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167)
“啊?”邱天鹤诧异,“我们怎么有?”
但随即,同盟小队队长也不是什么真直头楞脑的蠢人,他倏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可神色里的惊诧不仅没减少,反而还更震惊了。
“不是,等会儿,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邱天鹤先把谨慎的话放在了前面,他视线在岑归和路庭——包括后面的白一森及舒藏身上游移,“你们接下来这一轮不去?你们准备专门等我们这一轮……还是说你们有别的什么事,需要让这个‘通关’的进度延后?”
没自作多情到觉得别人纯属是为了等自己,邱天鹤很谨慎,他还把自己能够想到的理由都列到了明面上。
而路庭说:“搞不好我们就是跟你们一见如故,特意就空一轮等你们呢?”
“……”邱天鹤听出这句话起码有50%是开玩笑,但就冲剩下的50%可能性,他也不禁抬手呼噜了把自己的板寸,“兄弟。”
老鹤说:“游戏场里不要随便说这种话,对人心脏不好——这快跟现实世界里的求婚宣言差不多同一个重量级了!”
内心大受震撼的邱队比较没注意言辞,他只是顺应着内心,把他能够联想到的第一个比喻说了出去。
结果最后半句刚一出口,好家伙,邱队长惨遭队内偷袭——他被不同的人从后方不同方向,一连踹了三脚。
可怜邱天鹤人都差点朝前栽,还好他是一个也很有力量的硬汉,下盘稳,才紧急调整重心,把这“警告三连”给扛住了。
但稳住了自己的邱队还是忍不住冲着前面说:“……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不是。”确实往后退了的路庭说,“朋友,我退后了起码两步。”
他满面诚恳:“我真的很怕作为一个非单人士,和你没拉开明显的距离。”
邱天鹤:“…………”
这对话引起一阵爆笑。
等众人哈哈哈的笑完,不知不觉,原先那因为听说岑归他们下一轮不玩而萌生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就也消退了不少。
大家起码是可以逐渐脱离情绪影响,去更加理智地应对这件事情了。
“你们真的不玩?”老鹤再度确认。
“真的。”再度承认的不是路庭,而是已经与路庭站至并排的岑归。
老鹤本来还要再说句什么,倏地一下就闭了嘴。
也就说不好为什么,老鹤跟路庭都还能顺畅自如的交流,两人才打了两个照面就能兄来弟去。
可在路兄这位男朋友跟前,邱天鹤有种野兽似的敏锐直觉,他一眼就明白对方不好亲近……还觉得这人有一种不好言说的”不可招惹“感。
不管路庭他们的目的具体是什么,总之,同盟小队下一轮不玩的事,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路庭他们要把进度姑且往后延一延,既然他们不明说原因,老鹤试探了两回,就也不再多问。
在岑归的授意下,路庭还给邱天鹤小队指了条“快捷通道”——他建议对方下一项不如就去浪漫之地,去试一试那已经改头换面的旋转木马。
这个选项,便显然完全没在邱天鹤原本的考量当中。
“你们去坐过旋转木马?”队员老涛忍不住问。
“是啊。”路庭答得很坦然,他还回望人一眼,“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老涛即答。
就是忍不住视线又在路庭他们那儿转一圈,深感:能够主动去坐旋转木马的四个男人,果真深不可测。
带着路庭他们给指的明路,还带着一份“口头通关手册”的叮嘱,邱天鹤一行往浪漫之地出发。
岑归他们一合计,便决定先到入园广场来看看,了解一下全区进度,再定下一步。
去往广场的路上,舒藏和白一森就也没料到,是岑归不期然看向他们,然后问了一句:“这么做决定,会不会有点拖累你们?”
白一森跟舒藏都为出乎意料的说话对象跟内容惊到了,两人鲜明愣了一下才连连摆手。
“没有的事。”舒藏说,“要是没有你们带,谁知道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是什么情况,也许我到现在连一个项目都还没过呢,从哪儿谈拖累呀。”
“完全没有。”白一森也说,“我们的进度已经够快了。”
随后白一森一顿,他像是想起什么,还专门跟岑归提:“其实以前我们一个游戏场的时候,岑哥,你那会就经常有自行做了考量,不跟任何人提前商量,直接扭转行动方针的时候——但基本跟着你的决定走就不会出错。”
言下之意即是,这种埋头听指挥的事对方颇有经验,不必对安排他有心理负担。
四轮小游戏下来,岑归已经不是第一回 从其他人身上获取“被信任感”。
可这一回的信任度明显有别以往,它是超过了之前四轮游玩的累积份额。
岑归收到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一时心下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它好像有点熨帖,又跟路庭会带给他的那种不太一样。
众人抵达广场时,路庭还在边缘绿化带轻轻站住了脚,他望向关闭着的废弃游乐场大门,目光又逐渐移到了那个他曾去找过地图的门口售票亭上。
以这个距离,铁门与售票亭上的物件已在视野范围内缩成了一个点,就算是裸眼视力再好,也很难再把细节看清晰。
不过路庭还是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看的地方。
都已经经过快两天一夜,他对它所在的位置依然记忆深刻。
——那里有入园时曾对他短暂亮过红灯的监控摄像头。
整个游戏场内应该都是遍布系统监控。
按着岑归的过往经验,系统对游戏场的数据监测是能达到实时且全局的。
只是,大概是这个系统运行至今,它的数据内容已经太庞大,每天诞生的新数据流也太繁琐了。
游戏场覆盖监控,却不是随时有人在背后盯着所有摄像头。
仅有在自动程序筛查到异常的时刻,主控中心内对应该游戏场的那块监测屏才会单独亮信号灯,通知值班的执行官,再由执行官去确认及处理。
这便意味着,游戏场里绝大多数的监控,是不会将信息直接对接系统主脑的。
系统的主脑意识也没那么闲,就像手握亿万家产的资本家,肯定不会每日去亲自巡视底层工厂车间。
然而,出于一种微妙的直觉,路庭却总觉得,他那时走进售票亭,试图进来寻觅一份游乐园地图,还和亮红灯的广播监控出现简短交谈时。
那几分钟间,监控给他的感觉是“活的”。
就仿佛某个具备思维意识的存在当时就在那。
它借由自己投放的乐园广播监控为载体,附身其上,正在观察已被它列入特别名单的对象。
岑归和路庭不急于通关,希望把离开这个游戏场的时间往后延,最主要的原因当然也仅有那一个——系统。
他们最初就是顾及到系统对岑归的影响,才会当机立断的进游戏。
但这轮游戏的进度已经达80%,岑归却是新有了一种模糊预感。
他和路庭确认过全游戏场的项目进度后,暂时远离人群——也避开还在轻松聊天的舒藏白一森。
不引人注意的边角里,岑归说:“我觉得一直呆在游戏场,这条路可能行不通。”
路庭很轻地拧了一下眉头。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情侣打商量环节!
这个副本要结束了(苍蝇搓手
第146章 方案改变 “你想要改变方案,我当然无条件奉陪”
没有直接去问为什么, 路庭思忖片刻,他只是说:“这也是你的直觉么?”
岑归点了头:“是。”
直觉,这种说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经常发生在两人之间。
作为一种建立在玄学上的第六感, 它放在别人那里, 听着对两人来说或许没那么可信,可对于彼此,路庭和岑归都心知肚明,眼前的人在某些特定区域内的直觉确实精准, 当有直觉向他们发出警示时,它往往是不可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