为组成‘我’的经历还在……”
  “若是连经历都没有了呢?”
  佩斯弗里埃噎了一下:“……我没得罪您什么吧?”
  不然这一句句的,多少有点太抬杠了。
  “我认真的。”
  “……唉,”他叹了口气:“经历是不会不在的,因为‘我’是经历的总和与结果啊,殿下,唯有婴孩才是白纸一张。”
  “你会接受你变成另一个人吗?”少年的诘问又响起。
  “哪种方面?变了想法还是变了模样……”
  “都有……不,还是前者吧。”
  “我不确定,因为您知道,变化——好与坏,是件难以定义的事情。”
  “这样啊。”
  到此,领主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的倒霉文书,喔,谁都知道,即使是法尔法代,有时候也会拿人寻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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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他准备怎么抓罪魁祸首这个下章讲嘎嘎嘎


第95章 流行病
  法尔法代曾经思考过——不,不妨这么说,在走过这么些年头,他要还没考虑清楚相关的事情,那他也不用再以领主的身份自居了。自从逐渐走入正轨后,随着领地的建设与扩张,原本飘忽不定、难以琢磨的能力逐渐变得清晰,从肤浅的、静态的、零散的转变为深刻的、动态且系统,关于疫病——关于流动、蛰伏在他皮表下的致命毒素,法尔法代向来自认为他是个性格无趣的领主,好在他还没连想象力也一同丢掉。
  在他意味深长地抛出“有好戏看”的时候,知晓此事的克拉芙娜还当他已经掌握了线索,她在转告给赫尔泽时,女人顺手将羽毛笔别到耳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想,是有人要倒霉的意思。”
  不怪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在公审结束后的一周,一部分人照约定去干苦役,少数几个奇迹般被放出了牢房,非常隐秘,暗地里流传着他们行了贿的流言,但事实如何,无从得知。这几个人刚开始畏畏缩缩,后来又和没事人一样照例出入建在窖室里的黑酒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在地上就已经是一等一地痞的家伙说:“和从前一样,和你没关系的事千万别认……顶多是挨顿打,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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