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28)
薛蔺被水汽蒸得舒服得闭了眼,一会儿又自飘在水上的木托盘里取了两瓣橙吃,再美美地喝上一口河东乾和葡萄,他觉得他可以写一本叫做《古代顶级豪门生活》的书了。
萧玦隔着垂地的帷帘纱帐问他:“小稚奴,哥哥进来帮你搓背吧?”
“这你就不懂了。再怎么不近女色,要是能想办法让皇帝毫无察觉地戴个绿帽,坐上下任皇帝宝座的,指不定就是他的亲子!”
“他权力已经大到能够随意出入禁宫了吗?”
“你傻呀,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显眼?先把人放到自己府里,好好开开苞。确认怀上了,再把人伪作养女送进宫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
“难怪晋阳公主身为女子,初次出征竟能大破突厥大军。这不就是从自己老子那里继承的能耐吗?”
“啧啧,听说晋阳这个封号还是刘公为她争取的。果然是父女连心呐。”
大业公主虽行径荒唐,但荒唐得像平阳这般的却几乎没有。别平阳行事屡屡招人侧目,她在公主们当中却活得最是自在,连驸马都可以按照她的心事来挑。不像别的公主,只能嫁给政/治婚姻。
原著当中,她为了获得权利,不惜与多名朝臣私通。在萧玦被封为镇国公主后,平阳还曾觅过器大活好的面首亲自给前者送去,巴结讨好地说“这是姑母专门试过,才给玦儿送来的。玦儿千万要好好享用”。
萧玦那么清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收这种礼?自然是拒绝了。
平阳巴结不上她,竟当了皇室的叛徒,跑去巴结刘雍去了。还一口一个义父地喊他。
刘雍原本是瞧不上平阳这种人的,但他念着与太/祖萧鸾的感情,看到这女人肯对他执以父礼,不会妨害到他的大业,便也容了她活命。等他登基后,萧氏一族被清洗者众多,独独平阳长公主依旧安享食邑,甚至还被赐了公主府,活得逍遥自在。
大致来说,就是想解释他并非卖-国-贼,他也无心杀掉萧玦以折断己军的有生力量。他其实只是想得到一个跟薛蔺独处的机会,最后努力一回。
薛蔺全程冷着脸听他解释,等他解释完,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这么优柔寡断又没担当的人。你跟皇帝会挑我下手,不就是看着我好欺负,绑了我,想怎么拿捏公主就怎么拿捏?做什么不敢承认?还是……你还想留个好名声?”
“你看狗皇帝做人就很诚恳,从来不掩饰自己有多坏。他先骗你合作杀阿玦,然后又跟突厥人搭上线,让突厥人把我们两个一起抓了。这样多好,不管是你的军神阿耶还是我家公主,全都得忌惮敌营里的人质了。”薛蔺讥笑着,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恨意。
“我是无心的!”刘承颐吼道,然后又眼神闪烁,像是在自我欺骗般,“狗皇帝这回算错了。我根本不受父亲喜爱,就算被突厥人抓了,父亲也不会救我的。他该干嘛还照旧干嘛。”
薛蔺冷笑:“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刘公。他可以数十年如一日,一直做自己想做的那件事。为了做成它,他可以毫无道德,残忍嗜杀,但他从来不像你这么反复,也不像你这么看重虚名。”
第30章
你会演,我就不会演吗?他不服气地反呛回去:“明明就是公主每晚嫌自己一个人睡……”话没说完,就看到周围一堆人竖着耳朵在偷听。一瞬间,“太寂寞”三个字,以及其他的词汇自己就爬回月土子里,羞得不肯出来了。
萧玦看他表情精彩,憋着笑继续表演:“是,我身为一名女子,不耐严寒,每晚都冻得睡不着。驸马爷面冷心热,告诉我两个人躺在一块儿最是暖和,夜夜都屈就与我共卧一榻……”
薛蔺快被他演疯了,捂住他的嘴,就往帐子里拉。
等把人拉进帐子,就是一顿踹!
萧玦被踹也不躲。等他踹累了,才笑着将人拖进怀中,在他耳畔轻问:“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制作了新军粮的?”
其他伴读听说权倾朝野,又是大业军神的刘公驾临,无不惊喜地窃窃私语,并忙忙慌慌地站了起来。这个年纪的男生正是慕强的年龄,刘公今天这一出又明显是专程过来的,人人心里都有几分激动跟期待。
刘承颐回头望了萧玦一眼,眼里隐有挑衅之意,面上却带着适度的微笑。
萧玦毫不在意地接了他这个眼神,还给他一个同样适度的微笑。
薛蔺有些惊疑不定,望了镇定坐在原位的公主一眼,正准备离座的P股就又落定回去。
很快,刘公进阁了。
薛蔺被她“端”到榻上,惊觉自己在不恰当的时机说了不恰当的话,连忙补救:“我有礼物送给公主。”
萧玦还是冷着脸,但却挑了眉斜睨着他。
趁着她有兴致,他赶紧推开窗户,朝外面小声喊道:“司筝,司筝?”
喊了好几声,没人应他。薛蔺有点着急,东西他带在身边不方便,就叫司筝替他收着。要是这丫头不在,他还怎么送礼物?
