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84)
而薛蔺也没料到事情竟会进展得这般顺利。他还没来得及把所有手段用尽,义宁帝已经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是夜,太极宫帝寝之中。
萧玦看着原本空荡荡,毫无生气的寝殿里,到处布满的蝴蝶,诧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薛蔺瞪大眼睛:“你忘了,这是你送我的蝴蝶啊。哦,它还有个别名,叫蝴十三代。”
萧玦被他逗笑了:“我是问,你怎么想起来把凤阳阁的蝴蝶搬到这边来的?”
薛蔺皱着眉:“想到这地方,太上皇他老人家曾经住过那么多年,我就恶心得厉害。所以,”他振奋地指着空中飞舞的只只彩蝶,“我决定给这座寝殿布置一个主题,叫做‘爱情永垂不朽暨睡衣派对’。”
萧玦不太懂什么叫睡衣派对,但他提了一个更有吸引力的主题:“穿什么衣服呢?让奴家好好在榻上,对皇夫三从四德岂不更好?”
薛蔺吓了一跳:“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准备这种事情,自然该我来做。否则,怎能圆满体现奴家的三从四德呢?”萧玦从小柜中取出一小瓶药膏,以及一个青瓷酒壶。
薛蔺愣了:“这都是些什么?”
“这个自然是房事时,能令皇夫殿下后面不易破损之物。”他先托了托药膏,再托了托酒壶,“这个呢,按照你的说法,叫做混了春天之药的美药佳酿。”
薛蔺脸颊发烧发烫:“你,你……”忽尔又偏过头,“准备得这么齐全吗?”
……
春宵苦短,被浪翻涌。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情到浓处,萧玦握紧了薛蔺的手,又用上了他俩的独门秘籍“八指相扣势”。尾指也甜蜜地叠在了一起。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谢谢你让我遇见了你。”他深情款款地说道。
薛蔺微微抬起头,qin在了他的唇上:“吾亦如是。”
众里寻你千百回,原本你一直等我在原处。
——The End——
第85章 番外
义宁帝被迫退位后,被软禁在了太极宫的大吉殿里。别看这殿名吉祥,自带院落,跟帝寝甘露殿相比那差得可算是十万八千里了。
薛蔺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大吉殿还挺远。原本他唤人抬来步辇坐着去,但他实在好奇老东西又在出什么样的丑,竟兴冲冲地一路小跑着过去了。
既是软禁,大吉殿院落外自是满布守卫。
薛蔺还以为自己需要进去,才能看到太上皇。孰料,顺着号哭声望过去,平时窝窝囊囊的太上皇萧衍今日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然爬到了院子里的那棵高树之上,凄凄惨惨戚戚地抱着树枝在呼唤他亲爱的独子。
“玦儿,我的玦儿啊!阿耶那天是被气糊涂了呀,呜呜呜。阿耶现在天天都在后悔,你来看看阿耶吧,玦儿……”
为了爬上高树,萧衍的锦袍都被树枝挂烂了,发冠也不晓得掉哪儿去了,头发乱糟糟的。
可他越是凄惨,薛蔺越是来劲儿。
薛蔺抚掌大笑,兴冲冲对左右言:“快,快去把案几和坐榻搬过来,本宫要坐在这儿嗑瓜子看好戏嘞。”
他这皇夫当得算是开天劈地头一回,说起来,他自己也不晓得该如何自称。算了吧算了吧,就叫本宫吧。
太上皇哭得声嘶力竭,惨号不断:“玦儿——玦儿——我的玦儿啊!为父好冤呐……玦儿啊!”
那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薛蔺吃了一口蒸梨,忍不住高声指点他:“唉,有点儿创意行不行?你就只会喊玦儿,除了把别人耳朵听起茧子,能管P用?”
萧衍这才发觉薛蔺就在院子外面坐着,跷着个二郎月退儿,嘴里吧唧着蒸雪梨,面前的案几上还摆满了各式糕点、茶水,甚至还有……萧衍咽了口唾沫,还有他许久没吃到的含桃蜜饯。
简直就像来看戏的!
他怒从心起,却又不敢得罪这个萧玦的枕边人。忍了又忍,觍着老脸:“是稚奴啊,你小时候朕还抱过你的,你记得不?”
薛蔺:= =|||
“都跟你说了,你的毛病出在没新意上面。你知道长辈见晚辈,十有八//九都会讲这句话的不?”
太上皇难堪不已,还是问了句:“依你之见……”
薛蔺马上兴致勃勃起来:“你应该来一段唱词儿才对嘛,比如‘小白菜儿哟,叶叶儿黄哟,才出生哟,没了亲娘’,接着再来一串深情表白,‘阿耶对不起你哟,把你亲娘的舌头给割了,害你那么那么小,就没了娘。阿耶把舌头赔给你好不好?你别不理阿耶了!’”
