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83)
“那是受你影响改邪归正了,以前他三天两头不是生日趴就是狼人杀,上个厕所还要接三通电话。”
“小夏上网就是查资料,从不乱买东西。”
“真的?哎哟臭小子你现在不给你那些女主播打赏啦?我以前就说你这么爱显摆还不如自己搞个直播,挣个瓜子钱也行啊。”
“小夏在家还做饭呢,手艺越来越好。”
“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我儿子知道厨房门朝哪边开吗?”
……
呱唧呱唧,吧啦吧啦,包厢里推杯过盏,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夏云则默默地咽下一口酸奶,一路酸到尾椎骨。
他看向眉飞色舞的父母,心中五味杂陈,脑中反复思索原主是怎么平安活这么大的,没让人从这心宽过头的父母手里骗走?
兵哥哥平时正气凛然,该耍奸的时候丝毫不手软,忽悠起人民群众一套一套的,谈笑间就把他扒了个底儿掉。
陆远非身边的“夏云则”和父母养大的“夏云则”,无论从性情习惯还是行为作派,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所有印象都落脚在他身上,让他自己听着都有明显的割裂感。
陆哥肯定是觉察到什么,才不着痕迹地探他的底。
夏云则神情沮丧,眼神飘忽,蓦然对上陆远非幽深的眼眸,他打了个激灵,牙一咬心一横,决定尽快坦白从宽了。
哪怕牢底坐穿,只要陆哥垂怜,他就心甘情愿。
第79章 我投降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酒到杯干,除了夏云则这个当事人一边被扒一边疯狂地做脚趾运动之外,其他人吃吃喝喝,欢乐开怀。
就连老夏那样滴酒没沾的都亢奋得满脸通红,缠着陆远非要听他的军旅生涯,陈女士干掉了一斤白酒,双眼发飘,大着舌头惋惜她没生个女儿,不然一定不收彩礼还倒贴嫁妆给陆远非做媳妇。
陆远非比她喝得只多不少,还算稳重自持,没跟着说胡话,就是时不时看着夏云则笑,笑得他心惊肉跳,屁股底下像坐了个弹簧,随时要弹跳起来落荒而逃。
谢天谢地陆哥酒量过人,除了笑容更加勾魂摄魄,眼神分外悱恻缠绵,整个人并无醉态,身姿依旧板正挺拔,如松似柏,走路都不用扶的。
夏云则不敢跟他对视,生怕自己才是腿软的那一个。
他们喝到九点才意犹未尽地散了场,老夏扶着老婆上楼休息,临别发话让夏云则小心开车,安全把陆远非送回家。
这个要求正中下怀,小教练内心窃喜,屁颠屁颠地跟陆远非下楼,然后被人家瞥了一眼,识趣地叫了代驾。
原主干过代驾又如何?本公主还有八抬大轿呢,俱往矣啊!
陆远非也不多话,就坐在后座看着他笑,那表情跟他上次偷偷砸金蛋似地,一榔头下去砸出个宝。
还是可以揣到自己兜里,不用上交的那种。
夏云则在一旁正襟危坐,坚持目不斜视,活像个即将被拎进教导处的小学生,只是呼吸短促,脸颊被他探究的目光晕出淡淡的红。
简直可爱得让人手痒心更痒。
短短一段路,有人度日如年,两只手扣在膝盖上,指尖陷进布料里,心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己横竖都要交待在这儿了,一定要讲究策略,徐徐图之,让陆哥给自己留个全尸。
他绞尽脑汁思索怎么迂回转进,水磨功夫,结果一进门就被陆远非推抵在门后亲得喘不上气来。
嘴唇肿痛,舌尖发麻,脑袋因呼吸不畅而缺氧眩晕,浑身软绵绵地没力气。
这是要惩罚他,还是酒后真情流露难自抑?
