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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重光/我在大明做卷王(71)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时间:2023-10-22 11:14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青梅竹马 朝堂

  朱厚照显然也如此想,正欲准奏,就听一人高声道:“且慢,臣有要事启奏!”
  原先紧闭的朱门缓缓开启,崔骥征立于夕晖之下,光华夺目,而在他身后,还有一娉婷身形正款步向殿内走来。
  

第十三章
  朱厚炜只看了她一眼,便隐约觉得——就是她了。
  实事求是,这位齐春柔长得并不如何貌美,也不过中人之姿,可仪态端雅、眉目清朗,可谓娴静犹如花照水、声音笑貌露温柔。
  而她一开口,那熟悉的软糯南音,让朱厚炜瞬间想起久别的、此生无缘得往的故里,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便是母子连心了,在场不少人都暗自想道。
  “民妇齐氏叩请皇帝陛下圣安。”
  朱厚照叫了起,仔细端详她一番,笑道:“二弟长得与她倒不如何像。”
  齐春柔并未偷眼看朱厚炜一眼,只目不斜视地回话,“殿下是孝宗皇帝亲子、陛下亲弟,自然更肖父兄。”
  朱厚照见崔骥征仍然立于一边,便道:“鸿轩,人既是你寻到,不如便由你问话罢。”
  崔骥征摇头,“骥征位卑人轻、不敢僭越,还请陛下着宗正令细问。”
  朱厚照意味深长地一笑,“就你小心,你又非外人,有何不可问的?也罢,便依旧例办吧。”
  宗正令上前一步,“你是哪里人氏,何年进宫?何年出宫?”
  齐春柔垂首肃立,不急不缓道:“奴本湖州人氏,父为安定书院山长,弘治三年五月,被选入宫中为女秀才,弘治六年为司籍,弘治八年元月蒙先帝恩典,得以出宫。”
  蔚王的生辰并非秘密,不少人在心中对了对,这齐氏岂不是刚出了月子就直接出了宫?也不知这算是皇恩浩荡还是天家凉薄。
  宗正令又道:“你可曾暂居景阳宫?若有,又是何年何月?”
  齐春柔顿了顿,轻声道:“奴曾于弘治七年二月至十二月暂居景阳宫。”
  “可有凭证?”
  齐春柔摇了摇头,一旁的刘镇元却道:“锦衣卫寻了一些人证,也有证词,不若请齐氏将伺候的人名写下,也可相互印证。”
  “请纸笔。”
  又有宫人摆上小案,齐春柔微一思索,洋洋洒洒地写了半页纸,那字并非寻常女子所习的簪花小楷,而是枯瘦遒劲的行书。
  宗正令细细比对,躬身道:“虽有部分名字略有出入,但读音大抵相当。”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显然有些不耐烦,“问了半天怎么还是没有切中要害?直接问父皇有没有临幸过她,蔚王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他问的实在过于粗鄙,在场虽然都是熟读经史的饱学之士,但听闻此语,除去几个年高德勋的阁老重臣,大多面上都忍不住露出些许暧昧。
  将心比心,朱厚炜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谁能对前任上司的风月之事无动于衷呢?可一想到被质问、被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的,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他便禁不住感到悲哀,看着这些人的脸孔,都有些反胃。
  齐春柔倒是面不改色,就连袍袖中的手指都未颤抖半分,“弘治六年十一月初四,腊月十一、十九,到了元月十五那日,先帝请太医为奴诊脉,查出孕息,随即迁奴至景阳宫。”
  “可有凭证?”话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特别是宗正令,一双浑浊的老眼都开始发光。
  齐春柔轻声道:“因为众所周知的缘故,此事绝密。幸好掌管彤史的本就是女官,又有高凤太监相助,最终众人才能合力隐瞒下来。”
  她只字不提朱佑樘,让朱厚炜有些微讶,心道她看似对朱佑樘毫无情谊,难道和那王小姐一般,又是一个被强权逼迫的可悲女子?
  齐春柔垂下眼睑,“记有此事的有两份东西,一份是先帝手书、盖有玉玺的遗诏,被先帝亲手安置在华盖殿正脊正中的宝匣内;还有一份是当年的彤史,被高凤太监带走之后,突然有一年他派人带话,说因有人觊觎此物,他便将此彤史托付给了一名曰郁寿孙的太监。”
  朱厚照点头,“请内阁、锦衣卫、东厂各出一人,一同前去取那遗诏;锦衣卫再着一队人马去寻那郁寿孙。”
  东厂那边江彬亲自站了出来,崔骥征自然也不敢大意,一边的内阁互换了个眼神,最终杨廷和对蒋冕点了点头,后者躬身领旨,三人一同往华盖殿的方向去了。
  “听闻蔚王在藩地年年勤耕、岁岁祭农,东西放在华盖殿倒是不错。”
  一下子走了十余人,原本就空荡的大殿更显得有几分冷清鬼魅,乃至于朱厚照这看似随意的笑话都显得话里藏刀起来。
  朱厚炜这时候才想起,明清两朝,华盖殿也就是后来的中和殿,一直都是祭祀大典前皇帝小憩之所,祭先农坛前还要在此查验种子和农具,也觉得有几分好笑,“许是臣打小就喜农工之事,让父皇印象颇深吧。”
  朱厚照见他先前失态恸哭,如今已镇定下来,反而觉得无趣,“先前皇太后上徽号,朕还在华盖殿亲自阅视,每年重修玉牒,也是在此,此番若是改了,倒是省得折腾。”
  华盖殿极近,他话音刚落,前去取遗诏的三人便已取了遗诏呈上御览。
  朱厚照刚一打开,一见父皇熟悉的字迹,手都禁不住抖了抖,定了定神才逐字逐句阅罢,深吸一口气,“父皇明言蔚王乃是司籍齐氏所出,后被抱至皇后张氏名下抚养,且记在她名下。若日后张氏不慈,有人拿蔚王的身世做文章,便封或追封齐氏为太妃,改蔚王玉牒。杨阁老,你也看看。”
  杨廷和上前一步,仔细看了,又传给内阁其余人等,待众人都看完后,沉声道:“确为孝宗皇帝手书,所用印玺亦是无误。只要再核对过彤史,蔚王的身世也便分明了。”
  不多时,那郁寿孙果然交出了彤史,众人又细细核对一番,最终由宗正寺主持,当场便将玉牒请了过来,一番复杂的程序之后便将玉牒改了,朱厚照当场便用了印玺册封齐太妃。
  朱厚炜立于一旁,只觉得这画面荒诞而不真实,又听一旁朱厚照道:“明日便是除夕,蔚王难得入京,齐太妃方方册封,很是该热闹热闹,庆祝你们母子团聚,便一同参加宫宴吧。”
  朱厚炜刚领旨,就听崔骥征扑通跪了下来,“陛下,宫闱之内私隐颇多,先前在太医院查脉案时发觉当年蔚王那病来的蹊跷,臣怕会有人对蔚王母子不利,请陛下派可信之人护卫。”
  不知朱厚照想起了什么,咬着牙道:“准。”
  

