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虫母(140)
他本能地觉得这样可以唤醒夏盖,便也这样做了。
小虫母身体下方的躯干灼热至极,汹涌着属于雄性的力量。
那饱满的肌肉起伏间一下一下挨着珀珥的胸脯,在轻薄睡袍都挡不住的燥热下,珀珥有些难耐地弓着脊背,似是想要带着新生出腺体的娇嫩部位躲开这份热度。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战栗,顷刻间便压着精神力沉入到夏盖的大脑深处。
在精神力达成链接的瞬间,珀珥不受控制地被拉扯到了一片贫瘠、燥热的土地之上。
落于精神力世界的珀珥瞪圆了眼睛,满脸意外。
这和他以为的精神力安抚怎么不太一样……好像有哪里出现了小问题?
在夏盖缺乏衣服布料包裹的状态下,他几乎整个身体都与之贴在一起,紧密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于是原本珀珥以为的浅度精神力安抚便顺理成章变成了更深度的抚慰。
他被拉扯着落入到了夏盖的精神力深处。
就像是小兔子被主动送到了顶级猎食者的面前。
无处可逃。
这里到处是红褐色的土地、山石,远方的火山呈现出一种即将爆发的势态。
珀珥热得厉害,不多时精神力凝结出的身体浮现出一层汗,面颊发红、眼瞳水润,喉咙里干渴得不像话,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虚浮无力。
太热了。
温度不停地升高,远方的火山口震颤着发出声响,黑烟铺满大片天空,隐隐有种黑云压城的可怕。
珀珥吞咽着唾液,他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进入到赫伊的精神力世界中的场景——
似乎只要他在呆在这里,对那尔迦人就有用。
热到皮肤被蒸腾出碎汗的小虫母抱着膝盖,蜷缩在一棵枯树之下。
他眯着眼睛,不停喘着气,尽可能延长自己待在夏盖精神力世界中的时间。
某些变化正在珀珥不曾意识到的情况下发生。
小虫母那由精神力凝聚出来的体魄四溢出一层朦胧的水光,莹润清透,成了这片燥热空间内唯一的清凉来源,无形的精神力丝缕一簇一簇流动,并缓缓向远方而去。
凉与热,温柔与躁动。
相互矛盾的两种感觉交织着,最初夏盖精神力世界中的一切都在抗拒着小虫母的存在。
可当它们感受到了一抹熟悉与清润后,却又一个个如癞皮狗似的追着、赶着,凑在小虫母精神力的屁股后面,时不时用热乎乎的鼻头顶一下、用吻部蹭一蹭,甚至还流氓似的想要伸舌头。
太坏太热情了,哪里是什么对小虫母不感兴趣的模样。
倘若真的感了兴趣,恐怕能把小虫母舔到天上、舔到脱水……
精神力世界深处的交互在持续进行着,但珀珥的精神力实在是太疲惫了。
可怜的小家伙们还处于成长期,它们尚未发育完全,如幼崽一般充满了不定性,无法短时间爆发出超过阈值的能量。
珀珥短短一天内又是精神力投影,又是无意识催动精神力跨越宇宙星河,最后还分出余力压下了夏盖燃血自爆的情况,几番叠加,便是全盛状态的虫巢之母也得累得昏厥过去。
可他硬是咬牙坚持住了。
小虫母的牙齿长得很漂亮,一颗一颗整整齐齐排列着,此刻却在淡粉的唇瓣出咬出一圈牙印。
他的意识被夏盖精神力空间的温度侵蚀得愈发混沌,喘息加重,喉间含着断续的低吟,整个人都深深埋在了夏盖的怀里,不受控制地被烫到哆嗦。
昏沉之际,珀珥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紧紧锢着他的腰腹。
那是夏盖异化出的坚硬又锋利的钳足,细密的鳞甲隔着睡袍抵在小虫母的腰腹之间,被本能影响将其死死压向自己的腹部。
不、不要。
太烫了……
快要烫坏了……
迷蒙间珀珥难受地发出轻飘飘的呜咽声,坚守在夏盖精神力世界中的骤然崩溃消散。
而骑趴在燃血组首席腰腹间的小虫母,则不可控制地溢出一道可怜的抽噎。
这一刻,尚未完全清醒的夏盖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他眼瞳深红浑浊,眼白近乎被血色覆盖,如恶魔眼一般闪烁着野性的凶光。
