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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重光/我在大明做卷王(96)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时间:2023-10-22 11:14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青梅竹马 朝堂

  之后,皇帝心事重重地叫了散朝。
  整日坐着,朱厚炜颇觉运动量不够,于是每日散朝后都是快走回养心殿。还有百步,就见牟斌翘首以盼,“陛下。”
  朱厚炜也不急着坐下来,而是活动了一番筋骨,“如何了?”
  “此书竟然是从金陵一名曰初心堂的书坊流出来的。”
  朱厚炜挑眉,“初心堂?”
  他虽一直想在出版业上下些功夫,但先前朝廷对藩王控制严苛,他也不敢过于肆意,登基之后又千头万绪,此事便搁置了下来。想不到竟然有人先他一步做了这事,还起了这么个名,不过“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本来就出自华严经,倒也说得通。
  又想起那《正言竑议》,朱厚炜撇下牟斌,沉吟片刻,缓缓道,竟然是那时么?
  自己在通州时,曾在地上墙上写写画画,中间也有一些觉得有用的历史信息,若没记错的话,恐怕妖书案也是那时候写下预备用来对付张太后的。
  “此事,你们就不必再查了,朕和此人自有默契。”朱厚炜缓缓道。
  牟斌竟然忍了一下笑,“是。对了,先前陛下让臣关心的崔同知那边……他仍在处置走水之事,尚还不能回北镇抚司。”
  算了算,为了这个婚事崔骥征也有两三个月奔忙在外了,先是安置婚房、又是处置走水,以他的能力哪里需要这么长时间?那么他这段时日在做什么,就颇耐人寻味了。
  “此外,如今有些和崔同知相关的流言,”牟斌吞吞吐吐道,“说他最早定亲的伯府小姐,先是被先帝抢了,熬了这许久,好不容易诞下皇子,结果暴毙在宫里了;第二个定亲的,连面都未见,就早早病逝了;最后这个,终于能谈婚论嫁了,还没来得及拜堂就被活活烧死了……如今大街小巷都在传说崔同知克妻,日后怕是没哪家小姐愿意嫁给他了。”
  牟斌眼神闪烁,朱厚炜蹙眉看了他几眼,联想起昨日见到崔元时他惶恐不安神情,恍然大悟,“不会有人说都是朕干的吧?”
  牟斌看着他的神情已经出离同情了,朱厚炜叹了口气,“骥征与驸马公主那边也很需要说和说和,这样,丘聚,你代我传旨,明日请驸马和公主过来聚聚。”
  “那请崔凤征崔大人和崔同知么?”丘聚很是迟疑。
  朱厚炜犹豫良久,缓缓道,“请崔凤征贤伉俪,崔同知近来太忙,先算了。”
  近乡情更怯,不敢见故人。
  

第九章
  当崔元带着一家老小站在养心殿门前时,不由感到阵阵恍惚。
  上一回来此处是因王氏夜奔,彼时还担心阖家上下都会被崔骥征牵累,想不到短短数月,自己竟然又成了座上宾。
  不过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永康大长公主被媳妇搀着,低声闷咳,这段时日她身子刚刚好了些,却听闻帽儿胡同走水,若不是听闻王氏明面上去了,险些又要大病一场。
  崔凤征虽是进士,但由于前些年死里逃生,文弱不能理事,故而只在礼部任一闲差,刘氏并非诰命,夫妻二人均未曾有幸面圣,再加上近来发生种种,心中更是忐忑。
  “大长公主、驸马都尉到。”太监高声唱喏。
  朱门大开,皇帝亲自拾级而下,笑道:“不曾出外相迎,是朕失礼了。”
  又定睛看了看永康大长公主,“先前听闻姑母大好了,如今观气色果然不错。近来朕得一极好的太医,回头请他为姑母看看脉,换个方子,兴许好得更快些。”
  大长公主规规矩矩地带头行礼,方柔声答道:“臣深宅老妪,于国无足轻重,何德何能让陛下记挂?圣恩高厚,虽万死不能报……”
  她大大方方,其余几人均局促不已,但惦记人家儿子搞得人尽皆知,朱厚炜又何尝不怵?
