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24)
东方泽一百二十个神烦地白了他一眼:“跟来干什么?述职会议结束,有事让Helen跟我助理约时间。”
秦正嬉皮笑脸地说:“泽总,你真是超一流的高管,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人的脑袋可以装下那么多信息,一次性往外倒都不打磕巴。但是泽总,你有没有想过,我这颗人类的脑袋是没办法跟电脑比的,它接收、理解、存储都需要时间,你这一下子三、四个小时的灌输,我脑袋肯定不够用啊!但即便这样,我都没溜号、没打瞌睡、没打断你,比我上学时的课堂表现都好,你是不是得表扬表扬我啊?”
东方泽面无表情地听他讲,问:“说完了吗?”
秦正只好说:“说完了。”
东方泽低头翻看桌上待签字的文件,头也不抬地拿手一指:“门在那边,不送。” 然后开始审阅文件、批示、签字,直接进入工作状态,全当秦正不存在一样。
还当不当总裁是根葱啊?秦正想伸手盖住他的文件让他不得不看自己,终究没敢,决定大度一回不跟他计较。转过去靠在桌子边上看他签文件,一边说:“泽总,公司里的人是不是都挺怕你的?”
本以为东方泽会继续当他是空气,不想居然停下来,头虽然没抬,话明显冲着他讲:“怕我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心虚的人;一种是没用的人。”那意思:自己对号入座罢。
秦正厚着脸皮说:“那就算我心虚吧。今天我头有点疼,不如咱们先回去吧,到家里吃点药,清醒点儿再继续听你讲,路上也可以说。”
这句话果然奏效,东方泽立刻抬头盯着他说:“想翘班?”
秦正心中暗叫“不好”,这不是给他递刀子吗?
☆、不翼而飞
东方泽斥道:“你是总裁,我无权管你。但作为集团高管,我希望大家都能以身作责。连自己都管理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管理别人?”
秦正暗叹:这神情、这语气,这人是老师出身吗?长得象教鞭就算了,这脑袋真是榆木疙瘩!
这榆林疙瘩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木,从脸上到眼里没一点好颜色不说,神情还一百二十个神烦,衬得那张英俊的面孔生出一层冷漠,在夕阳的余晖下都化不开那层寒霜,却像阳光下的冰川一样炫目地英气迫人。
东方泽见秦正盯着自己不语,意识到刚才话可能说重了,毕竟刚才还答应给他点面子,于是语气略缓,没好气地问:“看什么看?戳着痛处了?”
秦正压低声音,诚恳地说:“泽总,你是不是训人上瘾啊?来这儿才几天,我发现无论是上级、下级还是同级,只要进到你办公室这一亩三分地儿,个个被你训得灰头土脸地出去,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东方泽发觉这人最善长在该严肃的时候插科打诨,立刻打压他的气焰道:“所以上班时间你不去工作,赖在这里跟我斗嘴,就为了获得成就感是吧?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做。如果述职会议需要继续,请另约时间。”
这谱儿!到底谁是总裁啊?
秦正回到办公室,Helen跟进来汇报视频录像的事:“IT刚刚反馈遇到点问题,争取明天上午解决。”
秦正听着就是一笑,似乎并不意外,只道:“让IT负责人到我办公室来解释原因。”
Helen马上通知,不到一刻钟,IT主管就到了。这是一个带着眼镜、明显大脑比躯体发达的瘦高青年,Helen介绍他的名字叫白峰,因为平时总是一幅看谁都是“小白用户”的悲悯表情,所以同事都叫他大白。
乍见总裁,大白赶紧收起悲悯神情,有点紧张地汇报:“正总,您调阅的录像出了点问题。”
秦正平静地问:“什么问题?”
大白更紧张了:“那些文件不见了。”
秦正一笑:“我一想看,就不见了?”
大白一听,这话的份量可不轻,忙解释道:“不不,不是。是,是不见了。但不是您想看才不见的……”
Helen递给他一杯水,大姐姐一样地安慰他:“别急,慢慢说。”
大白深吸两口气,尽全力解释道:“通常这些文件都存在专属服务器一个固定文件夹里,秦董想看的时候我们才去调阅。今天Helen一跟我说,我就着手准备文件。结果,打开那个文件夹,发现里面文件全被清除了。”
秦正问:“这些文件有备份吗?清除这些文件需要权限吗?”
