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系统我放弃足球改行赛车(297)
“你说你根本没听我说话?”
“......谁会去认真听赌气的话啊”岑维希毫不心虚:“你自己还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我!”维斯塔潘想要再咬岑维希一口了。虽然他确实不记得自己到底滔滔不绝地抱怨了什么,但是他记得那种明确的愤怒的情绪在心底燃烧,在每次无能为力地输掉比赛之后都会掀起燎原的大火让他想要把一切砸得粉碎...
“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他指责岑维希,含糊的愤怒又升了起来, 他的牙齿细细地在岑维希的颈脖上摩擦,像是在寻找下嘴的角度。
“说了别咬了。”岑维希把他的脑袋推开:“而且谁说我是来安慰你的?”
“......你不是一扇一扇门敲开特意来找我吗?”
“你还记得啊...”岑维希有些诧异, 然后他感觉维斯塔潘真的在磨牙准备狠狠咬他一口的时候, 他慌忙解释:“哎呀, 我没说谎, 我确实一扇一扇门敲开在找你嘛...”
“...因为不找你我就要去加斯利的派对了。”
“去别人的庆祝派对还不如来找你呢。”
在维斯塔潘要暴起伤人的时候,他适时说了一点温馨的话...
“而且你会给我一个拥抱, 不是吗。”岑维希抱紧了维斯塔潘,手指像是撸猫一样从他的后脑呼噜到他的脊背:“我也输掉了比赛,我想要一个拥抱,所以我来找你了。”
“......”维斯塔潘还是有些生气, 但岑维希的主动又让他陷入莫名的愉悦。他享受着和岑维希的亲密,他喜欢他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游走的感觉...
“那如果你没找到我怎么办?你会去问别人要一个拥抱吗?”他不理智地追问一个明知道不会让他开心的问题。
“会的。”岑维希感觉手指下维斯塔潘的肌肉一瞬间紧绷了起来,像是猫科动物攻击的前兆:“你是我的Plan B。”
“Plan A是谁?”维斯塔潘从喉咙里挤压出这个问题。
“...是咪咪。”
“开心了吗?”
他的手指游走过维斯塔潘棕金色的头发,给应激的狮子梳理他差点竖起来的毛。
“咪咪一定是世界上最希望我赢比赛的小猫咪了,因为每次我输掉她就要哄我好久...Max,怎么办呢,我也做不到成熟地从比赛里面抽离出来,像汉密尔顿那样,白天比完赛晚上他就可以去派对狂欢了。”
“我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接受自己输掉了一场本来可以赢的比赛......我的记忆力很好,所以我会反复想到自己在赛场上犯下的错误,白天黑夜,它们像幽灵一样跟在我的身边......”
被岑维希安慰着的维斯塔潘把对方抱得更紧了...
“我明白...”他告诉他。
他想要像心理医生一样劝解岑维希,别去想了,比赛已经结束了,一切都过去了。但是他知道这都是假话。一切都不会过去。他们就是地缚灵,被困在赛道上比赛的那两个小时中,反反复复,直到下一场比赛的开始...
天赋和速度是一种诅咒。
他们从此只能活在赛道上的2小时,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是在行尸走肉。
家庭,日常,平静...那些美好的东西他们永远也触摸不到。
“那就赢下来好了。”
维斯塔潘抱住他,即使这是饮鸩止渴,但是他们走投无路——
“那就赢下来好了。”
***
那就赢下来好了。
岑维希加踩油门,忽然有种deja vu,世事重演的感觉。
太阳下没有新鲜事...
3号弯,全油门,向下冲——
4号弯,5号弯,油门依然踩死。
他的眼前像是看见了一周之前的意大利,那个他正在奋力追赶着前面的加斯利;还有更久远的画面也浮现了出来,在斯帕的全油门过弯,在新加坡的高温地狱,一幕幕的场景像是拧起来的麻花绳子一样让他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了...
但是我在领跑。
还有14圈,我可以挡住汉密尔顿的。
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降温背心的作用聊胜于无,他明确知道自己大概在脱水的边缘,但是他不想要吸那个已经被引擎加热得滚烫的水了。
降速,过弯,挡一下。
不需要理智,这一切都变成了身体本能。
尤其是他的身后挡住的是一辆梅赛德斯奔驰。
里面坐着的是无能为力的汉密尔顿。
仅仅是把汉密尔顿挡在身后这个事实就让岑维希干渴的喉咙里面涌上一丝丝餍足的甜意。
他熟悉这个人的走线像是熟悉自己的双生兄弟,他们的攻防在赛道上重演过很多次...多到他甚至都算不清...
这次我会赢吗?
最开始的时候岑维希还有多余的情绪问自己这个问题。
起步。
汉密尔顿少见的失误。
于是岑维希开启了自己的领跑。
在这条完全不属于红牛的中高速弯赛道,在这条挑战下压力和稳定性的赛道,在这条几乎是为这辆拥有围场最高下压力和最好轮胎管理的梅赛德斯W11量身打造的赛道上,他非常艰难地站在了领跑的位置上。
这个一方面要感谢全场混乱的局面。
红旗和黄旗交替出现,频繁到像是过马路的红绿灯。
起步阶段就是塞恩斯在车阵中间打横,2号弯,橙色的迈凯轮像是球杆,一杆打向赛道上挤挤挨挨的赛车。
有三个台球被带出了球桌。
一辆哈斯,上场的冠军加斯利,以及,大红牛的维斯塔潘。
岑维希在再次路过2号弯的时候看到赛道旁的沙石地里有车在刨砂,仔细一看涂装居然是维斯塔潘。
TR里面传来云飞的提示:‘VC,小心使用你的电池。’
‘Max是动力故障退赛,VC,小心电池,不要推太狠。’
‘copy that.’
他确实没有怎么推。
因为开场圈的事故,安全车出来了。
在庆祝法拉利1000场的大奖赛上,领跑着的安全车是一辆显眼的,涂装成法拉利的鲜红色的,奔驰车。
岑维希跟在这辆法拉利红的奔驰车后面走了几圈,他小心地注意着压车,不准备让大家走太快...
两圈之后,安全车离开。
岑维希集中精力准备推——
黄旗。
塞恩斯再撞。
这次又带走了四台车,莱科宁,吉奥维纳兹,格罗斯让,拉蒂菲。
黄旗变红旗。
岑维希:......
得了这不用推了。
岑维希把车开到维修区,补水,换胎,云飞解释了一下大家都在上红胎但是他选择给他上全新的黄胎的理由——汉密尔顿也是用的黄胎。这条赛道不好超车,狭窄,速度又高,很可能还会有车退赛...
岑维希比划了一个‘ok’
“你还好吗?”领队霍纳走到了岑维希的赛车边,和颜悦色地问:“你们调整了鼻翼?”
在维斯塔潘连续两场退赛之后,他这个赛季基本退出了对于wdc的争夺。
但是岑维希......
最初他并不太看好这个‘分组带队’的计划,只是今年反正已经没有争冠希望不如拿出来给他们测验,再说反正他们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开大红牛的赛车手,岑维希这种程度的赛车手主动上门求职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但是现在,维斯塔潘因为赛车故障二度退赛了,而岑维希,他是唯一积分还咬住了汉密尔顿的赛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