  但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思想,朱厚炜仍是一边寒暄,一边将他们请入殿内,在桌边坐下。
  “过两日便是重阳了,本该兄弟相约登高,景山的秋景就很是不错,”朱厚炜笑道,“只是那日巡盐御史回京述职,也要顺便议一议盐务,朕未必能抽的出空来。正巧昨日刚得了太湖湖蟹,请姑姑姑父表哥表嫂尝个鲜,权当赔罪。”
  几人连称不敢,朱厚炜笑得脸都僵了,也觉词穷,正好瞥见一旁脸色煞白的刘氏,“对了,这还是头一回见表嫂,本来想着是否应当避嫌,可朕如今亲友凋零,姑母家已然是最近的亲人了,想着也是自家嫂子,便一起请了来,若有什么失礼的,还请嫂子莫怪。”
  刘氏正担心因先前相帮王贵妃而吃挂落,见他如此和颜悦色,也放下心来,跟着陪笑逗趣。
  说着宫婢们便端上了螃蟹和菊花酒,朱厚炜亲自给长公主及崔元都满上了酒,甚至还贴心地倒了姜醋。
  虽也算宾主尽欢,但崔元一直惴惴不安,只等着朱厚炜什么时候提起崔骥征,反观长公主却是气定神闲,还陪着朱厚炜一起回忆起了孝宗时的几件趣事。
  酒过三巡,朱厚炜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便叹道:“听闻刘小姐去了,骥征在帽儿胡同置的屋子也被烧得一干二净,还请诸位节哀。那边如今是个什么景况,可需要人帮衬?”
  崔元哪里敢说那逆子先前被自己打个半死、几乎赶出家门,自己分毫不知他如今情景,只含糊答了几句。
  朱厚炜蹙眉道:“那骥征如今在何处落脚?”
  崔凤征本就夹在父母和媳妇弟弟中间左右为难,见逮到了机会,忙不迭地为小弟诉苦,“昨日我去看了,帽儿胡同那是肯定不能住人了,小弟如今住在衙门里,粗衣淡饭的,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
  “你和陛下说这些做什么?”崔元打断他。
  朱厚炜抿唇,对一旁的丘聚道:“把剩下两只蟹,连同重阳糕、菊花酒一同送去北镇抚司,就说朕和公主驸马等一同用膳,桌上想起他来,让他也解个馋。”
  永康大长公主看了眼崔元,叹了口气,“劳烦丘公公顺便带句话,就说近来本宫身子不爽利,他哥哥嫂嫂忙不过来,请他尽快回府。”
  朱厚炜放下心来,又亲自用蟹八件为长公主剔了一只蟹,而当他们说起待崔凤征儿子及冠要请朱厚炜为其起字时,张永竟然亲自过来了。
  心知必有大事,朱厚炜蹙眉起身,“怎么了?”
  张永沉声道:“有一个叫做董至的人敲了登闻鼓,状告建昌侯张延龄及其家奴曹鼎、马景等图谋造反,并杀人害命、欺男霸女、侵夺民田、败坏盐引漕运等罪。”
  朱厚炜勾唇一笑,“一派胡言,命牟斌着锦衣卫当场将其缉拿,务必将其看好了。”
  “这……”张永有些迟疑。
  朱厚炜理了理袖子,“自从那《正言竑议》问世,正是妖风四起啊,太后的懿德、国舅的操守,怎可被如此诋毁?再传一道圣旨,重申禁毁此书,也不准任何人妄议太后与两位国舅。”
  “是。”
  朱厚炜重新回到桌边,“既提到太后,来,诸位满饮此杯,恭祝太后娘娘千秋万福。”
  看着崔元与崔骥征相类的眼中映着自己满是杀意的脸孔,再看崔元几乎已难以掩饰的惧意,朱厚炜笑了笑,为崔元斟酒,“姑父放心,朕虽睚眦必报,但向来恩怨分明,更不会公报私仇,只是不管是何皇亲勋贵,但凡做了什么伤天害地的事,朕不动手,也自然会有国法纲纪收拾他。”
  崔元立时决定对儿子服软,强笑道:“陛下圣明。”
  天子的不闻不问,并未平息舆情怒火。九月十五左右,金陵初心堂竟然又印了一篇《续正言竑议》,将董至所告这桩公案细说了一遍,原来早在武宗时,便有一叫曹祖的卦者,向朝廷告发张延龄谋反,武宗将延龄下狱,想不到在审问前夕,曹祖竟然服毒自杀,后在张太后的干预下,张延龄无罪释放。而有个叫做司聪的指挥和董至一同拿着曹祖的证据,继续告发张延龄。可想而知,司聪死于非命,张延龄还逼迫其子焚毁尸首。许是兔死狐悲,惊惧之下,董至才冒死再敲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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