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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216)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5-11-22 11:18 标签:天之骄子 升级流 前世今生 朝堂

  乐无涯热热闹闹地吃着面,把嘴唇烫得通红:“正道反正是走不通了。”
  “那邪道呢?”
  乐无涯还是摇头。
  闻言,仲国泰登时几步抢到阶下,赤红了眼睛,直直瞪着他:“闻人约,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的眼里闪过凶光,叠加着走投无路的泪光:“你怎么对付我家的,你倒是对付回去啊?”
  乐无涯不惧怕他的疾言厉色。
  他将筷子横放在面碗上,审视了他片刻,轻伶伶地一笑:“我倒是想依葫芦画瓢呢。可侯家的两个儿子个个争气,都在南亭书院读书;师家的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家又没养出烂葫芦来,不好下手啊。”
  仲国泰犹如凭空挨了个窝心脚,不吭声了。
  他锋芒全无地垂下头,大狗似的蹲在了台阶下。想哭,没眼泪。
  他埋头半晌,又从膝盖里抬起头来,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罗织罪名,还不简单么?要是有不服的,打一顿板子,上一顿夹棍,没有不招的!”
  乐无涯:“哟,仲少爷出了一趟远门,着实涨了不少见识。”
  仲国泰负气道:“你们当官的,不都这样吗?”
  乐无涯单臂压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好整以暇地问:“我的官声,是我在南亭一步步苦心经营出来的。你们仲家父子,爹要我的命,儿子要我的名声,个顶个的不跟我客气,真是好大的一张脸啊。”
  仲国泰呆在原地,被他怼得张口结舌,心如火焚。
  闻人约在旁看到现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颇不赞成乐无涯将仲国泰留在身边的冒险之举,可见仲国泰犹如困兽,几乎要发疯的模样,他亦是不忍。
  于是,他走上前去端乐无涯的汤碗。
  在路过仲国泰身边时,闻人约轻声提示道:“他有主意。”
  仲国泰将这四个字在心里颠来倒去地琢磨一会儿,原本灰败的脸色顿时放出了光明。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太爷,我知错了,求您给我指条明路吧!”
  乐无涯瞪了闻人约一眼。
  他正要磨砺这小子呢。
  筋骨倒是结实了,可脑子总转不过来怎么行?
  闻人约微微的笑了笑,受了他这一瞪。
  乐无涯身上暖了,肚子饱了,精神百倍地站起身来,将那条愈合的腿在地上跺了跺,步伐轻快地来到了仲国泰面前,端起他的下巴,研究起他的面容来。
  仲国泰刚才还凶悍地瞪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如今骤然和他对视了,却一下子失却了勇气。
  他看他,还是天人之姿。
  但此时的仲国泰,早已没了那不正经的亵玩之心。
  眼前人,是真正的天上人,只要肯发一发慈心,就能给他一个公道。
  “正道不行,邪道不行……”仲国泰轻声道,“那您想走哪条道?”
  乐无涯轻巧一笑:“鬼道咯。”
  ……
  转眼,年关已过,乐无涯再次将南亭诸位里老人集合在一起。
  但这回,不去衙门,改去拜城隍。
  南亭县的城隍庙位于城西。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城隍供奉的具体是哪一路神仙,就连许多南亭耆老也说不清。
  当年大虞与景族交战时,有不少百姓都来南亭城隍庙参拜,祈求战事顺利,儿郎能够平安归家。
  后来,大虞律规定,但凡县令走马上任,必定要先参拜当地城隍。
  新年新气象,太爷想来拜一拜城隍,祈求新的一年再加官进爵,县中太平,也是合乎情理的。
  侯鹏与师良元穿上一身新衣,老老实实地赴了会。
  他们私底下谋算过太爷,面对太爷,总有那么点似有若无的心虚,总担心在他面前露了行迹。
  至于仲俊雄……
  那人已经不在他们心里了。
  他们之所以如此坦然,就是笃定,但凡仲俊雄聪明一点,就算他人之将死,也只会把那桩秘密带进坟里去。
  仲俊雄是没有任何证据来指证他们下毒害人的。
  相反,他自己一身的肮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
  只要他敢唆使家人回到南亭告状,必然绕不开他谋害太爷的那桩烂事。
  换言之,他只能自认倒霉,死了也白死。
  至于前段时日,有个面目狼藉、瘦骨支离的乞丐,推着板车,带着两具尸身穿街过巷地去敲鼓鸣冤,侯、师二人仅仅是有所耳闻,压根儿没往心上放。
  理由很简单。
  仲俊雄勉强能算得上一个狠人,但仲世侄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知道此人废物得一骑绝尘。
  就算爹死了,他大概也只会哭哭啼啼地找娘亲要奶吃。
  若是沦落成乞丐,他第一日就该自杀了。
  此人诚不足虑也。
  二人春风得意地进了城隍庙,只在心中暗道,这日子选得邪性,怎么非要在这么个阴云蔽顶、风雨欲来的日子拜城隍?
