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炉鼎悔婚龙傲天后(136)
祝弥眼登时眼皮一跳,冥冥之中意识到不对劲,问道,“他……和谁在打?”
“一位不速之客。”温春来语焉不详。
“……”
谈论间,边上忽地多了几道身影。
祝弥余光一瞟,洛宁、青岩、乔阴和孔雀精都来了,一同望向了远处的打斗。
“师兄竟然这么快就……”洛宁不禁喃喃感叹,又想极阴之水造就的炉鼎果然不同凡响。
洛宁就站在他身侧,听到他的话,祝弥下意识地转目过去。
而洛宁不知何时已经收回目光,祝弥刚好撞上他阴森莫测的眼神,不由得一怔。
洛宁眼中那一抹奇异的情绪却很快逝去又变成平时端庄自持的样子,眼神变得轻飘飘的,“你看我做什么?”
祝弥:“……”
他正打算和洛宁来一番胡搅蛮缠的争辩时,忽觉脚边一重,毛茸茸的触感缠在自己脚踝。
祝弥低头一看,呼吸一凛,想后退几步避开,却被白雪死死地坐在了脚上。
当年被罚后,祝弥就换了只灵兽饲养,自那之后,就再也没看过洛宁的灵宠。
此时冷不防看到,当年的阴影又涌上来,腿都发软了。
“白雪!”洛宁一声警告。
白雪哼唧了几声,尾巴依旧缠住祝弥的腿,眼巴巴地看着洛宁。
洛宁眉头一皱,呵斥道,“谁让你出来的!你的尾巴还想不想要了!”
白雪嗷呜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尾巴。
祝弥觉得自己走了应该有一会儿了,不然他怎么手脚都冷到没有知觉了……
突然间,翅膀扑腾的响亮声响唤醒了祝弥,他下意识地跟着乔阴扭头的动作看了过去。
乔阴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孔雀精,“你好好的扇翅膀干什么?!”
孔雀精委屈大喊,“我没有啊!”
“那哪里来的声音啊?!”
啾——
清脆的幼鸟啼叫流水一样溜了出来。
几人又循声望去,看向祝弥的脚边。
祝弥也不例外。
一息后,祝弥喜出望外,惊呼,“你怎么回来了?!”
那鸟还在啾啾啾地叫个不停,鼓动着翅膀撵着白雪的脑袋啄。
鸟太小,又悬在头顶,白雪爪子左挠右抓都没逮到,不耐烦地咆哮了一声,空气都被吼地动荡起来。
众人:“……”
丢了脸面,洛宁脸色越发不好看,正要伸手教训时,白雪又咻地一声回到了洛宁的灵境空间里。
鸟还在怒不可遏,叽叽喳喳地叫。
一旁的孔雀精捂住耳朵,“骂得太脏了!”
祝弥一把将鸟抓了起来,团在自己怀中,不停地抚摸着鸟的后颈羽毛,语气中还是难掩惊喜,“你怎么又变小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鸟轻轻啄了几下祝弥的手背,从祝弥的手心里飞了出来,绕到了祝弥身后。
祝弥以为他又要飞走,慌忙转过身,想要伸手抓住。
然而鸟只是往下飞了一阵,停在了一个有些松垮的包裹上。
祝弥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包裹。
鸟之前睡在里面,现在鸟醒了,叼着包裹回来找他了。
那么重的包裹,那么小的鸟。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祝弥眼睛一热,将地上的包裹拿了起来。
鸟洋洋自得,在祝弥的肩膀上蹦来蹦去。
“你这鸟,怎么还在养?”青岩睨了一眼,虽然这鸟时而大时而小,还一身的黑羽毛,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
但是一看到就是能认出来。
也是奇了怪了。
祝弥一听青岩话里的几分嫌弃,咬着牙,不忿地回,“……因为我有钱!”
青岩嘴角一抽,无情地告诉他真相,“……其实你还在天玄宗时,你的每一笔工钱都过过我的手。”
祝弥瞠目结舌,望着他。
青岩冷呵一声。
安静了一会儿的洛宁适时插话,狐疑地祝弥,“……你之前在天玄宗?”
青岩:“……”
祝弥:“……”
都怪青岩这个大嘴巴说漏了嘴!
这方小插曲一过,远处的争斗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不再有刀光剑影,灵力碰撞。
只有一片安详的废墟。
“少城主赢了,”温春来下结论,又问,“少夫人,您感觉如何啊?”
祝弥:“……重建要花好多钱啊!”
“长明城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人界妖界,遍地都是城主和夫人留下来的产业!少城主有的是钱!”
展示了少城主的强大和富裕,少城主的英俊肉眼可见,可靠少夫人想必也深有体会,温春来心想,少夫人这不得对少城主死心塌地?
祝弥:“……”
“看完了就各自回去吧。”青岩开口。
还没等别人说什么,洛宁忽然道,“祝弥,我送你回去。”
青岩反口回,“不行!”
“你怕什么?”洛宁睨着青岩,“反正我也出不去长明城,我要是敢对他做点什么,那岂不是瓮中捉鳖么?”
“我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
这话倒是真的,洛宁在长明殿里的这几日,还算得上老实,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神情。
洛宁摆明了就是别有用心,可他说的话有道理,祝弥主动回他,“好吧,但是能不能走路,我有点头晕……”
祝弥还没说完,洛宁已经拉着他遁光而去,刚压下去的眩晕又翻涌了上来。
祝弥:“……”
此时,洛宁却倏地落了地。
“你之前在天玄宗做什么?”
祝弥还没缓过神来。
“你说不说差别都不大,是师兄的安排罢?等到我回天玄宗,只要稍微一查……”
祝弥咽了一记口水,直起腰来,“窝在天玄宗……扫地!”
揪着他胳膊的手掌当即松开了。
洛宁眯起眼睛,端倪着祝弥的脸,笃定道,“所以,师兄一早就是知道你是炉鼎,才谋划了你假死的局面,后来又伪造了新的身份,让你在天玄宗隐姓埋名地过安生日子。”
洛宁怎么这么聪明?祝弥神色讪讪,看着他。
洛宁突笑了起来,他笑声极轻、极淡,却有股难以言喻的荒诞与自嘲。
祝弥安静地看着他。
等洛宁的笑意止住,眼神中流出一丝落寞和伤感时,祝弥抿了抿唇,“我现在不是炉鼎了。”
“为什么?”洛宁审视着他,又想起祝弥屋子外时有时无的重重法阵,一时间想通了。
闻人语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祝弥免受炉鼎之苦,保住了祝弥本来不长的寿命。
师兄修炼向来不择手段,竟然舍弃炉鼎,留下一个凡人……!
消失的那十年,是不是也是因为眼前这个凡人……越想,洛宁心就沉得越厉害,他竟不知道闻人语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看着眼前的祝弥,妒火中烧,又深深吸了两口气,强行压了下去。
“难怪你不愿意跟我走。”洛宁说。
祝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斟酌了一会儿,“论实力,你没你师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