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虫母(307)
珀珥垂落下来,正好蹭在阿克戎腹部的足尖微僵。
讨厌的家伙,就知道试探他!!!
珍珠:暗戳戳生气并且拿小本本记仇.jpg
珀珥不着痕迹地偏头看向洛瑟兰,慢吞吞道:“可我现在是你们的主人呀,狗狗的使命不就是保护主人吗?”
说着,珀珥露出了一个有些骄傲,可落在洛瑟兰眼里就像是小恶魔一样的笑容。
他说:“如果我什么都做了,那还要你们有什么用呀?要不是想使唤你们伺候我,我刚才会直接用精神力把你们都处理掉哦。”
比约恩说,面对敌人的时候,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真真假假、威逼利诱,在震慑过敌人并且不露怯的情况下,很多不可能的“威胁”都会被敌人误以为是可能的。
这种错觉,便需要拿所谓游刃有余的态度去支撑了。
听到这话,同时想到精神力世界深处依旧被束缚着的苍白色野兽,又想到了那鞭笞至精神力上令人完全战栗、失态的感觉,洛瑟兰咬紧牙根,神情变得有些难看。
这任虫巢之母的精神力确实深不可测,如果他想要用精神力杀死谁……似乎也是轻而易举的。
洛瑟兰掩下眉眼中的忌惮与防备,当他又一次阴沉沉瞥向坐在阿克戎肩头上的小虫母时,却得到了对方一个很自然、轻松的笑。
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但是……
简直就是个小恶魔!
他一定是试图用这种办法,引诱我屈服成为低贱且没有尊严的男奴!果然是心思歹毒的虫巢之母!
珀珥:试图笑得自然压住这两个白银种。
洛瑟兰:心思深沉!手段了得!必须防备!
珀珥没继续理会洛瑟兰脸上多变的神情,他只指挥阿克戎在这片被风雪包围的雪域里,找到一处暂时可以休息栖身的地方。
那是个冰洞。
也是在艾瑟瑞恩星球的寒冬之地最为常见的地质景象。
和白银种精神力世界中休息有苍白色怪物的冰洞很相近,颜色是大片交错的白色,导致透进来的光是有些泛着蓝绿色的。
珀珥从阿克戎的怀里滑下来,靴底踩上地面,轻轻跳了两下。
因为目的地是艾瑟瑞恩星球上的雪域北地,这里的冰雪终年不化,到处都是银白一片,为了避免成为雪地里的靶子,此行之中小虫母的作战服是一套纯白色的。
大抵是因为雪肤银白长发的缘故,珀珥穿深色的衣服很好看,穿浅色的衣服则更好看,有种神性的圣洁感。
修身的作战服包裹在珀珥单薄又柔韧的躯干上,肩头披着半截斗篷,后方延伸出如艺术品般的虫翼和武装尾勾,当他缓步扫视这片冰洞的同时,落后几步站定的白银种也在观察着他。
对于阿克戎和洛瑟兰的观察,珀珥没放在心上。
他估计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精神力情况,最早也要明天傍晚的时候才能全部恢复,在此期间他既无法大幅度使用精神力、也无法联系到被雪崩冲散的子嗣。
而现在距离彻底天黑也就两个小时,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必须和这两个复生的白银种一起度过。
感觉……像是在走独木桥,前有狼后有虎,下面的水塘里还有张着嘴巴的大鳄鱼。
狼是洛瑟兰,虎是阿克戎,至于鳄鱼则是冰洞之外转悠在远方的异兽。
珀珥鼓了鼓腮帮子。
他对自己最初选择压制白银种的鲁莽选择只后悔了一秒钟,紧接着,他又戴上那副近似奥洛维金的面具,有些小矜贵地转身看向洛瑟兰和阿克戎,要求道:“我饿了。”
洛瑟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有些前奏地问道:“怎么?吃饭也需要我们来伺候吗?”
“难道不需要吗?”
骄傲的小虫母理所应当道:“你们现在应该要服务我。”
“……想吃什么?”