  庙内光景与庙外不同,烛火光明,香火鼎盛。
  披挂华彩的神偶坐在袅袅的香烛雾气中,有金刚怒目,也有持棒罗汉。
  稻、黍、稷、麦、菽五谷早已摆设就位。
  进庙之前,尚有人切切察察,议论不休,可迈入正殿后,众人受这肃穆气氛所染,不敢造次,纷纷闭口不言,在预先摆好的蒲团上跪下,一一拈香祈祷。
  在四下静谧之时,窗外风声愈狂。
  城隍庙的一扇窗户大抵是年久失修了,有些缝隙,那窗户便被风牵扯着,不住发出细微的撞击响动。
  叩叩,叩叩。
  似是有人在叩门敲窗,又似是有人在外踱步逡巡。
  乐无涯向来是个能说能笑的性子,今日却安静得异常。
  各位里老人私下里递了几个眼神,不知道太爷又要闹什么玄虚。
  乐无涯遵照祭祀要求,一步不错地执行过后,立起身来,朝向了众人。
  这一年光景下来,他们与小太爷时常相见,没觉出他的样貌有何大变。
  变是肯定变了,但具体变了哪里,他们说不大清楚,只当他是大器晚成,慢慢长开了。
  可他这一转身,许多人瞧出了异常来。
  他不必着红妆,便是色彩鲜明、鲜花着锦的一个人。
  唇是鲜红,脸是雪白,烛火映衬下,眼睛落在鼻凹和睫毛交织的阴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出一个“鬼气森森”。
  “诸位。”
  在里老人们不由得屏息凝神后,乐无涯开了口。
  “祭祀城隍,乃古之礼法,求的是保护城池,天下太平。自大虞圣祖始,更是将‘礼敬城隍’一事写入了《大虞礼法》中。城隍不仅护佑一方平安,更是司法之神,主持着一方百姓的天公地道。”
  “在此之前,我虽是礼敬,心中却并不相信。”
  说着,乐无涯将单手覆盖在胸口上,郑重道:“在明恪看来,若是百姓们将希望寄托在木偶泥佛之上,只能说明,明恪为官无能,叫百姓求告无门,只能去祈天求地。”
  侯鹏一笑,奉承道:“太爷真是太过自谦了。”
  乐无涯对他轻轻一颔首,随即道:“可自从前夜偶得一梦,见到一位意料之外的故人后,我便有些怀疑,这世上是否真有鬼神?”
  乐无涯这一句话,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
  是谁?
  乐无涯娓娓道:“那人身入我梦,身形有异,身躯枯槁,偏偏肚大如箩,只能用手环抱着;眼里流泪,口角流涎,张着嘴要对我说什么。但他究竟说了什么,我在梦中,始终是听不清。”
  窗外风声渐急,宛如细细的涕泣声,如怨如诉,如泣如慕。
  众人身在城隍庙,在群像环伺下,听乐无涯说鬼道怪,无不悚然。
  乐无涯眼珠微微一转,有紫色的精芒闪过:“我想,我一人之力,怕是不能辨其冤,听其屈,便将此人旧识召唤来此,并借城隍老爷庙堂,好细问一问,他究竟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旧识?
  侯鹏和师良元对视一眼,心中俱是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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