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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囚笼(142)

作者:木三观 时间:2025-10-24 11:59 标签:HE 病娇 仙侠 暗恋成真

  铁横秋垂下眼眸:“能被薄之选中,是我之幸。”
  是我之幸。
  却不独是我之幸。
  月薄之却也是这么想的:能被我喜欢,当然是一件幸事。
  可你看着却不怎么珍惜。
  毕竟,对你有意的,也不独只有我一人。
  想到这个,月薄之也是心绪难平,捏紧了铁横秋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你既知道这是幸事,也谨记要惜福。”
  铁横秋心中一动:他果然对我不满意。
  正是因此,他才将目光投向他人吗?
  铁横秋眼珠转动,强压着心头不忿,用委屈的状态问他:“我自然是惜福的。”
  “是么?”月薄之神色淡淡看着他,目光却带着侵略性,“但你就没主动跟我示过一次好。”
  “怎么会没有?”铁横秋简直觉得自己被诬陷了。
  他对月薄之还不够殷勤谄媚吗?怎么会从来没有示好?
  小到给他端茶剥莲子,大到替他夺宝挡刀子……
  这些……都不作数吗?
  铁横秋瞳孔剧颤,简直难以置信!
  月薄之对他的震惊恍若未觉,只是用目光描摹着铁横秋颤抖的嘴唇:“你好久没有向我证明你的真心了。”
  “证……证明?”铁横秋愣住了:什么诚意?
  他抓住这个关键词,脑中迅速搜索过去,很快定格在刚回百丈峰的对话。
  仔细想来,当时情景和现在也颇为相似:
  “真叫人失望。”月薄之当时也是这样似笑非笑,“这些年你那些眼神、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原来都是假的吗?”
  “怎么会是假的!”
  “你要如何自证?”
  “自证?”
  “嗯,口说无凭。”
  “这种事情……如何证明?”
  “吻我。”
  ……
  与那时如出一辙,月薄之只是静默地凝视着铁横秋,身形未动分毫。他不催促,亦不闪避,就这般从容地坐在原地。
  但是,谁都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倔傲的等待姿态。
  他不主动索求,并非他不想要。
  而是他等待被供奉。
  就像是,能让他说出这么几个字,已经是他纠结多时,最大程度的纡尊降贵了。
  语气带着神明施舍恩泽的傲慢,眼神却藏着几分旁人难察的……近乎卑微的期待。
  是信徒祈望神恩?
  还是神明更需要香火?
  或许谁都说不清。
  铁横秋倒是当局者迷,在他眼中,对方始终如那遥不可及的清冷月光,令人不敢亵渎。
  他呼吸微微一滞,小心翼翼地把身体靠近了月薄之一些。
  他仰起脸,嘴唇不自觉地轻颤,既怕自己会错了意,又怕错过难得的亲近机会。
  月薄之依然纹丝未动,只是握着铁横秋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
  感受到这细微的回应,铁横秋心尖一颤,终于鼓起勇气,闭着眼吻了上去。
  铁横秋的唇轻轻贴上那微凉的柔软,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他不敢睁眼,生怕看见月薄之眼中的拒绝或嘲讽。
  可预想中的推开并未到来。
  反而在唇间尝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回应。
  铁横秋脑中嗡鸣:所以,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他说我没有“示好”,是说我没有……
  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个说得比我日日殷勤端茶送水、生死关头替他挡刀都更重要似的?
  铁横秋心头纷乱,只敢这般小心翼翼地贴着,如同朝圣者虔诚地触碰神明的衣角。
  下一刻,他就感到嘴唇传来一阵疼痛。
  月薄之咬着他的唇边,声音因此变得模糊,但也足以让铁横秋听清:“怎么,在这时候也能分神?”
