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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囚笼(132)

作者:木三观 时间:2025-10-24 11:59 标签:HE 病娇 仙侠 暗恋成真

  铁横秋握剑的手微微一僵。
  ——这和他预想的对峙似乎不太一样。
  疆万寿突然探出覆着铁甲的大手,作势要拍月薄之的肩头。
  月薄之足尖未动,只微微侧身,那带着血腥气的大掌便落空,连衣服都没沾上一点儿。
  疆万寿眯眼一笑:“身法这么好,还病得快死了呢?神经病,一天到晚那么爱装。回头我把戏班子赶下来,让你上去演吧。”
  铁横秋握着剑的手松了又紧,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月薄之却对疆万寿说:“今日是什么喜事,怎么又摆上宴席了?”
  “这不是你来了吗?”疆万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挥手招呼月薄之跟上。
  月薄之抬步跟上。
  铁横秋见状连忙追上,却仍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手中长剑始终未曾松开。
  疆万寿沧桑地看着血红的天空,说道:“自从你之后,我再没遇到过像样的对手了。”
  月薄之听着疆万寿忆当年,不怎么想接话,但他留意到铁横秋一脸怔愣的,便接过疆万寿的话头,引导他去给铁横秋解释现状:“可我杀了你的家人。”
  “不打不相识嘛。”疆万寿语气轻松,“唉,也是让你见笑了,那般输不起,我也替他们怪臊的。”
  铁横秋:…………………………是这样吗。
  好羡慕你们魔修的心态。
  疆万寿身披玄铁重铠,背负门板般的巨剑,整套行头少说也有千斤之重。可这铁塔般的汉子却步履如飞,铁靴踏地铿锵作响,一步跨出便是常人三步之遥。
  而月薄之看似优雅虚弱,但一身白衣飘逸,跟在疆万寿背后也不慌不忙的。
  月薄之宽阔的素白衣摆脚不沾尘,却又能迅速跟上疆万寿,看着就跟女鬼似的。
  苦了跟在最后的铁横秋,堂堂半步化神的剑修,此刻却不得不小跑追赶。
  他额角沁汗,心中暗恼:这两个大人物,一个重若山岳却健步如飞,一个看似病弱却快如鬼魅,只有我跟被遛的小狗似的恨不得四脚快爬!
  月薄之眼尾扫过身后气喘吁吁的铁横秋,忽地驻足,素白衣袂在腥风中轻轻一荡。
  他掩唇轻咳两声,慢条斯理对疆万寿道:“走这么快做什么?”
  疆万寿没好气:“宴席要开,酒菜该凉了!”
  “凉了,就热一热。你们长生城连个炉子都没有?”月薄之说着,脚下越发从容,简直像在庭院信步。
  疆万寿被他噎得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放慢脚步。
  他挠破铁头盔都不会想到月薄之是为了照顾身后那蝼蚁才慢下来的,于是琢磨半晌,压低嗓音问道:“喂,月薄之,你该不会是真的病入膏肓,走不动道了吧?”
  月薄之只是轻声嗽着,也不答话。
  铁横秋也关心地看着月薄之,但见他苍白的面容在血色天光下更显透明,像一尊即将融化的冰雕。
  铁横秋上前一步,低声道:“可要先歇息一会儿?”
  这一刹那,疆万寿好像才留意到铁横秋的存在。
  “诶,原来你们认识啊?”疆万寿道,“我说呢,怎么有个呆头鹅跟在咱们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
  铁横秋:………………我?呆头鹅?
  疆万寿压根没把铁横秋放在眼里,目光仍牢牢锁住月薄之:“这谁啊?”
