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45)
就算有人押他上轿,他也要使出吃奶的劲拽陆哥来垫背。
被押上轿什么的……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肌肉男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陆远非,无声地乞求他一定要遣跃紫骝马,把人抢回家。
那场面想想都激动得浑身发抖。
“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上班。”陆远非又揉揉他的脑袋,“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什么麻烦一桩桩解决就是了。”
夏云则从脑内小剧场回到现实世界,遗憾地叹了口气,把双肩包甩到身后,开始了新一天的社畜生活。
常辉之前在微信里说了今天下午没课,会来练两个小时,夏云则要带别的学员,只能趁迎来送往的间隙指导他一下。
还要抽时间给徐郦整理减肥食谱,一天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个用。
陆远非也忙,作为营业不停烧钱不止的老板哥哥,时常要绞尽脑汁搞点新花头来招揽顾客。
先和电影院许经理谈拢了寒假联合促销意向,具体事务交给销售经理负责,然后联系装修公司,打算在卖品区旁边辟出一块休闲区,供人闲聊瘫坐以及自拍。
风格当然要风雅小资有绿植,力求每帧照片都具备网红潜质。
整个区域不仅要与环境融为一体还要引人注意,要悠然宁静让人心旷神怡,完美缓冲后面器械区一群肌肉糙人带来的紧张感,让健身菜鸟不至于望而生畏。
至于怎么设计丢给装修公司去伤脑筋,陆远非提出要求和预算之后就开始享受甲方的快乐。
忙完这些杂事,刚好到中午,小教练准时拎着两盒午饭上来报到,眉眼带笑,显然上午的学员很乖很省心。
下午那个就比较不省心了,陆远非看过他的排课表,把自己餐盒里的鳗鱼搛给他,让他多补充点体力应付下午的灾舅子。
夏云则看见美食就把世上烦恼全抛到脑后了,还狗胆包天地试图把西兰花和胡萝卜片拨给陆远非当回礼。
陆远非:“……惯得你开始挑食了?”
恩威并用,软硬兼施,铁血教官哥哥上线了。
夏云则遇弱则作、遇强则缩,在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中老老实实地把蔬菜吞下去。
吃饱喝足要小睡片刻,夏云则横在沙发上开始作妖,红着脸表示想枕男朋友的大腿。
陆远非觉得他纯粹是闲极无聊,肌肉男的大腿有什么好枕的?沙发抱枕它不软吗?
“太软了脖子累。”夏云则摆出迎客松的姿势,张开手臂等他过来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陆远非拗不过他,只好慷慨献腿,夏云则枕在对方肌肉坚实的大腿上,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暖烘烘的温度,让他舒服又安心,蹭了几下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还真是挺会撒娇的。
男朋友十分受用,嘴上嫌东嫌西,身体却老实得很。
陆远非放松身体向后靠去,拿着手机刷新闻,为免扰人清梦还调了静音。
夏云则上次剃成猕猴桃的头发长了一些,好歹脑袋上的疤能遮住了,陆远非出神地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指尖缓缓划过去,把那道狰狞的伤痕勾勒了一遍。
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么大的一道疤,可想而知当初被杠铃砸到该有多疼?