  铁横秋还未来得及辩解,后脑便被那只熟悉微凉的手扣住。
  月薄之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将这个犹疑的吻彻底撕咬成一场掠夺。
  铁横秋身体发软,倒在充满冷香的怀抱里。
  月薄之的雪白裘衣顺势裹住他的身子,带着主人特有的体温与气息。
  铁横秋觉得暖融融的。
  被这份暖意醺得头脑发昏,铁横秋竟鬼使神差地伸手将月薄之扑倒在雪裘之上。
  他意识到,这应该是他无法办到的事情。
  以他的修为,就算全力一击也未必能撼动月薄之分毫。
  却没想到,月薄之竟然是一碰就倒。
  当月薄之像片轻飘飘的雪般倒在榻上时,铁横秋诧异了一瞬,甚至都有些发懵。
  他呆跪在榻边,眼神茫然又无措,像只不小心掉进米缸的耗子,对着铺天盖地的喷香白米竟不知从何下口。
  而月薄之慵懒地倚在软榻间,则像一只在晒太阳的白猫,尾尖似有若无地勾着人的手腕,等人主动上前,为他梳理那一身矜贵的皮毛。
  而铁横秋,和很多第一次摸猫的人差不多,既被那一身莹润如雪勾得心痒,却又有些畏惧猫儿天生锐利的爪牙。
  铁横秋的手指悬在半空,微微发颤。
  他望着月薄之半阖的灰眸,眼底流转的慵懒光华比任何珍宝都令人目眩。
  “你想做什么?”月薄之挑眉看着铁横秋。
  铁横秋下意识想把手缩回来,却被月薄之拉住。
  月薄之修长的手指不容抗拒地挤进他的指缝,就像方才他胆大妄为时那样。只是此刻,主动权已全然易主。
  铁横秋能清晰感受到那修长的手指是如何一寸寸侵入自己的指缝,直至十指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连一丝空气都透不进来。
  月薄之骤然收拢五指,其力度之大,让铁横秋觉得自己的指骨都要被这力道烙上对方的形状。
  铁横秋的脸腾的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看着铁横秋的模样,月薄之轻声说:“可怜见儿的,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是我弄疼你了吗?”
  铁横秋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那你欢喜吗?”月薄之的力度加重了。
  铁横秋仰起脸,眼角发红,却仍保持笑意:“欢喜……”
  “嗯,”月薄之忽然低头,玉雕般的鼻梁擦过他的脸颊,“我也……”
  未尽之语消融在相贴的唇间。
  铁横秋还未来得及分辨其中含义,呼吸便骤然被掠夺。
  这次是月薄之,主动衔住了铁横秋的嘴唇。
  铁横秋知道自己是高兴的,却又忍不住发抖。
  月薄之的吻带着生涩的侵略性,像一柄出鞘的利剑直取咽喉,毫无风月场中的缠绵意味。
  他近乎粗暴地撬开铁横秋的唇齿,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更像在撕咬、吞食。
  铁横秋被这突如其来的进犯激得眼角沁泪,却甘之如饴地仰首承受。
  月薄之的指尖死死扣着他的后颈,像是要将他钉在原地,不容半分退缩。
  “呜呜……”铁横秋终于忍不住轻哼出声。
  月薄之稍稍退开:“果然疼了?”
  好像是在嫌弃他,可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放轻了几分,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起方才扣得太紧的位置。
  铁横秋红着眼圈猛地摇头:“我很好。”
  话虽如此,但嘴巴和眼角都泛着可怜又湿润的红色。
  月薄之没有说话,只是再次贴近。
  虽仍带着青涩男人的莽撞,却不再像最初那般粗鲁。他生硬地调整着力度,像是头一次学着收敛利爪的大猫,笨拙地尝试着温柔。
  二人裹着雪氅,只是这样亲吻着。
  铁横秋情潮翻涌,自然想更进一步,但未经允许,自然也不敢的。
  他便只是窝在雪氅里,任月薄之玩弄他的呼吸。
  而月薄之似乎也沉醉于这般单纯的亲昵,只是不知疲倦地与他耳鬓厮磨,像在雪山里取暖的小兽一般,不为风月,只为本能地贴近温暖。
  氅衣下的温度渐渐升高,铁横秋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月薄之腰侧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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