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可寻(65)
陆鸣殊:“你跟了我多久?”
“陆少……”陆鸣殊的问题一下让许嘉译慌了神,“您听我解释,我知道您不喜欢我给您打电话,但是我……”
“不是这个原因。”陆鸣殊打断他,“但是许嘉译,我们的关系从现在开始结束,之后我会让助理跟你联系,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跟她提。”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音,就在陆鸣殊准备直接挂电话的时候,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来,许嘉译委屈道:“可是为什么啊陆少,是我做的不够好吗,还是我哪里做错了……”
并没有,相反许嘉译是个乖巧听话的小情儿。只不过他现在心态变了,不想再一个一个地换小情儿,而是想要认认真真同一个人谈一场恋爱,长久地和那个人在一起。
但这么肉麻的话,他不可能对着许嘉译说。
事实上他对着当事人说过太多的甜言蜜语,灌了糖水的话不要钱似的一句接一句往外撒。好像只是张口就来、并不走心的哄人话。
可神奇的是,此时此刻一想到这个,他心口就微微发烫。
很想顾浔。
“没别的什么事的话就这样。”顾不上电话那头许嘉译委屈的哭泣,陆鸣殊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转而给顾浔打过去,顾医生在忙,很久才接起电话,而陆鸣殊一听见他声音,就忍不住笑起来。
“顾医生在忙吗,我可以来找你吗?”
顾浔:“上午有两台手术。”
言下之意就是忙,恐怕没时间管他。
陆鸣殊遗憾地咂了下嘴,“那好吧,那我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顾浔“嗯”了一声,旁边吵吵嚷嚷,有护士在喊他的名字,听起来的确很忙。陆鸣殊便把电话挂了,打车回了趟家。
既然中午要去见顾医生,他得先把自己收拾一番。
“陆总您来啦!”站在前台的小鱼护士抬头看了眼推门进来的人,发现是陆鸣殊后,简单招呼了一句,就继续吃自己碗里的沙拉。
这位大总裁几乎天天过来报道,时间一久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除了找顾医生,还是找顾医生。
“嗯。”陆鸣殊朝她点了下头,脚步轻快地走向二楼。
“顾医生我来啦!”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应声被推开,陆鸣殊站在门口,冲里面的人扬了扬手中的外卖袋。
“老丁土菜馆,你最喜欢的老鸭——阿浔你怎么在吃了,我不是说中午会过来吗?”
陆鸣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一脸掩饰不住的失望。
而后者只在他进来时掀了下眼皮,之后便低着头闷声吃饭,忽略了陆鸣殊的问题。
“怎么了顾医生,谁惹我们顾医生不开心了?碰上难缠的客人了?”陆鸣殊担心道。
顾浔抿了下唇,摇摇头:“没。”
陆鸣殊狐疑地看他一眼,把打包袋放到桌上,给他舀了碗汤。顾浔语气淡淡地说了句:“你吃吧。”
如果这还觉察不出来有问题那就真是见鬼了。
陆鸣殊深刻反思了下自己最近的行为,没包小明星没闹绯闻,少泡吧少喝酒,十点半之前准时回家……简直堪称模范好男友。
唯一一次彻夜不归就是昨晚。
“那是怎么了?不会是气我昨晚没回去吧?”他走到椅子后面,一条胳膊环住顾浔的脖子,一只手抵在对方胸口上,慢慢地打着圈。
“不是我不想过去,但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就回了自己那。”
他心里已经认定了顾浔闹脾气的原因,非但没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对方这样怪可爱的,哄人哄得心甘情愿。
第70章
“顾医生是不是习惯了有我陪着,没我在就想我想得睡不好,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说着就在顾浔眼睑下方亲了亲。垂落下来的长发扫在他脸上,刺刺的、痒痒的。顾浔下意识偏了下脸,避开之后的亲吻。
“不是。”眉头还皱得能夹死苍蝇,脸也还沉着,这声不是可实在太没说服力了。
陆鸣殊松开手,坐上办公桌,蹬掉皮鞋,一只脚踩在顾浔的大腿上,然后俯过腰,再度环住对方的脖颈,弯了下眉眼,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顾医生,我想吻你。”
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涌入顾浔的鼻息,顾浔眸色渐暗,陆鸣殊却毫无所觉,嘴唇更近地贴着他耳朵,喘息很重。
“不想喝汤那就不喝了,我也觉得阿浔的手艺比店里的好,所以有我的份吗?”
