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可寻(8)
“就那个姓王还是姓张的。”
徐楚河茫然地想了阵,然后说:“嗐,那个啊,其实我对那样的没什么兴趣,就是看大家好像都挺喜欢她,天天吹什么高冷女神。”
“我之前没试过那款的,就想尝尝滋味,想知道高冷范的玩起来怎么样,谁知道脱了衣服比谁都騒,睡了几次就没兴趣了。”
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朋友笑他:“你就混帐吧。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把你和陆少给收了。 ”
另一个朋友跟着笑:“欸我也好奇,到时候咱们可得替广大俊男美女给两人送面锦旗,这特么简直是为民除害啊……”
陆鸣殊将垂落在额前的头发往耳边捋了捋,笑骂了一句:“你们两个傻x,说他就说他,扯我身上干嘛,我这辈子都不会碰爱情这玩意儿,你们别想看什么笑话。”
那两人顿时笑起来。他俩和陆鸣殊、徐楚河很熟,可以不避着什么的随意开玩笑,但其他人可没那个胆子,只能跟着哈哈哈的笑。
第9章
“说起这个,鸣殊,我听人说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是为了捧那个什么姓顾的小明星?”徐楚河突然说。
陆鸣殊眼角都不抬一下的瞥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不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不就是和你抢人的不长眼东西么,”徐楚河十分纳闷。
“按理说你俩算是情敌死对头啊,照你那性格、那臭脾气,不是应该封杀他、套麻袋揍他、把他那玩意儿剁碎了喂狗才对吗,怎么还捧他啊?你吃错药了?”
陆鸣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他手指修长,转杯子的动作是非常好看的,说是赏心悦目都不为过。可他偏偏笑得很残忍,让人不敢轻易对上他的视线。
“他是什么东西,也配当我情敌?”陆鸣殊嗤笑一声,语气轻蔑,“不过就是两个下作的戏子,我闲着无聊想找人玩玩而已。”
“玩什么?你是突然改了口味,想弄一弄那种型的了?”徐楚河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地方,摸着下巴笑得贼贱。
“不过我也觉得,要是我喜欢男人,那也想弄姓顾的这款的,男人弄男人,找这样的才带劲,不然玩什么男人啊。”
始终在一旁听着的宋时然这时候不动声色地说:“但你只喜欢胸.大无脑的女人,别搞得自己好像很了解一样。”
徐楚河被怼了也不生气,反而嘿嘿嘿地冲宋时然笑。宋时然并不想理他,转头和旁边的朋友说起话。
那女明星想讨徐公子欢心,含了口酒就要去喂他,却被徐楚河粗暴地推到一边:“别特么发騒,没看见我兄弟不高兴了么?”
女明星委屈兮兮地往一众公子哥脸上扫了圈,愣是没看出来哪位不高兴。只有姓宋的那位睨着眼,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时然,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帮鸣殊说起话来了,左手右手都是兄弟,你怎么搞双标啊,我就没有和你同穿一条开裆裤的情谊了?我小时候还帮你打过架呢!”徐楚河腆着脸凑到宋时然面前。
宋时然还是对他不理不睬,脸色却缓和了许多。小时候徐楚河确实会帮他打架,还打过不少次。
不像陆家、徐家,是根基深厚的大家族,宋时然的爷爷是个暴发户,到了他爸这辈才算是挣了点脸面,勉强挤进了上流社会。
宋时然五岁那年,他们家搬去了东区,他爸费尽心思在那片买了栋别墅。那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真正的富人区,陆家和徐家就住在那。
也算宋爸爸运气好,遇上个大.官.落.马、房产拍卖,他才捡了这么个漏。——能在这片买得起房的,谁想沾这点晦气啊,只有像宋爸爸这样一心往上爬的才不忌讳。
这之后宋家就在东区住了下来。宋时然小时候瘦瘦巴巴的长得小,模样又和小姑娘似的、还戴着眼镜,就常常受欺负。
宋爸爸宋爷爷没胆子得罪贵人,不但没想着找欺负自家孩子的倒霉孩子讨说法,反倒骂宋时然惹事。
次数多了宋时然就知道爸爸和爷爷不会帮他,所以再被欺负了也不敢说,只能自己忍着,然后躲起来哭。
有一回宋时然的书包又被丢进了喷泉池里,里面的书撒出来落了一水池,小孩儿委委屈屈的边哭边去捞书本,神情却是倔强的。旁边围着一群小坏蛋,嘻嘻哈哈看他笑话。
徐楚河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宋家搬进来的时候是6月底,徐楚河被送去了邻市的姥姥姥爷家,到要开学了才回来,结果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妹妹可真是好看啊,哭起来都好看,不像他同桌,哭的时候像只瘪嘴的猴子。但是这么好看的妹妹却被他的一群手下败将给欺负了。这是趁他这只老虎不在,猴子要称大王啊!
