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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重光/我在大明做卷王(88)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时间:2023-10-22 11:14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青梅竹马 朝堂

  朱厚炜几乎是一路小跑,“那现在王贵妃和太子分别在哪里?”
  “王贵妃已差宫人将太子送到养心殿,自己回永宁宫了。”
  朱厚炜顿住,“朕去看看太子。”
  上次见到朱载垠,他刚失去了父亲,躺在母亲的怀中,但面色红润、睡得人事不省,可如今他连襁褓都是明黄的,身处这世上最尊贵华丽的殿宇,可他小脸惨白、眼神迷茫,像是误闯入人间的鹿。
  三五个面生的婢女围绕着他,太医小心翼翼地为他看脉,养心殿的内侍们想要上前又有所顾忌。
  他们怕做了多余的事,让永宁宫不快,朱厚炜心里却知道,这个孩子,从此以后再不会回到那座宫宇。
  因为,很快他就再也没有母亲了。
  好在朱载垠并无大恙,乳娘喂了奶后便沉沉睡去。
  朱厚炜走过去俯身看他,又对一旁的乳娘道:“我能抱抱他么?”
  乳娘虽眼中略有忌惮,但最终也不敢说不。
  朱厚炜两世不曾抱过一个孩子,很有些笨手笨脚,最终好不容易在乳娘的指导下将朱载垠抱了起来,轻轻晃了晃。
  朱载垠蔫蔫地,不爱哭也不爱笑,即使被抱起来,也只是小猫崽一样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得朱厚炜心里发酸,见孩子并不舒服,便轻轻将孩子放下,摸了摸他的头,“将养心殿后殿收拾出来给太子暂住,待王贵妃身子大好了,再送回永宁宫。”
  七月十六日,中元节第二日,未来大明朝第十二个皇帝失去了他的母亲。
  深更半夜,一辆青纱小车载着数名宫人向着刘府而去,而养心殿的烛火亮了一夜。
  朱厚炜命张永和刘镇元派出各自最得力的手下把手后殿,让蔚王府出身的最可靠的宫人轮班照护,他本人更是几乎每过一刻便去看一眼,生怕他受凉、生怕他饿着、生怕他睡不好。
  到了后半夜,朱厚炜才抽空睡下,丘聚关上门打了个哈欠,就见巴图鲁从东六宫那边过来,神色肃穆,“陛下睡下了?”
  丘聚看了眼里头,拉着他走远了些,愁苦地点点头,“刚刚才歇下,还有早朝,估计也只能小睡一两个时辰,怎么了?”
  “永宁宫那边报丧了,太后刚刚过去,扑了个空未见着太子,正在暴跳如雷,叫了仪仗准备面圣呢。”
  丘聚恨恨道,“不能再惊醒陛下了,再这么下去,再好的身子都会垮的!”
  “可最多不过一刻,太后就要到了,”巴图鲁踌躇,“是否要请张公公来?”
  锦衣卫对内宫的控制自是不如东厂,而论起资历威望,当前厂卫中无人能及张永。
  “也只能这样了。”丘聚一边叫人,一边低声道,“要是崔二公子在,就好了。”
  太后的仪仗前呼后拥地驾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并未通禀,一架步辇、周遭十余个太监,一行向着养心殿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只是离殿门仍有五十步时,有一头发花白的太监静静地站着,身后跟着十余精壮内宦。
  别说跟着步辇的太监们,就是张太后也一眼认出来人,皱眉道:“张公公敢拦哀家?”
  张永淡淡道:“不敢,老奴奉命迎候娘娘。”
  “皇帝朝事繁忙,自登基以来,几乎没来和哀家请安,如今眼前这些人都有些面生了,幸好还有张公公,不然这门哀家今日都进不来了。”
  “陛下有令,谁都不能擅入此门。”张永沉声道。
  这段时间,明面上的亲生儿子驾崩,朝野上下皆知新帝非她所出,宫中人更是对齐春柔的死多有猜测,对和新帝仇深似海的太后早已不若往常恭顺,再加上和王贵妃屡次周旋都未讨到好处,如今若是再索太子不得,待朱厚炜的翅膀硬了,定会将整个张氏一起清算。
  若真的到了那步田地,自己这一生又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极致的恐惧化作怒火,也燃烧到了极致,张太后大怒道:“天杀的贼贱才,竟然还挡我的路,来人,把他拿下!”
