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82)
“别别别,”燕冬怕痒,这简直是酷刑,他在那只手的戏弄惩罚下翻来覆去,逼出了眼泪,叫哑了嗓子,最后实在没了力气,“我、我错了……哥哥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不敢胡说了呜……”
燕颂停手,却仍然握着那侧腰。看着身|下这只毛发杂乱、双眼水润的小狐狸,他笑了笑,又问:“你是我的什么?”
这是在以怨报怨,要他自个儿说出那两个字。
这个人太坏了。
燕冬抿了抿嘴,可怜巴巴地看着燕颂,但燕颂很冷酷,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两眼,指尖在他侧腰剐了一下,像是警告。
“!”
燕冬打了个哆嗦,偏头在燕颂耳边说了两个字。
“没听清。”燕颂好笑,“你到底还是不是小孩子?怎么说话都不清楚。”
燕冬觉得这个人近来越来越坏,仿佛随着他们兄弟关系的“结束”,燕颂也脱离了长兄的桎梏,露出一些属于男人的恶劣。
他扛不住,心里却暗暗高兴,这是不是说明在燕颂眼里,“燕冬”不再只是弟弟,也是一个男人了?
“怎么不说话?”燕颂问,“要哭了吗?”
“不哭。”燕冬仰头蹭了蹭燕颂的下巴,迎着那目光,小声说了那两个字。
燕颂没有再欺负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像是突然又后悔了。手脚被松开,燕冬得到自由,却没有动,燕颂从他身上离开,静静地躺在一旁。
他们都没有说话。
任凭燕冬再不知分寸,也该懂得刚才那样的行为已经超越了兄弟的界限,燕颂抬手摁了摁闷痛的太阳穴,觉得酒真不是个好驾驭的东西,但凡心里有点欲|望,都会无限膨胀直至脱离束缚。
“难受吗?”燕冬抬手帮燕颂揉按穴位,关心地问,“要不要吃点药?”
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澄澈,并没有瞧出自己敬爱的大哥是个心怀叵测的衣冠禽|兽。燕颂舌根发苦,抬手摸了摸燕冬的脑袋,轻声说:“抱歉冬冬,哥哥不该欺负你……以后不喝酒了。”
“哥哥没有欺负我,这个欺负不是真的欺负,是和我闹着玩儿。”燕冬摸摸燕颂的头,怕他多想,“我没有怪哥哥,我喜欢哥哥和我闹着玩儿……哥哥只会和我这样闹,对不对?”
这个小傻子,还当哥哥只是陪自个儿闹腾呢,燕颂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的确是个坏人,可他并没有动摇,毕竟这样的小傻子放出去,很容易被其他坏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对。”他说。
燕冬嘿嘿笑,趴在燕颂脸上,声音轻轻的,“但是以后不要经常喝太多酒呀,很难受的。谁要是敢灌你,只管和我说,我喝得他娘都不认识。”
也就两三壶的量,还装起酒桶来了,燕颂失笑,嘴上却说:“好,记住了,我是有人罩着的。”
“当然!”燕冬得意地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大官了,虽然是代职,但是旁人见了我,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燕大人’,”他顿了顿,笑着说,“每次听见这三个字,我都以为是叫你,都以为你站在我身后。”
燕颂安静地倾听,没有说话。
“我们明明从未分离,可我这些时日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我想了想,或许是我们从前太亲密,所以稍微分开一些,我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借着心上人醉酒,燕冬大胆地说,“哥哥,我想我永远都无法离开你,我像是长在你身上的一种花草,离开你就会死掉。”
“那就不离开,”燕颂说,“一直长在哥哥身上。”
燕冬心满意得地笑了笑,就这么趴在燕颂肩上闭上了眼睛,安安稳稳地入眠。
翌日,难得燕冬先起来,他睁眼看着安睡的人,轻轻伸手戳了下那高挺的鼻梁,“大早上就见到如此美景,老天爷,你是要奖励我,还是折磨我呀,嘿嘿嘿……”
燕冬傻乐两声,小心翼翼地爬下榻,掖好被子,披着外袍出去了。
昨夜雨下到半夜才停,方才又下了小会儿,院子里湿漉漉的,风冷得燕冬打一哆嗦。他正要吩咐厨房把早膳备得清淡些,给燕颂暖暖胃,那头常青青就提着匣子从外面回来了,脸色瞧着不大好。
“怎么了?”等人快步走近,燕冬问。
“我方去买书回来,听到了个消息。”常青青看了眼燕冬,小声说,“有朝官上书,要给殿下议婚。”
燕颂从前就深陷“议婚”风波,毕竟是早该说亲的年纪了,他从前只是燕家世子,如今却是当朝皇子,皇子的婚事算作国事,朝官自然可以上书。
“是么,”燕冬垂眼,“相的是谁?”
“好些人呢,提的最多的是,”常青青顿了顿,“乌家二小姐。”
燕冬对大哥的婚事在意到了难以解释的地步,常青青说罢浑身紧绷,就怕自家公子跳起来一通撒气,但出乎意料的,燕冬只是转了下指环,淡声说:“叫厨房备清粥小菜,不要荤腥。”
第43章 婚事
“乌晴宜, ”燕冬看着画册上的女子,“此女和乌碧林关系如何?”
“一母所生,同气连枝。”常青青说, “但我从前听说过,此女有倾慕之人,在一次赏花会的书画比试上,曾将花环投给了倾慕之人,便是王府尹。”
“王益清?”燕冬微微眯眼,笑了,“对了,王府尹近来在做什么?”
“一切如常,衙门办差, 如常归家,不该见的人一个都没见。”常青青钦佩,“王府尹这个人心思深,坐得住。”
从前燕颂做审刑院使的时候,王植算是制衡他的人,如今燕颂做了皇子,两人因着往日嫌隙做不得一路人,若他日四皇子登基必定容不下王植,所以王植为着自保就得想法子, 暗中投效别的皇子最好,尚能一搏。
——旁人这么说, 王植也可能这么想。
这人掌管雍京府,不可小觑,若是明面毫无作为,暗中投效他人, 倒是麻烦。燕冬摩挲茶杯,说:“王益清喜欢乌晴宜吗?”
“不知。”常青青调侃,“王府尹这方面的名声和殿下很像。”
不开窍的石头!
不开花的铁树!
燕冬可惜地说:“我还说若是喜欢,大可好心促一促这段姻缘呢。”
“把王府尹推给乌家,不就是推给了三殿下?”常青青说。
“推给乌家,乌家敢要吗?”窗外风清寒,燕冬起身走到廊上,瞧着路上行人,“乌老做了一辈子的官儿,不能不懂取舍,乌晴宜嫁不得王益清,因为三殿下明面上不能和王益清有关系,更嫁不得四殿下,因为这就是两头下注,到头来谁都容不下乌家。”
“哦,这是有人故意把乌家架在火上烤?”常青青端着茶杯给燕冬,“那看来和乌碧林没有关系。”
“难说。”燕冬说,“乌碧林若是有半点在意乌家,就不会明目张胆地让三殿下当王八了,她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着两个字:找死。而且她不怕死,更不怕牵连乌家。”
“乌碧林到底要做什么?”常青青蹙眉,“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况她不是倾慕殿下吗,怎会舍得把自己的妹妹推给自己的心上人?”
燕冬说:“你不是说,乌晴宜倾慕王益清吗?若这门婚事成了,因为这层关系,乌晴宜也不能和大哥夫妻恩爱,甚至会产生嫌隙——至少在乌碧林看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