东区的孩子里,从来都是他和陆鸣殊说了算,现在他都没说要欺负谁,这群傻x怎么能欺负神仙妹妹呢!
徐楚河简直不能忍,他挣脱开徐妈妈牵着他的手,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把其中一个小坏蛋扑进了水池里,直接照着对方的脸砸了一拳。
幼儿园才毕业的小屁孩已经会骂脏话放狠话了:“我草.你二大爷的!这个妹妹以后我罩了,谁再敢欺负她就是和我过不去!你们都给我睁开狗眼认认清楚!”
事后徐楚河当然被自己老爸狠揍了一顿,也知道了他的神仙妹妹其实是个和他一样长着老二的男孩子。
徐楚河伤心欲绝,又闹了个大乌龙,气都气死了,连带着看宋时然都不顺眼了。
但是怎么办呢,要罩着对方的话是自己说的,要是反悔了更会被笑话,所以他只好把这个胆敢“欺骗”他的家伙纳入了自己的保护圈,母鸡护崽子似的护着。
这一护就从宋时然5岁护到了25岁,都护出条件反射来了,现在一看宋时然不高兴,心里就跟着气闷。
最绝的一次是他本来正和一个女明星翻云覆雨,结果宋时然感冒发烧给他打电话,徐楚河竟然就这么把女明星丢在床上,自己开车带宋时然去医院了。
他那时候是真的挺喜欢那女明星的,长得好看、懂事不作,甚至有和对方好好交往的打算。
然而那晚或许是仗着两人正在那样这样,那女明星就拉着徐楚河不让走,还说什么直接给人叫个救护车就得了,不就是个感冒发烧,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徐楚河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觉得这女的是在咒宋时然,直接一巴掌把人掀翻在地上。之后就再也没同对方联系过。
这事一度在他们圈子里被奉为“佳话”,大伙儿纷纷开玩笑说其实宋时然才是徐楚河的正宫娘娘。
连宋时然都学着宫斗剧里的经典台词,摇晃着红酒杯说:“本宫一日不死,尔等终究为妾。”
徐楚河就跟个傻x似的在旁边哈哈哈笑。
……
“我就是觉得你刚刚那语气有点歧视同.性.恋。”宋时然说。
“没有!怎么可能!”徐楚河发誓说,“我怎么可能歧视,鸣殊就是gay啊,我要是敢歧视,他不得分分钟灭了我!而且他当年出.柜,第一个接受的就是我啊!”
两人一个作,一个哄,怎么看怎么像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大伙儿都笑闹起来,只有被冷落在一旁的女明星笑意僵在脸上。
对上陆鸣殊看过去的带着戏谑的眼神,她表情看上去更加勉强。
愚蠢的女人啊。
陆鸣殊啜饮了杯中酒,然后朝在座的狐朋狗友说:“各位,我在玩一个很有趣的游戏,不过还需要各位帮点小忙。”
其中一个朋友立马道:“陆少客气了,您有事尽管吩咐,我们肯定绝无二话。”
陆鸣殊手指卷着额前的一缕头发,眯了眯眼: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想豢养一只金丝雀。”
“但怕他逃了,所以想断了他的腿、折了他的翅膀,叫他无路可走、无处可逃。”
“只能乖乖被我掌控着。”
第10章
从酒吧出来,是宋时然开的车,他因为感冒不能喝酒,任劳任怨给剩下两人当起了司机。陆鸣殊的车停得离门口最近,就先开他那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