顾浔:“……”
“没有啊?这是气得连饭也不给我吃了?”陆鸣殊无奈地笑道,嘴唇向下,转而吻着他喉结,“顾医生,你怎么这么可爱啊,那下次我一定回来,多晚都回来,好不好?”
顾浔垂下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昨晚,真的是因为工作在应酬?”
见他终于肯搭理自己,陆鸣殊再接再厉:“是啊是啊,还不是那个傻逼姓秦的,我好几次想走,没走成。”
“顾医生,昨晚是我不好,那现在……我们不吃饭了,我陪顾医生……”他张开嘴,微微用力地咬住唇边的喉结,用牙齿磨了磨,嗓音低而哑,“……睡。”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顾浔原本有所缓和的脸色蓦地更黑。但已经沉浸在渴念中的陆鸣殊并没有发现这点,一手解开身前的白大褂,一手搭在裤子边缘,缓缓伸了进去。
“阿浔,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他用嘴唇碰了碰顾浔的下巴,又去亲他的喉结、锁骨、还有那道惨烈的伤疤,手下也不安分,轻轻握住了顾浔的。
后者喘息同样很重,却在陆鸣殊又一次吻过来时,再度避开,然后捉住对方的两只手,锁在身后。
陆鸣殊有些困难地扭过头,长发散在脸庞,眼尾通红:“亲亲我,顾医生……”
今天见面后,顾浔不让他亲,也不亲他,动作粗暴又沉闷,陆鸣殊莫名有些委屈。
这其实很奇怪,他一向是强势的那方,也不喜欢在做这种事时亲来亲去,腻腻歪歪的。
然而和顾浔做的时候却很喜欢这样亲密的亲吻,得不到就总像是缺了点什么。
他喜欢和顾浔接吻,顾浔也喜欢,两个人有事没事总喜欢抱在一起亲来亲去,总亲不够似的。
但顾浔今天一反常态,并没有回应陆鸣殊这声请求,他把人翻身压在身前的办公桌上,覆了上去,像疯了一样横冲直撞,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他压着他、摁着他,用一把低沉沙哑的嗓子贴在陆鸣殊耳边一遍遍问:
“陆鸣殊,你爱我么?”
“你爱我么,你爱我么陆鸣殊……”
“陆鸣殊,说你爱我……”
对门和隔壁是顾浔的同事,楼下还有一群护士,两边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进陆鸣殊的耳朵里,像在风里打了个转,又像隔着水和雾,听起来不那么真切,遥远又模糊。
两人不是没在办公室里亲密过,但这么实打实的却是第一次,陆鸣殊哭不敢哭、喊不敢喊,受不住的时候只能用力咬自己的手腕。
以前顾浔还会心疼他,会在那些齿痕上细细密密地亲,那天却十足发了狠,陆鸣殊咬得越深,他越用力。
“说你爱我,说你是爱我的。”“陆鸣殊,说你爱我……”“陆鸣殊,你爱不爱我……”
陆鸣殊根本说不出话,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破碎的字眼:“爱你。”“爱你,只、只爱你……”
顾浔却好似还不满足,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陆鸣殊,你爱不爱我……”“陆鸣殊,说你爱我……”
陆鸣殊被折磨得太狠了,哭得满脸都是泪,而顾浔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俯下腰,在他红肿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又凶狠的、像要把他吃吞入腹一般掠夺着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