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147)
秦正看他有些郁郁寡欢,故意逗他道:“怎么了?设套收拾方天龙你生气了?你自己不也说周五是一个公布的最佳时机吗?怎么突然又大发善心了?”
东方泽冷着脸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秦正心就是一跳,有些心虚地问:“我在想什么?”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你周五停盘先封住他的退路,周一是不是想把股价再跌下来?这样方天龙这八、九亿的资金就锁死在孔雀盘子里?你明知道他的钱是短期融来的,这样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他就算想跟你争董事长之位,但他没这个实力、也逼不了你的宫,你何必非要他把家业都输光在这一局里?”
秦正心里道:我就知道你看不过我收拾他!男子汉大丈夫,这一点上是死活不能让的,没点狠劲儿我不是要受你一辈子气?
于是笑了一声,故意道:“这叫杀鸡给兔子看。方天龙不足为惧,但敢于挑衅孔雀集团的人,是不可以寿终正寝的,这个先例不能开。”
话音掷地有声、语气不容辩驳,居然透出一股霸气——这在东方泽面前还真是第一次。
东方泽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愿意看到方天龙这样收场,但想到自己如果入狱,秦正如何对付方天龙还不是随他的性子,自己又能怎样?于是坐回到办公桌后面——有意无意跟他隔了张桌子,低头处理文件。
秦正知道他不高兴了,虽然奇怪他这次怎么没发作,人还是要哄的,就装作没发现他的“刻意疏远”,反而凑上前道:“晚上一起去喝一杯?”
东方泽低头翻看文件,全当没听见。
秦正偷偷瞟着他的脸色,讨好道:“不高兴了?我知道最近这么多烦心事,你心里一定不痛快。好久没去布拉格咖啡厅了,我们去看看老布吧,顺便换换心情?”
东方泽继续无视他,没理他的话茬儿。
秦正转变打法,叹息道:“其实最近我心情也挺压抑的,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都说人生苦短,珍惜当下,你就让我高兴高兴呗?”
东方泽神情一震,抬起眼看了看他,低下头继续签文件,一边道:“今天事情太多,明天吧。”
这时门开处,Iris送咖啡进来,后面跟着吴世杰。
吴世杰目光在东方泽身上一扫而过,对秦正道:“正总,有件事跟您汇报一下,您现在方便吗?”
秦正跟东方泽特意叮嘱了一句:“说好了,明天噢!不许反悔!”一边带着吴世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吴世杰关上门后,小心地说:“我已经跟对方联系上了,下周交货,我会亲自处理。周二出货,周五交易完成,这样16日资金就会付过来。”
秦正点头:“不错。具体你来负责,不必告诉我,只发短信通知进程就好。”
吴世杰迟疑道:“不过,我听郑总说,这次采用毒丸计划就能阻止方天龙了,那,还需要这笔资金吗?我是说,还要这么急吗?”
秦正瞥了他一眼:“当然。阻止方天龙争夺董事长,这只是防御。你觉得我是目光这么短浅的人吗?”
吴世杰忙道:“当然不会。”
秦正冷冷地说:“不只是盘子里这几亿资金他别想拿走,就是龙舟25亿的身家也都得留下——我要让他净身出户。”
吴世杰一怔:“你是说,我们吃掉龙舟?”
秦正道:“虽然龙舟算不上什么优良资产,我的确没什么胃口。但把方家顺便打发回解放前去忆苦思甜,提醒他们做人要本分,也算功德一件。”
吴世杰眼神一亮,应声道:“是,您放心,我一定让这笔资金按时到位。”
他正要出去,秦正叫住他:“你去准备下一份通告,下周一发出去,发之前不要让泽总知道。”语气坚定、冷酷。
吴世杰顿时有种孔雀集团王者归来、正统归位的感觉:这才是孔雀正确的姿态!
周四一早,东方泽接到方天龙的电话,心中还犹豫是否要提醒他,不想方天龙说道:“听说,你想用毒丸计划来对付我?”
东方泽知道他一定有内线,只是不知道他了解到何种程度,就问:“怎样?”
方天龙微笑道:“你是行家里手,你既不可能限制我吃进的上限,也不可能限制我买进每股的股东权益,只能跟我在股市上争夺每一股,这是中国股市的公平性体现——你应该知道毒丸计划在中国是行不通的。”
东方泽知道给他信息的人,要么故意保留了后面核心的内容,要么就是不懂装懂,只听了一个计划的名字就以为了解计划的核心,忙不迭地去他那里卖好。
总之,方天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方案对他全盘计划的致命打击。要不要提醒他?
东方泽沉吟道:“无论怎样,我想提醒你,今天可能是你最后一个退出的窗口。收手吧!”