  太后身边的人也跋扈久了,竟然也就真的往前冲,不料张永上前一步,站在正中。
  张永缓缓抬头,细长双眼里无波无澜,却也不见丝毫畏惧,“正德九年,奴提督宣府、大同,六月提督京城九门,从来不曾将任何一人放入城内;而不管是对着刘瑾、小王子、朱宸濠还是江彬,奴也不曾退缩寸步,难道今日就例外了?”
  他气势慑人,身后的太监们一看也都见过血,虎视眈眈。
  张太后咬着牙亦不退后,两波人陷入僵持之中。
  就这么僵持了一个多时辰,主殿的烛火熄灭,洒扫太监拿着笤帚出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给太后请安。”青年清冷的声音响起,张太后闭上了眼。
  

第十八章
  太子生母病逝,天子决意亲自抚养太子。
  此事并未在前朝掀起多少波澜,甚至以杨廷和的内阁还暗自松了一口气,觉得省去不少麻烦,至于心内是否对贵妃之死另有猜测,便只有天知道了。
  国丧之后,京城第一桩喜事落在永康大长公主府,公主次子、锦衣卫的二号人物崔骥征即将迎娶长嫂堂妹,同样出自尚书刘龙府中的小姐。耐人寻味的是,驸马都尉已经放出话去,待次子大婚后便直接分家。
  刘尚书多了个老家来的四小姐,整日不见人专心备嫁,长公主的爱子却顶着灼人骄阳在京中四处转悠,寻个落脚之处。
  锦衣卫位高权重、不缺孝敬,宪宗、孝宗都对公主进行赏赐,按理说崔骥征应当家资颇丰,可他自小锦衣玉食、平生又任侠仗义,自然没攒下多少家当,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安家立业显然有些囊中羞涩了。
  朱厚炜听闻此事时,正吩咐刘镇元派遣锦衣卫刺探佛郎机军情,特别要偷到佛郎机舰船枪炮的图纸,刚商议完众人闲坐谈笑,就听刘镇元半开玩笑地提及此事。
  牟斌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刘镇元哪壶不开提哪壶,干笑道,“崔同知清廉,乃我辈楷模。”
  他却不知刘镇元另有用意,先帝在时,崔骥征与当今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今上登基后,崔骥征却突然要娶妻。作为指挥使和崔骥征的上官,他不得不弄清楚,当年的传闻不实,而是圣上为了避嫌的权宜之举,还是传言非虚,崔骥征见异思迁、移情别恋。
  朱厚炜哪里猜不到刘镇元的用意,忍住翻江倒海的苦涩,笑道,“从前朕就说骥征使银子大手大脚,他非不信,如今要娶媳妇了,知道钱不够用了?只可惜先前守衡州,朕的银子都花在城墙民夫上了,内库也不宽裕,不然帮他出了也不是不行。”
  刘镇元壮着胆子直视龙颜,见他谈笑自若不似作伪,便断定那些流言蜚语乃是天子自污,崔骥征的婚事并不会影响天子对锦衣卫的态度,不由得也放下心来,“以臣之见,还不如我等将备好的贺礼省了折成银子,更合崔同知的心意。”
  朱厚炜笑道,“倒是个好主意,朕看不如就这么办。丘聚,回头从朕的体己银子里取两千两,和刘指挥使等一道凑个份子为他安家。”
  “再请唐舍人为他画一幅桃花图,”朱厚炜捏着手中暖玉,“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安身立命、天长地久的地方,可不能将就了。”
  刘镇元安心地告退,牟斌虽心疼,却也不知如何宽慰,陪了两盏茶也跟着走了。
  晚朝的臣子还未到,偌大的宫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朱厚炜一身明黄,坐在龙椅上看着有如一条巨蛇的夕照,在金色屋脊上拖行出一条条血色,明明都是暖色调,却只让人感到寒冷。
  四野阒寂,他突然明白朱厚照为何不愿住在宫内,因这宫里没有活物,也没有活人。
  晚膳过后,朱厚炜再也无暇多愁善感——朱载垠高热不退,啼哭不止。
  朱厚炜停了晚朝,亲自在一旁看顾,他两世无子、也无弟妹,还是头一次照顾孩子,站在太医和乳娘的身旁手足无措。
  太医说了半天风寒束表、阳明经炽、阳明腑实之类的废话,开了麻黄汤一类的药方,朱厚炜看着乳娘给朱载垠裹上厚厚的被褥,又看了看紧闭的门窗,蹙眉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朕怎么觉得他看起来越发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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