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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 上(179)

作者:肉包不吃肉 时间:2022-04-23 09:56 标签:年下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咔嚓,咔嚓……”
  她对焦拉距离,拍的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其实玻璃器皿上已经倒影出了一副非常恐怖的半透明画面——
  那个棒球帽男举起了一根粗棍,在她俩身后,把棍子高高地扬起……
  执行浑然不觉,把手机移到下一个培养皿上。
  聚焦,画面清晰,手机屏幕里呈现出影像,框住那个她要拍摄的硅胶道具人,然后——
  “当啷!”
  执行在看清那个“硅胶人”的脸时,有那么几秒钟骨血冰凉,完全反应不过来,紧接着手机就这样掉落,砸在了地上。
  她觉得喉管和肺部都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摄住了,空气瞬间从胸腔里挤了个干净,她喘不上气,却也呼不出声,一张嘴无声地张得大大的,灵魂都像是从嘴里被抽走了,整个人都麻住不会动了。
  那是……
  那是胡毅……?!
  那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尖叫还未破喉而出,她就听得砰地一声闷响。她蓦地回头,发现同伴已经倒在了地上,后脑勺都是血,而那个棒球帽男朝她绽开了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再一次扬起了木棍……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此时此刻,一辆套牌的假冒剧组道具运输车上,棒球帽男正面无表情地单手开着车,破旧的音箱内,播放着的是《大悲咒》的经文。
  棒球帽摘了帽子,露出一张通缉犯化过妆的脸。
  这是一个变态杀人狂,犯下的最恐怖的一桩案子,就是沪州某高校的雨夜杀人案。
  在刑侦技术还并不发达的那些年,这个男人穿着雨衣,把一个女学生杀死后背在背上,借着雨衣的遮掩,背到了学校实验楼进行分尸,而后抛入实验排水管道。
  那么多年过去了,警方一直没有将他抓获归案。
  而他的心态也越来越扭曲,在杀人和逃难中,他感受到了挑衅警方的快意。
  他反复作案,每一次作案都一定会在犯罪现场穿上雨衣胶鞋。
  他第一次杀人时,只是因为那天在下雨,而且他穿着雨衣雨鞋方便最后处理犯罪痕迹。到了后来,他的心态就变了,雨衣杀人成了他犯罪的标记。
  现在,在他车后的运输仓内,正丢了一件他刚刚脱下的雨衣,雨衣遮盖住了他身上的血迹,使得他成功地从谢清呈和贺予眼皮子底下逃了出来。除了雨衣之外,车里还有一只硕大的道具箱,里面躺着两个昏迷了的年轻女人,正是失踪了的执行和副编。
  “都办妥了。”
  棒球帽男另一只手在接打电话。
  “只是出了些小意外。”
  “对,有剧组的人进去了,嗯,好像是俩工作人员,本来我是想载他们上车处理的,但他们不要,俩大男人的,我也不好硬带……没事,我后来把他们关在了内舱,内舱门被破坏了,这里也设置了信号屏蔽,连去报警的信号都不会有,不能穿透。第二天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只会是他们的尸体。”
  手机里的人又和他吩咐了些什么。
  “知道了。”棒球帽男的目光又往上一瞥,下意识地从后视镜里去看后舱,尽管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对了,我这里还有两个女孩,也是误闯的,长得还挺漂亮,她们俩我带出来了。虽然这次我们要杀的只有胡毅这条大鱼,但是有杂鱼要跟着上钩,那也没有办法。”
  “我原本也就打算杀个小姑娘,那天在宾馆走道里我都把足够吸睛的命案场景布置好了,结果上头说不能随便杀,要杀就杀个大的,还点了胡毅的名。谁料到还是有小姑娘要做陪葬呢?”
  “现在您看是等他回来再处理,还是——”
  棒球帽男听完了对方的吩咐,露出泛黄的牙齿,龇开一个笑:“好。那我清楚该怎么做了。”
  货车绝尘而去,音箱内的佛音被掩在扬起的滚滚尘烟里,说来讽刺,慈悲竟也能给这些亡命徒一丝安慰,仿佛他们也是大善大禅之人……
  摄影棚封闭舱内。
  水已经从内室漫出来了,贺予和谢清呈站在外室,脚下已经有了粼粼水光。
  贺予在拿着手机尝试突破信号封锁——但是没有用,这是硬设备,他没有相应的镜像软件,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生无米之炊。
  他知道这种屏蔽器,就和他在梦幻岛为了和谢雪告白,曾经用过的那种类型差不多,覆盖力强到连紧急联系号码都无法接通,也就是说110,119,120,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回头看了眼谢清呈,放下手机,往冰冷的合金门上一靠,无声地摇了摇头。
  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是真的被一起困在了这间危险的摄影棚里,出不去了。


第87章 你曾是我全部的支柱
  水平线在不断地往上涨。
  虽然这屋子空间很大,还有一段可以破困的时间。但是门锁被破坏,信号被屏蔽,无论是开门还是求救,他们都做不到。
  贺予和谢清呈试了所有办法,发现他们俩确确实实没有任何自救的途径后,拍摄舱的气氛就变得非常凝重了。
  水已经漫到了脚脖子,冬季水冷,死亡的寒意像是吐着信子的滑蛇,顺着脚脖子幽幽地游曳上来,冰凉刺骨。
  贺予忽然从角落里拿了个铁锹,往合金门上杵。
  谢清呈:“……别费劲了,这种门靠硬撬打不开的。”
  贺予没吭声,他在门上杵了几条很明显的划痕后,就把铁锹一扔,拿出手机调到了秒表界面,开始计时。
  手机的浮光映着他的脸,他轻声地说:“我没想撬门,我是在算我们大概还有多少可以吸氧的时间。”
  “……”
  “两小时。”贺予最后放下了秒表,回头看着谢清呈,“我们还有两小时。”
  这是这道死亡算术题的答案。如果没有意外,两小时之后,整个封闭舱将被大水填满。
  谢清呈没有说话,下意识地从兜里摸烟。
  烟盒是空的。
  他想起来,刚才在外面,最后一支烟已经让贺予拿走了。
  “……你他妈的,你为什么要抽我烟。”谢清呈烦躁地烟盒捏了,扔到一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烟不烟的。”
  谢清呈抬眸看向贺予,依旧烦躁:“那你他妈的为什么没事要一直跟着我。”
  “……”
  越说越烦:“……我告诉你贺予,你如果不跟来,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事。你真是自找的。”
  贺予:“如果我不跟来,你现在可能就已经死了。”
  “……”谢清呈冷硬道,“干净。那样死的也就只有我一个。”
  贺予的心莫名紧了紧:“谢清呈,你……是在替我觉得不值得吗?”
  谢清呈沉着脸干脆地回:“我是觉得那样清清楚楚,谁也不欠谁。也不会有人拿走我最后一支烟。”
  “……”贺予脸色精彩,趟着水走近他身边,“你知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
  “我是个医生。你觉得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
  贺予说:“是吗?可我看你是个疯子。”
  舱内水声不断。
  谢清呈把视线从贺予身上移开了。
  他没有再和贺予争执,而是拿出手机,划开屏幕——但奇迹没有发生,信号源依然是零,报警电话拨出去也没有能穿透壁垒。
  让贺予没想到的是,谢清呈在通话未果后,居然从相册里翻出一段水母视频,点开开始看。
  “……”他一时不知是该觉得谢清呈的黑色幽默感太重,还是这个人冷静的太恐怖。
  他盯着谢清呈垂了的睫毛:“你还有这心情……两小时我们出不去,你不用看水母,我们自己就可以变成水母。”
  谢清呈说:“那现在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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