沉默寡言的阿克戎忽然开口。
珀珥眼眸里闪烁着略微惊讶的光泽,他靠近阿克戎,扯住这位白银种大块头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的身边,转而把视线放在了洛瑟兰身上。
洛瑟兰怪笑了一声。
他指了指自己,“——你不会是指望我去给你找吃的吧?”
珀珥慢吞吞道:“为什么不呢?我更喜欢和阿克戎待在一起,你去不是应该的吗?”
还不等洛瑟兰开口反驳,珀珥便看向阿克戎,“你也有菌丝对吗?给我织一张床吧,阿克戎,你能做到的,对吗?”
就像是教导小狗执行握手的命令一般。
珀珥的声线很柔和,甚至带有几分期待与鼓励,即便他未曾拿出真正的奖励,可思维简单、心性偏向兽性的阿克戎却手指微颤,似乎又一次被战栗袭上脊背。
阿克戎问:“奖励……”
似乎完全忽略掉洛瑟兰存在的珀珥点头,“奖励当然会有啦,这一次如果阿克戎做得好的话……”
阿克戎歪头,喉头微动。
睁着一双浅蓝色眼瞳的小虫母踮脚、抬手,用指腹轻轻点了点阿克戎那同样被竖着的一道银白虫纹穿越过的下巴,柔软道:“……这一次,可以给阿克戎舔一舔我的手哦。”
显然,被主人偏爱的烈性犬被这份饵食钓住了。
但另一只被忽略了个彻底的恶犬,却忍不住龇牙发出不满的低吼。
心脏被屈辱和烦躁填充满的洛瑟兰握紧拳头,原本藏于体内的菌丝无声浮动,却又因为对虫巢之母精神力压制的忌惮而被迫收敛。
最终,他只是冷冷地瞪视了珀珥一眼,转身如飓风般瞬间消失于冰洞之外白茫茫的天地。
一直用余光观察着洛瑟兰的小虫母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有着野兽思维的阿克戎忽然掐着腰将珀珥抱起来,举过头顶,用那双白色的眼瞳盯着他。
又是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战栗感。
珀珥故作冷静,面上学着奥洛维金那副姿态几乎熟练到滴水不漏。
他自然问:“阿克戎,怎么了?”
在驯服野兽的过程中,珀珥会很经常地呼唤这些烈性犬的名字,为的就是加深主人发出命令后的联系感和执行性,以及让他们习惯这份来自主人的调教。
近似巴甫洛夫的实验。
它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是同一个道理。
又一次被叫到名字的阿克戎耳廓微颤,他歪头,声音嘶哑磁性,很低很沉,像是从喉咙最深处发出来的,“你刚才在紧张。”
依旧是陈述句,带有野兽一般的敏锐感,但他却选择在洛瑟兰离开后才询问。
珀珥说:“我不想洛瑟兰留下来。”
这样的答案让阿克戎微微蹙眉,但心脏深处却又有种古怪的饱胀。
他又一次问:“为什么?”
被举高高的珀珥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阿克戎的发顶。
看起来如野兽般凶戾的阿克戎有一头很柔软的银白色半卷发,像是小羊羔的绒毛,摸在手里软软的,也很容易就能摸到阿克戎藏在发丝下的耳廓。
就像是试探着触摸某种危险的大型猛兽一般。
也像是在安抚刚刚捡来的小狗。
被摸到耳朵的阿克戎呼吸微沉,半掩在衣袍下的胸膛颤动着,伴随喉头缩动的同时,他眼眸略阖,似是有种沉溺于温暖的失神。
被妈妈抚摸……竟然是这种感觉吗……
是妈、妈妈么……
珀珥慢吞吞道:“因为我更想和阿克戎待在一起。”
珍珠可没有说谎!这是大实话!
比起心眼子多的洛瑟兰,他宁愿和野兽直觉的阿克戎相处,至少阿克戎不会时时刻刻试探他的精神力到底能不能继续使用!
珍珠:洛瑟兰,坏!
恶兽凶猛,但若是能挠到对方的痒点,就算是再凶再烈的兽,也有软化的时候。
即便现在阿克戎不会躺平任由珀珥揉他的肚子,但很明显,他吃这一套。
珀珥抿唇,心底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他既因这份走钢丝的体验而感到紧张,同时也隐隐生出了另一种面对挑战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