  月薄之掩唇轻咳,苍白的手指在唇边微微一顿,眼波流转间,不着痕迹地瞥了铁横秋一眼,仿佛是在示意铁横秋去作答。
  铁横秋心头一跳。
  ——这问题,本该由月薄之来答。
  毕竟他们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从来都是月薄之说了算。
  他算什么呢?是追随者?是弟子?还是……所谓的“道侣”……
  铁横秋喉结滚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铁横秋的迟疑不过瞬息,月薄之的眼神却已寸寸冷了下来。
  铁横秋后背一凉,猛然惊觉,这哪里是寻常问话,分明是月薄之给他出题。
  铁横秋只好快速开动脑筋,思考答案:虽然月薄之说了让他做“道侣”,但却也没有什么道侣之实。
  甚至在云思归面前,他也依然只是百丈峰一个栽树的弟子。
  电光火石间,铁横秋明了自己的位置。
  很快,他便抬眸,对疆万寿说:“弟子铁横秋,是云隐宗百丈峰负责栽树的。”
  话音落地,他看见月薄之唇角掠过一丝弧度——不知是满意,还是冷笑。
  疆万寿耳朵是听见了铁横秋的回答了,但眼睛还是不看他,依旧盯着月薄之:“这也怪了,你带个栽树的来长生城做什么?”
  月薄之神色幽幽,瞥了铁横秋一眼:“对啊,我带个栽树的在身边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铁横秋的错觉,总觉得月薄之这话竟然带着幽怨!
  真是见了鬼了。
  月尊怎么可能会幽怨!
  铁横秋想了想,猜测可能是月薄之嫌自己回答不够体面。
  他局促地搓了搓手指,斟酌着补充道:“原本百丈峰是有专门伺候的两位师兄的……”
  “哦,我也想起来了。”疆万寿点点头,“一个什么春一个什么汤的。他们去哪了?”
  铁横秋目光尴尬:“他们……在日前不幸陨落了。”
  “啊!”疆万寿点了点头,“这就说的通了,原是薄之兄弟的心腹都死绝了,你一个粗使弟子瞎猫碰着死耗子上位了,是这个意思吗?”
  铁横秋:……应该不是。
  但还是不反驳了。
  面对疆万寿的调侃,铁横秋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他偷眼去瞧月薄之,只见那人一袭白衣立在血色残阳里,唇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底却凝着寒霜。
  铁横秋心里苦:这位祖宗肯定是不高兴了。
  可是……
  是哪儿惹到他不高兴了?
  是说两位师兄陨落的事?
  还是……承认自己只是个栽树的?
  铁横秋越想越糊涂,只觉得月薄之的心思比七月的天还要难琢磨。
  疆万寿显然不把铁横秋放在眼内,知道他是一个栽树弟子后,更加轻视。
  一路上,疆万寿也不跟铁横秋说话,甚至没给铁横秋一个眼神,只和月薄之交谈。
  这也是当然之事。
  疆万寿眼中只分强者和弱者。
  强者可以是宿敌,可以是至交,若是强到令他心服口服,甚至甘愿俯首称臣。
  而弱者,什么都不是。
  就像他那死在月薄之手中的血亲——当白衣染血的那一刻,败亡者就被他永远划入了弱者的范畴。
  他非但不记仇,反而觉得亲族败亡是种耻辱。
  因此,在他眼中,月薄之自然不是他的杀亲仇人,而是他武道之路上最有趣的对手,最值得敬重的朋友。
  得知月薄之要来,自然是设宴款待了。
  殿内灯火辉煌,丝竹声声,蝉乐师载歌,蛇妖姬献舞。
  疆万寿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举杯笑道:“你也是的,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儿。我也提前去人间绑几个戏班子来唱唱。”
  月薄之淡淡道:“大可不必,我也不爱听戏。”
  “是薄之哥哥来了么?”
  只听得洞府深处传来一把清脆少年声音。
  铁横秋定睛一看,却见那少年生得极妖异,眼瞳头发都是深蓝色,雪白中衣外松松拢着靛青广袖袍,足踝上缠着一串毒蝎尾骨炼就的铃铛,明明随莲步轻移而摇曳,却是寂然无声。
  疆万寿哈哈大笑:“薄之兄弟,我家这小鬼可惦记着你呢!”
  少年笑吟吟地站在殿中,看似稚嫩天真,但在场魔修们却齐刷刷地躬身行礼,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可见并非看起来那般无害。
  少年越过众人,径自坐到月薄之案边,支颐说道:“薄之哥哥,你在喝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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