见他着急,萧玦随手打了个响指。
薛蔺更震惊了:“这,这……百姓能接受一个女人当皇帝?”这个世界又没有武则天。
萧玦冷笑:“接受不了就别接受。要不是刘公死了,你阿翁薛正文在军中又毫无威信,陛下又叛了国,其余人等没一个立得起来,我也不用自己丁页上。他们要接受不了,我正好落得逍遥自在,带着你浪迹天涯,岂不快哉?”
话是这么说,薛蔺还是感动得不行。仔细想想,又觉不妥:“你当了十几年的公主,还没当够?你要真以女帝身份登基,以后可就没机会恢复男身了!”
之前被迫当公主,还可以赖到义宁帝身上。萧玦都有能耐蹬开皇帝,自己登位了,还忽男忽女那可就是欺诈了。往重了说,一众文臣武官好不容易才把一个女人推上皇位,某天,这个女人突然变成了男人,这让当初有从龙之功的人情何以堪?
这不是玩儿人家吗?以后谁还敢信他?
薛蔺差点气笑了:“这还怪我了?”
“怪你太过招人,叫人一看到就心痒痒的。”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你知道那个男人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的?”
蓦地被女朋友说“招人”,薛蔺心里一热,差点就想问“那你呢?你看到我的时候,也心痒痒的吗?”但想到自己一直在教她要矜持,又生生咽回这句话。
他有点郁闷,但还是强行把心思转回正题:“贵族子弟之间流行雅癖,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不是那种人就行了,你管别人干嘛?再说,一起读书的,谁不知道我个人作风特别正的?你要觉得不舒服,我明天就跟他说清楚,我对他只有兄弟之情。”
他其实本来就打算跟刘承颐说明白的。只是人家没亲口承认过,他肯定得找机会婉转地说明,免得说得太直白,打到人家的脸。
当然,这肯定是太阳国的盗版我盛世大唐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极致的简约风中很见典雅。倒是她寝间里的妆奁、蜜粉等物,虽能让人知道这是女子居处,但与整体布置搭在一起,却有一种突兀之感。像是故意放在那里惹人注意的一样。
他跟着她走到花厅。
厅门紧闭,仅有半扇小窗透气。
萧玦打开厅门,一股暖气立时扑面而来。厅内繁花锦簇,到处都安放着各色花盆,与厅外的简约完全是两个风格。但这些花似是依其色彩而排放布置的,视觉效果极为出众,吸引得人眼球都几乎移不开。
不少世族家主、位高权重者都围了过来,小心屏息地围观着这一碗清水。
义宁帝也满脸紧张。
然而那两滴血顽固不化,界限分明,像是在耻笑着谁一般。
义宁帝笑得张狂,指着碗中血:“列位臣工,空口无凭,你们现在可都看到实证了!哈哈哈哈哈!”
说着,又转身质问萧玦:“现在,你还有何可说?”
萧玦表情麻木:“我和陛下还有什么事可说呢?”
义宁帝脸上虚假的慈爱有些破裂:“你这话是认真的?”
萧玦没说话,脸上开始有些不耐。
义宁帝眼里忽然划过一抹狠色,他转过头对萧川挤出笑脸:“你主子回来了,你不过去跟他磕个头?”
萧川觉得不太对劲,但这要求又无可厚非。只得悄然收起匕首,依言过去叩首。
从床上跳下来,把炖盅放到桌上,薛蔺快速地追出屋外,却见萧玦正在跟萧川下命令。
萧玦见他追出来,还朝他笑了笑。
薛蔺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不听话,这会儿却被他的乖巧啪啪打脸,顿时难堪起来。
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薛蔺又走回了屋内。然后……
他端起炖盅,用萧玦尝过的汤匙舀起燕窝,往自己嘴里送。
萧川见状,松了口气,也与剩余人马且战且退,退进了密林里。
箭矢的攻击,只能在没有遮挡的情况下奏效。林子里密布的树枝被皑皑白雪压着,足以挡住刺客的视线,阻住箭矢的准头。
萧玦待萧川追过来后,就将薛蔺交给了他:“保护好他。”转身就走。
薛蔺吃惊地拉住她裙裾:“你去哪里?你受伤了。”
她回头望了他一眼:“他们要杀的是我。”将裙裾扯回来,就往林外走。
族老中有一人说了句:“你既然请了我们过来说公道话,那就该把所有事都摆到明面上来。你要真有理,我们绝不偏颇;你要是做了羞耻事,却想让我等替你做遮羞布,那就休怪我等翻脸无情,将此事上报族长,抬你去浸猪笼!”
少妇咬牙:“卫李氏不惧生死,我怕的是身后还留着脏名,臭了我夫郎清白的名声!既如此,还请各位长辈稍等。”
很快,账房先生拿了厚厚的账本过来。账目是从卫二买下这座宅子就开始记的,每月都固定有一笔给卫二母亲一贯钱以及他哥哥半贯钱的支出。逢年过节还会再特意各添半贯钱。
一贯钱就是一两金,在这个时代已经不算小数目了。
奇怪的是,半年前,这两笔开支增多了。给卫二母亲的钱变成每月二贯,给其兄长的变成了一贯。每月还多了不少香油钱。
萧玦随时可能回来,两人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萧川就又另起了一个话题:“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又查出来一些关于陛下的事。”
薛蔺感兴趣地前倾上身。
“原来陛下并不是生不出来孩子。后宫每一个妃嫔侍完寝后,都必得饮下赵给使端来的红花。而侥幸怀上了的宫嫔,也总会莫名奇妙的流产。”
薛蔺一怔,脱口而出:“他是傻的吗?都不给自己留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