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系统我放弃足球改行赛车(122)
第81章 拉斯维加斯
“听说维斯塔潘输掉了?”
啊?
岑维希走下领奖台, 香槟喷洒的泡沫还挂在睫毛尖,拿回手机,看到的就是兰多发的消息。
他翻了一下,还有拉塞尔, 阿尔本, 甚至远在摩纳哥的勒克莱尔...一条一条消息弹窗, 像是赌场轮盘不断旋转, 最后指针指向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数字。
维斯塔潘输掉了。
在拉斯维加斯的一场娱乐赛上。
现在是季中的夏休期,大部分卡丁车比赛都和F1比赛一样按下了暂停键,岑维希正在研究今年夏天去哪里度假的时候,拿到了这场比赛的邀请函。
这是拉斯维加斯举办的一场卡丁车比赛,岑维希来是因为收到根本没有办法说不的邀请函:大手笔的支票,还只是车马费,如果登台夺冠,奖金池更加丰厚。
岑维希扳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同年龄段的对手,然后打了几个电话咨询大家的意见, 发现除了他这个穷鬼被打动以外,剩下人都是少爷完全看不上这点钱。
于是岑维希含泪来拉斯维加斯赚钞票。
他甚至没有把自己的卡丁车运过来, 行李箱里只放了自己的头盔。
唯一不太开心的是丹尼尔。
“你明明说好要跟我一起度假的!”电话那头本来兴致勃勃在盘算度假安排的丹尼尔听起来非常不开心。
“...我比完了马上来。”岑维希有些心虚。
丹尼尔还想说点什么, 马尔蒂尼拿过了电话。
“嗨, VC。”
马尔蒂尼迷人的声音在听筒的那头响起:“你去拉斯维加斯, 有人陪你吗?”
“没有,我自己去就行了。”
“注意安全, ”马尔蒂尼叮嘱他:“还有,”
“别太累了。”
*
其实拉斯维加斯的比赛一点也不累。
比赛的过程,快得像一场被金钱加速的梦境。
五盏红灯熄灭,引擎的嘶吼瞬间淹没在赌场老虎机疯狂的叮当声和街头艺人的喧嚣背景音里。他非常庆幸自己拿到了杆位, 能够在混乱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卡丁车群里独善其身,冲在最前面,领跑。
在后视镜里,他看到自己的同龄人们纷纷像是被这座笃信‘ALL OR NOTHING’的城市异化了,开的比正常激进多了。
有缝就插,不行就创。
几圈下来,满场都是转圈圈的车子残骸。
真是一群小赌徒。
岑维希摇摇头,驾驶着性能平平的租借赛车,如同坐着观光缆车,穿梭在这座城市的欲望橱窗之间——掠过金箔贴就的奢华酒店外墙,仰望巨大的、缓缓转动的发光摩天轮,霓虹灯牌变幻的光影在他头盔面罩上流淌,将赛道染成一条流动的彩色星河… 然后,在比星光更璀璨,比真实更虚幻的盛大幕布下,冰凉的香槟泡沫喷涌而出,他举起了那座轻飘飘的、象征着金钱魔力的冠军奖杯。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再看到维斯塔潘输掉就.....更加美好了!
维斯塔潘今年可以说得上是天怒人怨了,因为他几乎参加了所有时间赶得上的卡丁车比赛,然后,迄今为止,拿到了所有的冠军。
不是一个,不是两个。
是参加的就没有输掉的。
他仿佛玩游戏拿到了作弊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吃掉了同年龄段所有人的资源发育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但是这样的怪物,居然输掉了?虽然是娱乐赛,但是以维斯塔潘的性格,连游戏都不想输的人,居然输掉了?
拉斯维加斯果然是奇迹之城。
岑维希晕乎乎地想着,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因为领奖台上被喷了香槟酒精中毒了,还是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奇迹之城呆久了出现了幻觉,不然为什么他会看见‘输掉’和维斯塔潘联系在一起?
