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142)
燕颂温声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就试试!
燕冬立刻松开燕颂的手腕,开始解自己的腰带,突然,屁|股底下的腿往上一抬,他毫无防备,立刻往后摔了个屁|股蹲儿。
“骗人骗人!”燕冬预感不妙,麻溜地连滚带爬地下了榻,想往外头跑。
燕颂起身坐在榻沿,并未起身逮人。
燕冬跑到门口,伸手开门,没拉动,再开,没拉动,不好!他敲门,愤愤地说:“常春春你这个缺德玩意儿,你助纣为虐!”
常春春拨了拨门上的锁,歉意地说:“对不住小公子,钥匙丢了,你等我去找找啊。”说罢啃了口手里的辣鸡块儿馒头,悠悠地在一旁的摇椅上坐下了。
跑不掉了,燕冬如此灵活的人自然不会一条道走到黑,他转头站直了,抬手理理衣襟,迈着步子走到榻前,抬腿往燕颂腿上一坐,凑近了,对好整以暇瞧着自己的人眨眨眼睛,说:“亲亲。”
“不亲。”燕颂说,“不是要好好糟|蹋我?跑什么。”
燕冬抬手摸住自己的良心,忧伤地叹了口气,“我哪里舍得啊!亲亲。”
燕颂点点头,说:“哦,不亲。”
燕冬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燕颂的鼻尖,咬牙切齿地说:“再给我拿乔?亲亲。”
“燕小公子好大的气性,”燕颂蹙眉,叹气,“吓死个人了,不亲。”
“我咬死你!”燕冬彻底变脸,张口就往燕颂脸上咬,没曾想燕颂没躲,这下让他咬了个正着。
“呜?”燕冬和燕颂抵着脸,大眼瞪小眼的。
燕颂揉着燕冬的后脑勺,静静地看着他,等燕冬松开齿间的肉,才笑了笑,说:“香吗?”
燕冬回味了一下,说香,又说:“没你嘴巴好吃,亲亲!亲亲嘛。”
燕颂没说话,就这么瞧着他,燕冬笑了笑,用双手捧住燕颂的脸,主动地亲了上去。
燕颂唇形优美,但比起那双模样风流的眼睛,这双薄唇平日瞧着总显得锐利。从前听人说长着这样一类嘴唇的人薄情寡义,但只有燕冬知晓燕颂既不薄情也不寡义,更懂得它的炙热和黏|腻。
燕冬突然笑了一声,像是窃了糖果的孩子,喜滋滋的。燕颂睁开眼睛,那里面情|欲流淌,带着迷离眷念的意味。
燕颂抬指擦掉燕冬嘴角的水,揶揄道:“把自己亲笑了?”
“我是高兴。”燕冬说,“你是我的,我高兴。”
“你高兴很多次了。”燕颂却有些不以为意,他不是燕冬的,还能是谁的?
燕冬摇头,很认真地说:“这件事,我会高兴很久很久,高兴一辈子。”
“好。”燕颂说,“那每日都会傻笑吗?”
燕冬有点小小的介意,说:“可以不要说我的笑是傻笑吗?我怕长久下去,我的笑都变成了傻笑,而我在你眼中也真正地变成了个傻子。”
燕颂不语。
燕冬呐呐:“你是想说:难道你不是傻子吗?”
“没有。”燕颂掂了掂腿,哄着说,“我哪会这么说你?”
燕冬说:“你会用更厉害的字词来说我,对吧!”
燕颂失笑,抱着活宝蹭了蹭,说:“受罚吧。”
“诶?”燕冬恍然,“离题八万里了,你何苦再掉头回去呢?你这样善良的人,为何要做这样狠毒的事情?”
燕颂不答,蹭了蹭燕冬的鼻尖,“做不做?”
“可恶的燕续明……做!”燕冬被迫愿赌服输了,一把薅起燕颂,而后双手叉腰,提胯,左胯右胯,深吸气,“汪——嗷!”