此刻的夏盖并非是燃血组的战斗一把手,而是一只彻头彻尾、被本能操控的野兽。
夏盖抽动鼻头,嗅闻着矿洞深处的暖香,环境温度与体温交织的热意令他烦躁至极。
半异化状态下的抱握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探了出来,向两侧张开并膨胀着,下意识循着香甜,牢牢桎梏住了珀珥滑落在两侧的小腿。
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夏盖发出舒服的喟叹。
随后他猛地翻身,将双腿夹在自己腰腹两侧的小虫母掀翻到下方,他发烫的钳足牢牢护着对方,完全把珀珥笼罩在了这片狭窄的空间内。
粗重的鼻息沉落着,夏盖瞪着浑浊的眼瞳俯身,嗅着香气,一寸一寸向下。
然后,他找到了这份蜜糖的来源。
它们被藏匿在一片胸膛之内,被薄薄的软肉和睡袍包裹着,却不可遏制地发出吸引野兽的香甜,成了此刻唯一的珍馐。
于是,在珀珥发着抖、咬住自己的嘴唇,近乎崩溃地推拒野兽入侵时,覆于他上方的野兽则蓦然压下脑袋——
他隔着布料含了满嘴暖香。
那一秒钟里珀珥的灵魂都是惊颤的。
他呜咽出声,本就失明的眼前闪过白花花的光,手指死死抱住夏盖的脑袋,不知是拥抱还是推拒,只能溢出破碎的气音,可怜得厉害。
他说:“坏、坏狗,不许咬……”
遥远的星域另一端,短暂几秒钟中捕捉到小虫母状态的阿斯兰眉眼发沉,蒙上了一层冷酷的阴鸷。
面对赫伊、昆汀等人对小虫母踪迹的询问,阿斯兰沉声开口——
“他在卡塞2号星上。”
长了翅膀的漂亮小鸟,自己飞走了。
……
同一时间,巴别塔星港——
已经安静在自己工作室内站了一个小时的骨头脸终于动了。
他先是扫视过自己生活了数年的狭窄房间,又起身将零零碎碎的东西收拾着,当大多数行李都被打包好放到推车了后,他又转身走到了那近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鱼缸前。
偌大的浴缸被擦洗得很干净,水体清透,玻璃洁净,内里蓄满了水体,于荡漾的波纹下方藏匿着数颗饱满又漂亮的珍珠。
骨头脸那双蔚蓝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回忆的色彩。
老机械师——骨头脸的恩人兼老师曾说过,如果实在放不下,那就给自己留个念想,总归人活着那一口气,总得有什么留恋的,倘若什么都没了,那这一口气也就该散了。
那时候不甘愿死亡的骨头脸想了一晚上,于是将这些珍珠当作是念想,就好像是透过珍珠去思念珍珠、思念他的孩子。
但是如今,他已经找到了有关于珍珠的消息。
骨头脸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抬手关掉了鱼缸内部的灯光。
这些珍珠质感极好,即便是失去了光影的笼罩,也依旧流动着一种温柔到了极致的微光。
骨头脸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他走到了一旁的镜子前。
最初依旧是沉默的与镜中戴着骷髅头罩的自己对视,在长达五分钟的静默后,他一点一点褪去手套,露出了一双苍白修长的手指,然后抓起头套的边缘,缓缓向上掀起——
在那黑色的,印有古怪骷髅的面罩布料之下,露出了一张过分苍白,染着岁月痕迹,甚至有些憔悴的面庞。
深邃且明亮的蔚蓝色眼中带有几分沉着的冷意,眉形微挑,面部轮廓却是属于女性的柔和。
不是他,而是她。
骨头脸安静地看着镜子中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在片刻后,她彻底将头套摘了下来,露出了如火焰一般蓬松的半长发。
她将长发扎了起来,又换下了这套属于“骨头脸”的黑色衣袍,缓慢地重新装点着自己。
当半个小时后,原先住于小巷深处的神秘机械改造师,在这天变成了一位神情冷淡,提着手提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