他跟萧玦一起呆久了,已经学到后者身为戏精的精华之处了。他一边说,一边就开始掉眼泪。掉了几滴之后,还不忘问问周围人“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我这眼泪有多么真诚呐!”
扭头又问太上皇:“您老人家看到了吗?就得这么真诚,才有用呐!”
萧衍早在听到“赔舌头”三个字时,就已经差点吓晕了。
自他被软禁之后,这大吉殿中除了侍候的给使和宫娥,一个外人他都见不着了。就连跟了他多年的赵给使,人也不见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再出不去了,平日里总是短他的吃穿。他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折磨?于是今天他拔了簪发的簪子,忍着痛往自己脖子上轻轻刺了一下,要胁这些下人给他找来墙梯。
簪子刺下去的那一瞬,他就痛得悔死了!可刺都刺了,也没办法了。好在萧玦以前孝名颇盛,这些人担忧他死了会不好交差,真给他找来了墙梯。
他就颤巍巍爬到树上,把自己弄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就开始号哭。
这会儿他脖子还痛得很,想到要赔舌头,月退儿都开始发颤了。也不敢再要求见萧玦了,他慌乱地冲树下吼:“梯子呢?把梯……”
之前号得太久太大声,萧衍一下子失了声。
树底下的宫人们互相对了个眼神,就齐齐装作没听到这位太上皇的呼喊了——薛皇夫正在院子外头看戏呢,他们把太上皇给接下来了,人家还看个什么戏?
做人得懂看眼色才是。
薛蔺这会儿已经把一整只雪梨给啃完了。把梨核随手一扔,他站起来开始教训人:“您老人家还是悠着点儿吧。您都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陛下的事,还指望他来见您?他现在肯让你留在太极宫里,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外边大安宫倒是比大吉殿地方宽敞,可真把您遣送过去,不知道有多少恨你卖国的人还等着收拾你呢。没有陛下护着,他们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懂不?”
他充满恶意地道:“对了,您舌头这么能说会道,真要把您送出去,您这舌头可就真的保不住了。”他鼓了鼓掌,“不错不错,陛下的亲阿娘舌头就是被你割了的。我帮你把舌头赔给他,你身上的罪孽也会少很多的。说不定能早登西方极乐世界呢。”
经他这么一敲打,萧衍怂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懦弱得再看不出曾有的狠毒模样。
萧衍大声冲树下的人嘶吼:“梯……梯……拿……”
可他受损的嗓子就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而已。
下面的宫人各行其事,该干嘛干嘛,不一会儿就自树底走了个精-光。
正是腊月,寒风透骨凉。他又把衣袍故意扯烂了些来卖惨,不一会儿功夫,受不住冻的鼻子就开始不停地冒鼻水……
萧衍抱住了可怜的自己,哭泣着自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薛蔺看完戏,让人把案几、坐具和炭盆全撤了,自己心满意足地往寝宫走。回去的路上,恰巧遇到了议事完事也在往回走的萧玦。
萧玦看着他被雪泥濡湿的鞋子,惊讶地问:“不是要回去补瞌睡吗?你这是跑哪儿去了?”
薛蔺傲娇地道:“去帮你处理大事了。”说着长叹一声,“我这么有才,你要是离了我,可怎么办哟~。”
萧玦莞尔:“是呢是呢,所以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说着又弯下月要去,替他把鞋袜脱下来。再让他用手撑在自己肩上,把自己的干鞋袜换到他脚上。
薛蔺忽然就想起遥远的某一天,去凌烟阁上课的时候,那会儿也是这样的严冬天,自己的鞋袜也被雪泥濡湿了。萧玦就是这样替他换了鞋袜,然后再穿上他的湿鞋湿袜的。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你对我依然没变过。
在萧玦抬头的时候,他迎上去qin了他一口。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迈开了步子:“对了,你不是国库空虚吗?我又想到了一个开源节流的好法子……”
正说着,萧玦已经快步上前,在他鼻尖上轻轻弹了一记:“又往雪地里走。等会儿再湿了,可没有别的鞋袜给你换了。”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这才笑着说,“继续往下说,有什么好法子。”
薛皇夫的脸红了红:“一对老夫了,还这么腻歪。”
萧玦诧异:“你这是没有新鲜感了?那要不……我今晚扮一扮西域舞姬?”
薛皇夫直接用右手撑开了他的脸。
虽说白月光变成了粘在衣服上的饭粘子,可比起看得见扌莫不着的水中月,还是实实在在粘着自己的饭粘子好。薛皇夫红着脸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