膝窝一紧,燕颂俯身将他抱了起来,抱在身前,仰头瞧着他,“亲一下,就饶了你。”
“耍赖,”燕冬得了便宜还卖乖,哼哼唧唧地埋下头,亲了亲燕颂,嘟囔说,“别以为饶了我我就会放过你。”
燕颂说:“以怨报德啊?”
“嗯!”燕冬抬腿勾住燕颂的腰,赖在他身上不下来,恶狠狠地说,“我找到机会就咬你。”
燕颂托住他,说:“那我很高兴。”
燕冬呐呐,“不要脸。”
燕颂说:“嗯。”
“唉,真拿你没办法。”燕冬趴在燕颂肩上,望着窗外,“天要黑啦。”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哥哥,你从前出门办差,走水路的时候会看着窗外发呆吗?”
“稍微闲暇时会。”燕颂抱着人在屋中漫无目的地走。
燕冬问:“你会想什么呢?”
“家里,尤其是你。想你在家有没有好好用膳睡觉读书穿衣……有和朋友们出门玩吗,玩了什么,有没有和谁闹起来,若是打架,有没有没出息地挨打……”
燕颂语气平淡,轻轻的,风一样在耳边吹着,吹了好久好久。
燕冬安静地听着,觉得燕颂的脑袋真神奇,一路上一边想着朝廷公务那样的大事和那些阴谋黑暗之事,一边又想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想起京城里那些长辈从前揶揄他们,说别家都是儿女债,到了燕颂这里就是弟弟债,许是当初抓周的时候没躲掉,就注定要为这个幼弟操心一辈子。
燕冬抿了抿嘴巴,说:“哥哥,你还记得当初我抓周抓到你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什么都没想,愣着了。”燕颂说,“就记得一个穿着小红袄、戴着兔毛帽儿的小团子在长桌上爬,小胳膊小腿,爬起来倒是快。他爬着爬着又站起来,歪歪扭扭地走,很快,脚上一哆嗦扑到桌上,摔了,周围一圈人都往前挪,他却不哭不闹,笑呵呵地继续往前爬,就这么一路到了我跟前。”
燕颂偏头,对上燕冬的眼睛,笑了笑,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睫毛很长,瞳子像娘亲放在匣子里的玛瑙耳珠,它们看着我,好一会儿,那眼睛弯起来,肉嘟嘟的小脸笑开了,小团子抓住我腰间的带子,撑着我站起来,把我抱住了。”
燕颂摸着燕冬的眉心,安静了一瞬,轻声说:“我愣住了,不知该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抱住他,怕他又摔了。他的脸抵在我的脸庞,软乎乎热乎乎,小小的身子贴在我怀里,一股奶香味儿,还有营里散着的饭菜香。他嘴里在说什么,我没听清,迟钝地问他,他用脸蛋胡乱地蹭着我的脸,撒娇地亲亲我的脸,含糊不清地叫我哥。”
燕冬轻轻笑起来,燕颂也笑了笑,目光温存,语气也是。
“那会儿我当真什么都没想,只是后来年岁愈大,总是无数次地回想。”他摸着燕冬的背,力道温柔,“他们说得对,你是爹娘恩赐我的宝贝,因为太珍重昂贵,所以成了债,一辈子都还不清。”
第69章 新丧
三皇子坐在芙蓉簟上看书, 东流轻步进来通传,说:“殿下,燕大人来访。”
三皇子抬手示意, 东流退出去,很快燕冬就进来了。三皇子示意免礼,笑着说:“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燕冬点头,在旁边落座,说:“什么都好,就是累得慌,骨头都要散架!”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本就路途遥远, 你又来回得快。”三皇子打量着燕冬,“真是瘦了些,回来得好好补补。”
“傍晚我刚回京,先回家里拜见爹娘,爹爹给我炖了一锅大补汤呢,我别的都没吃,尽喝汤了。”燕冬往后坐了坐,让双腿离地、悬空,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