第十四章
  尘埃落定,正德十五年的最后一日,蔚王换了个娘。
  朱厚照伸了个懒腰,自回后宫,群臣自回衙门,厂卫也自有要事料理,反倒是漩涡中心的母子二人显得无所事事。
  齐春柔既然已经受封,那便自然不能离开后宫一步,而朱厚炜作为成年亲王,自然也不能在内宫流连,而朱厚照既然已经离去,自然也无人施恩,让这对母子有片刻小聚。
  幸好崔骥征坠在最后,见状低声对朱厚炜道:“明日是元日,按惯例陛下会让公主、在京诸王入宫觐见,一般也会开恩让宫中的太妃们母子相聚。”
  远处江彬的爪牙犹如豺狼,眼睛不眨地盯着此处,崔骥征皱了皱眉,“今晚大宴,殿下与娘娘分席而坐,怕是没机会叙话,比如此刻,我为殿下争取一盏茶的功夫,殿下长话短说。”
  朱厚炜捉住他的手腕,抿了抿唇,“多谢骥征。”
  他大病未愈,下午又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面色苍白如纸、眼圈微肿泛红,崔骥征看着心焦,劝慰道:“大喜大悲伤身,来日方长,殿下善加保养,方得长久。”
  见朱厚炜穿得单薄,崔骥征又将自己的赤狐袄子脱给他,径自走远往其余锦衣卫处去了。
  转眼大殿内就剩下齐春柔和朱厚炜二人,而殿内陈设颇多,极易为旁人窥探,于是母子二人均是极为克制。
  齐春柔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只在自己身边呆了数日的儿子,原本平静无波的眼中泛起阵阵涟漪,“那时候你还这么小,如今却已经是个八尺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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