明明是个被按到蛋糕上都会伤心流泪的玻璃心,却因为长得糙,别人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心灵应该和肉体一样坚韧强壮,胸怀应该和胸肌一样雄厚宽广。
其实哪是这么回事呢?只有自己这个朝夕相伴的人才知道,小教练如松似柏的躯壳里,藏着菟丝般娇嫩绵软的灵魂。
让他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来啼笑皆非,最终意乱情迷,就想这样把人捧在手心里,再也不放开了。
自从父母去后,他就如孤魂野鬼一般,领受过世态炎凉,磨练得心如死水。
当兵的时候,总是以最不要命的方式去训练,去争锋,去最危险的地方执行最艰难的任务,生死置之度外,艺高人胆大,全仗着没牵挂。
原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索然无味地过去了,没想到这个让他动心动情,想要认真与之共度余生的人出现了。
还真像小教练自我标榜的那样,乖乖的,软软的,让人见之心喜,品之甘甜。
真是太合他的胃口了。
要不是怕进展太快吓着这个娇气包,他早就按捺不住,把人卷到自己被窝里了。
陆远非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胸中突如其来的激荡,指尖带颤,轻轻刮过夏云则的鼻尖。
他能看出小教练面对父母时的焦灼与不安,却必须阻止对方冲动之下向家人出柜。
并非试图遮遮掩掩,只是不想让他过早地去面对这场风暴罢了。
他本该为他遮风挡雨,护着他一生无忧无虑。
“别急……”他喃喃低语,指腹贴上小教练柔润的唇瓣。
等到一切进入正轨,他自然会登门负荆请罪,以十二万分的诚意,恳求对方将爱子交给自己。
所有怨怼与责难,都由他一肩扛起吧,至于他的小教练,只要在他身边幸福快乐就好了。
陆远非莞尔一笑,看着夏云则睡梦中弯起的唇角。
初冬阳光斜长,漫漫地洒在两个人身上,平静而温馨。
陆远非忍不住抬高手机,想定格小男友眉宇间融融的暖光,结果冷不防有电话打进来,陆远非一下没拿住,手机直接砸到夏云则脸上。
夏云则正做美梦呢突然被砸醒,茫然无措地抬眼看他,神态可爱又可怜,从鼻腔里拖出长音:“陆哥……”
“对不起,没拿稳砸到你了。”陆远非双手一举,竖起白旗,没好意思说自己本来想偷拍,“疼吗?”
夏云则摸摸脸,后知后觉地“嘶”了一声。
手机那么硬,还正中颧骨,疼得他两眼冒金星,又不忍心责怪陆哥,只好暗自吐槽幸好不是诺基亚,否则就直接给他开瓢了。
陆远非满怀愧疚地帮他揉脸,浅麦色肌肤添了一道红痕,让人心疼得紧。
夏云则眼珠子一转,身体扭了两下,开始犯矫情。
脑袋被砸懵啦,要陆哥亲亲才能好。
他抬手揽住陆远非的颈项,略一使劲,把人勾了下来,凑到耳边低语:“哥,我头晕。”
陆远非眼中尽是宠溺,低笑着问:“那要怎么办?”
夏云则脸一红,下巴微抬,喉结上下颤动,声如蚊吟:“亲亲就不晕了。”
陆远非低下头,欣然从命。
乌云挡住了阳光,他也覆上了他的小太阳,任由对方双手交扣在他颈后,痉挛的手指扯皱了衣裳。
夏云则喘得像个风箱,觉得自己头更晕了,活像喝了二斤老酒,舒爽得快要上天。
陆远非放他喘匀了气,正要再接再厉,电话又打了进来。
“接……接电话……”夏云则没什么诚意地推挤着他的胸膛,动作轻柔得像猫爪子挠在他心上。
陆远非扶着他的后脑,又重重地嘬了一口,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挪到沙发另一头去接电话。
夏云则瘫在沙发上呼嗤呼嗤地喘,把被吸走的三魂七魄慢慢聚拢回来。
忒要命了,陆哥狂野起来可真带劲儿。
等到午休结束,他总算恢复了正常心率,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揽镜自照,除了手机砸出的红印,整体又是一张严肃正经的营业脸。
他朝陆远非抛了个飞吻,精神饱满地下楼搬砖。
常辉已经到了,正在按他教的动作进行热身,看见他拎下来的小甜食,流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你拿回去吃,和蛋白粉搭配帮助吸收。”夏云则为了让他增加围度真是操碎了心,觉得这个世界上科技还是欠发达,怎么就不能像劫富济贫那样劫肥济瘦呢?相信减肥人士都会慷慨解囊献脂肪的。
常辉羞涩地向他道谢,朝门口探了探头,小声问:“你的学员来了没?”
“还没。”下午是霸道总裁傅光洲,夏云则一想起他就头痛,犹如脑袋里有两个小人扭打在一起,一个叫“爱岗敬业”,另一个叫“消极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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