方天龙也沉默了一下,最后说道:“你一直没有明白,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无论是孔雀,还是你,我都不会放手,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还是第一次他先挂断东方泽的电话。
他默默望着窗外闪烁着的LED大屏,股市的凶险和孔雀的实力,他怎么会不知道?但这也许是今生唯一一次翻盘的机会,也是今生唯一一次靠近梦想、值得全力争取的机会。
挂断电话,也许是知道说服不了对方,也许因为说不清楚,也许他原本自己也不确定,却只能这样去做。
下午四点才过,阳光正好,秦正准时来拉东方泽去喝酒。按东方泽的意思,开车过去、喝完了直接回来,目标明确、效率最高,别浪费上班的时间。
这当然不是秦正的计划,他不让东方泽开车,免得他有借口不喝酒,只让司机把他们送到滨江路,然后到青年广场去等他们。东方泽知道他打定主意走过去,也没特别坚持,两人沿着江边并肩散步走下去。
因为是工作日,滨江路上的游人虽然不少,但相对周末已不算多,风景比往日所见多了些安静和悠闲的味道。
东方泽本来还微皱着眉头,但这样的春天、这样的江边、这样的清风和旁边秦正弯弯的一双笑眼,确实赏心悦目,一路走下来果然心情好许多。
秦正完全了然他的情绪,甚至比他自己还清楚,故意说说笑笑逗他开心。
两人就这样说说走走地来到一座桥边,东方泽不由站住。秦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桥上一个老人推着铁皮筒在卖烤红薯,尽管桥上极为开阔,风过处仍能闻到诱人的香气。
秦正笑问:“怎么?馋了?”
东方泽笑道:“我请你吧。”
秦正挖苦道:“你会挑吗?”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走上桥去,对老人说:“麻烦帮我挑一个小一点的。”他还记得秦正说的“最香只能吃三口”。
老人忙答应了,低头去炉中挑。
秦正信步跟了过来,一边看炉上已烤好的个头偏大的那几个,一边看老人挑拣。老人偏着身子用左手去取炉中红薯,好像身体不太协调。秦正不经意扫了他右手一眼:袖管朝下底端是空的,是个独臂老人……
秦正心中一动,后面一阵风冲了过来,老人一闪身手中红灯一闪,他被冲上来的青年一下子抱住,两个人翻滚过栏杆一起冲落桥下!
秦正暗道:不好——那红灯是引爆装置!
东方泽看到变故一时怔住,秦正来不及解释,一下将东方泽扑倒在地,抱住他顺着桥的坡度向下没命地翻滚出去!
两人滚出十米远,秦正将东方泽整个连头带身护在身下,自己没遮没盖,只好咬牙闭眼,一边希望老天保祐是常规炸弹,最好冲击波和弹片不要太犀利,不然自己就成筛子了!
一边在心里反省:看来平时不能乌鸦嘴,这回真要同归于尽了!
就在此时,另一个青年冲上来将炉子踹向桥下,不想那炉子下面手推车的扶手卡在桥栏杆上——这时炉子中有明确的滴答声传出来!
那青年本来踹完立时后撤,回头见车子没有坠落,只好再次冲上去,跳到栏杆上用力掀翻车子底座,一声巨响连人带车一起坠落桥下,立时被入海口势若滔天的江流吞没。
☆、30. 不要放手
秦正半睁眼看到这一幕,隐约认出那青年的背影好像上次在医院采访自己的那位记者。
当下总算警报解除,他才发现东方泽被自己压在身下,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关键额上全是冷汗。
他本能地一惊,只怕自己翻滚时压伤了他,转而才发现方才情急之下,他的一只胳膊将东方泽拦腰箍紧在自己身上,东方泽虽然双手好像在后背抱住自己,那双臂明显用不上力,只是象征性地搭在一起,而自己的另一只胳膊死命搂住东方泽的脖子——他几乎无法呼吸!
秦正意识到自己的力度有些过了,何况还压在他的身上,忙放松双臂力量,只让腰部用力,轻转半圈,将他转到上面的位置而自己在下面。
但方才逃命要紧,搂得再紧也不觉得,此刻松了紧度,两人身体在翻转中反而有了些许空隙和轻微摩擦,秦正明显感觉到东方泽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身体,由紧紧地交迭——在梦一般地旋转中——身心一空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东方泽上半身立起,于是他全身的力量都压在秦正的身上,尤其是紧贴着的腰、腹、还有下面……那可怕而致命的诱惑味道瞬间由心底“腾”地蹿出,秦正的身体立刻不管不顾地、忠实地做出了反应……
本来东方泽被秦正带着滚得晕头晕脑,只觉得腰被他快勒断了,脖子更是箍得喘不上气来。好不容易转到他在上面秦正略松了手劲,他刚能缓过来一口气,迷迷糊糊地半支起上身想起来,突然压在下面的身体一震——关键的位置居然硬了!
东方泽就算再没谈过恋爱他终究是个正常男人,立马神智全清醒了!
一个翻身就从那个位置跳下来,像被蛇咬了一口的兔子一样恨不能手脚并用地飞快地退缩到一旁,两眼不敢置信地瞪着秦正,都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打他好了。
秦正当然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可怎么好意思开口解释?秦正只能有些尴尬地坐起来看着东方泽,转着眼睛想“他究竟发现了多少”,一边用舌头顶着腮帮子——这脑子居然不知死活地回放起刚刚两人紧贴着翻滚时身体上被烙下的销魂滋味……
这表情简直是欲盖弥彰的死不改悔、死有余辜!
东方泽气得跳起身转身就走,旁边一位黑衣女子一拉他:“等一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