夏云则被挤成一张薄饼,躲也没处躲,避又避不开,只好举手投降,乖乖地揽住对方的肩颈。
“云则……”陆远非不知餍足地与他厮磨,声音低沉入骨,激得他浑身像电流涌过,从后颈酥到尾椎骨。
夏云则恍然大悟,心中暗暗生出几分侥幸。
兵哥哥这是下午没吃饱,正缠着他要夜宵呢!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箭在弦上,大概顾不上追究他的隐瞒不报?
死到临头绝处逢生,夏云则喜出望外,向上一蹿挂到陆远非身上,下定决心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再不济,先缴了他的械,握住把柄,谈判才有底气呢!
他乍惊乍喜,煞费心力,体力也透支得很彻底,陆远非又没吃饱,夏云则就哭唧唧地推开他,表示不想苟延残喘了,还是给他个痛快吧。
于是陆远非憋着一肚子火气,拿住他的把柄开始问讯:“说吧,你到底会不会游泳?”
夏云则挑起眼角看他,不知死活地抖了个机灵:“当年我肯定是游得最快的那一个。”
老古董也要不断学习新知识,他之前帮女学员制定经期动运方案,顺便把造人原理恶补了一遍,确定自己是游得最快的那枚蝌蚪,还有点小骄傲呢!
陆远非低笑一声,又问:“那你会不会开车?”
夏云则眼角泛红,潮润动人,似嗔似怨地瞪他一眼,继续浑水摸鱼模糊主题:“就刚、刚跟你开过……”
多亏大数据,让纯情少年飞速进阶老司机,还狗胆包天地在口头上占兵哥哥的便宜。
夏云则刚体会到皮一下的乐趣,还要再接再厉,没想到陆远非耐心告罄,直接持械逼供,吓得他魂飞魄散,再也不敢逗闷子了。
不愧是天选之子,不仅身带杀伐之气,还携带武器呢,惹不起惹不起。
夏云则打了个哆嗦,好说歹说让陆远非先解除了武装,抬起头与之对视,眼神乖软,透着点欲说还休的忐忑与无奈。
有些话一旦出口,就是真的不给自己留退路了。
“说吧。”陆远非的眼神温柔宠溺,深沉而包容,搂着他轻声哄道:“乖。”
波澜不惊的语气奇迹般地抚平了他的恐慌,夏云则定了定神,开始细说前尘过往。
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的,比肌肉男大庭广众之下翘兰花指还尴尬。
“哥,你相信人死之后有灵魂吗?”
这个问题他们以前讨论过,谁也没有说服谁,结果不了了之,陆远非挑了挑眉,不明白他何出此问。
他向来是不信的,可是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如果摇头否认,今天的谈话同样会不了了之。
陆远非想了一下,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夏云则展颜一笑,羞答答地凑上来奖励了他一个吻——
“驸马真好。”
这次无关意乱情迷,他神志清醒,口齿清晰,明明白白地叫了一声驸马。
陆远非压下满心诧异,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
夏云则却有些难为情,眸光闪动,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招供:“我以前性情怯懦体弱多病,不幸得了一场风寒,没到十六就死了,谁想到一睁开眼,就变成这个……呃……健身教练了。”
陆远非眉头微蹙,耗尽他可怜的想象力,问:“借尸还魂?”
夏云则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确定老公初期适应良好,大概能蹚过后面的连环地雷阵?
“不止。”他吞了口口水,继续挤牙膏,“我生活的时代等级森严,我母亲是父、呃、父亲的妾室,因为娘家功高震主一直被猜忌,举步维艰,生下我之后就殁了,我母亲的心腹怕我遭暗算夭折,一直让我男扮女装,所以我就比较……呃……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娘炮……”
“胡说。”陆远非皱着眉打断他,手指抚去他额角的汗珠,沉声道:“你很好。”
我的驸马真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儿郎!夏云则心花怒放,忧惧尽消,口齿也利索了许多,还有心情追忆一下似水流年,叹往昔钗裙相伴。
“这么说,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陆远非原本是个简单粗暴的急脾气,如今为爱改弦更张,耐着性子听他蚕吐丝似地一点一点往外抻。
夏云则摇摇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柔声细语地问:“哥哥,你能接受忘年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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