但是,奇迹确实发生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城市上空,巨大的屏幕上,属于岑维希的冠军头像,一张还带着明显少年稚气的亚洲面孔,正被镶嵌在电子王冠之上。而旁边,本该属于维斯塔潘的KF1王座,此刻却是一个陌生的黑发头像。
更远处,某家奢华酒店高耸入云的巨幕上,半裸的女郎在迷离的粉紫色光影中扭动腰肢,挑逗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冰冷的电子屏幕,与赛道上的汽油橡胶、领奖台的香槟交织成一首荒诞的都市交响曲。
拉斯维加斯,这座神奇的,在沙漠之上拔地而起的城市,像是轮盘赌场的具象化,在这里,无论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是维斯塔潘这样似乎坐拥无限筹码的天生赢家也会翻车。
虽然其实这本质不过是一场娱乐赛罢了。
拉斯维加斯拥有一条F1赛道,这座城市像是有收集癖一样,F1比赛不过是它繁多收藏中的一角。
F1的赛车比赛本来就很像一场盛大的巡回马戏,他们世界各地的20多处巡演,进行比赛,商业活动,角逐胜负,多么像一场马戏或者怪物猎奇秀,只不过展出的不是畸形的身体而是超凡的速度。
拉斯维加斯自然不会错过这个。
虽然赛车的中心一直是在欧洲,但是拉斯维加斯还是尽力从赛历中啃下来了一站:SKUSA Super Nationals,拉斯维加斯最标志性的卡丁车赛事,美国人慷慨地给了巨额的奖金悬赏,吸引长踞欧洲的顶尖卡丁车手前来参赛。
这次他们给岑维希发了绿卡,邀请这个身体里流着一半美国人血液的网络红人参加本来最低年龄限制14岁的比赛——KF2。
这是岑维希在欧洲大陆从未享受到过的待遇了。
欧洲人一直垄断着卡丁车比赛,最权威认可度最高的比赛是意大利举办的WSK系列。WSK比赛分成3个主要的组别:KF1, KZ2, KZ1,最低参赛年龄分别是14岁和15岁。
其中最具含金量的比赛是KZ1,限定至少15岁参加。近20年以来的KZ1冠军有将近六成进入了F1。法拉利的莱科宁,现任世界冠军维特尔,都是在这个比赛中崭露头角。
维斯塔潘正在这三个组别里面丧心病狂地大杀特杀。
WSK赛事又分成世界锦标赛,欧洲锦标赛,大师赛,冬季赛......数量繁多乱七八糟的比赛让岑维希都忍不住做了张表格来提醒自己未来应该参加那些比赛。
但维斯塔潘,他基本上参加了所有的比赛。
并且在迄今为止,几乎没有输掉过重大比赛。
在2013年的卡丁车赛场上,维斯塔潘是无可争辩的赢家,他像是一架从天而降,势不可挡的战车,强势地碾压了所有人。
包括他的朋友们,一个一个,全都成了维斯塔潘战车下的齑粉,金光背后的燃料。
拉塞尔今年也在KF组的比赛。岑维希还记得和他去年一起庆祝拿到英国超级系列卡丁车冠军,大眼睛的乔治兴奋地告诉他们,他明年要去欧洲比赛了。
但是他的成绩...欧洲锦标赛是12名。
冠军领奖台上站着的是和他同龄的荷兰人维斯塔潘。
兰多悄悄告诉他,拉塞尔的父亲抵押了自己的公司来支持儿子的比赛。
岑维希在冠军巡游的花车上,心不在焉地想着,乔治在干什么呢?他好像也没有跟兰多去度假,他现在还在欧洲准备比赛吗?还有阿尔本,他也在欧洲吗.....
他还能记起来和拉塞尔的派对,拉塞尔的笑脸,但是阿尔本,他有多久没有见过阿尔本了呢...
这个在卡丁车组别大杀四方的开朗泰国人,首先签上红牛青训前途无量的他在年初被红牛解约了。
因为他在F3的成绩仅为第七名。
红牛于是残忍地把他抛弃了。
阿尔本没有放弃赛车,他还在自费参加比赛。但是,这次甚至不需要兰多通风报信,他们都在报纸上看到了这条新闻——阿尔本的母亲卷入了诈骗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