大白忙说:“这些文件的备份在哪里我不清楚,我的权限只是调阅。但我知道,想播放、拷贝或者删除这些文件的权限和密码,只有秦董才有。”
秦正一笑:“你是说秦董删除的?”
大白忙摇头:“不不不,我查过,这些文件删除的日期是1月11日晚上差5分12点。”
Helen看了秦正一眼:那时秦董已经成植物人躺医院里了。
秦正用手指轻敲自己的头,突然问:“这些文件从哪里来的你不知道,但有什么规律?比如最近可以看什么时候的录像?都有哪些录像?”
大白道:“这些录像是实时摄录的,一般会隔天传到这个文件夹里供调阅。基本上孔雀集团重要的会议室、建筑物的关键位置,都会监控视频存档。我说得可能不清楚,这样吧,我可以把那个根文件夹给您看一下。”一边说着,一边遥控墙上的超大投影屏,将秦正的电脑屏幕投影在上面。
他飞快地键入几个链接,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名为“地志”的文件夹,打开后,有二十几个文件夹,其中之一就命名为“孔雀大厦”。打开这个文件夹,里面是四十多个文件夹,打开第一个名为“99楼”的文件夹,里面按年、月、日排序有三级文件夹,进入“日”级后,里面是空的。
秦正点点头:“把投影关了,电脑这个界面先不要动,我再想想看。这件事,事关安全,你们两个不许说给任何人。”两人忙答应了。
两人离去后,秦正开始研究那个监控视频文件夹。他查了几个,发现的确都是空的。他快速查看文件夹的根目录,均以建筑名称命名。他逐一往下看,拉到快到最底下的时候,一个名字跳入眼帘:咸阳阁。他立刻点击进去,打开到日级菜单,果然都是空的。
他琢磨着,无意识间抬头看到对面办公室的东方泽,不由心中一动:何不问问他?于是端着咖啡晃进对面的办公室。
东方泽抬头:“有事?”
秦正故作神秘地说:“你猜我今天有什么发现?”
东方泽低头签文件,全当没听见。
秦正故意卖关子:“不过你这么忙,我看还是算了,改天有时间我们再聊。”
东方泽笔一停,眼神剑一样凌厉地扫过,秦正以为他又要训话,不想他语调一转:“成天地游手好闲,你能有什么发现?还是省省吧。”
果然他还是想知道!秦正立时有了精神,夸张地说:“除了秦始皇,我最佩服包青天,你别看我这么走来走去,人间地狱、黑白两道的冤情,我是一鉴就明。”
东方泽“切”了一声:“真当自己三只眼通神呢?”
秦正笑道:“泽总,要不打个赌,我考你一个问题,是关于孔雀集团的,就在这个大厦里面发现的。你可是这里的地头蛇,如果你都答不上来,就要请我喝酒,怎么样?”
东方泽气道:“你才是地头蛇!”
秦正搪塞道:“这不是想夸你在这么盘踞多年、无所不知的意思吗?这不是重点,重点在后面: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东方泽帅气地将眉毛一挑,傲然道:“你还是想想,如果我答上来了,你怎么说?”
秦正一拍胸脯:“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那还是算了!输赢都得跟你喝酒,我才不上当。”
你还不傻呀?秦正心下暗笑,嘴上却道:“男人嘛,赢的是牌面,这么计较干嘛。怎么样?敢不敢应战?”
东方泽往椅背一靠,一副姑妄听之的样子:“说来听听,看正总有何高见。”
秦正鬼鬼祟祟地凑近他道:“你知道吗?从我到这儿来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好象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东方泽吓了一跳,瞪着他,转而讽刺道:“你心虚吧?”话一出口,他顿了一顿,其实他也有这种感觉。
秦正看在眼里,神神秘秘地说:“这不是心虚不心虚的问题。你知道吗?孔雀集团的所有建筑都是实时监控并且全程录像的。”
东方泽愣愣地瞪着秦正,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正靠近他,悄声道:“你真不知道?”
东方泽对着他的脸,突然一笑:“我需要知道吗?秦总裁。”那笑容说不出的阴气森森,在这张英俊正气的脸上,别有一番邪魅的味道。
秦正一时还真不适应,往后让了让才说:“你觉得谁会知道?别跟我说让我去问秦董,我现在问的是你。”
东方泽坐正身体:“孔雀集团一向职权分明,专项专职。这件事不是我负责的,恕我不便评议。”
秦正看着他诱惑地一笑:“那,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看?”
东方泽站起身踱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天际,轻声道:“没兴趣。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你直接告诉我就好。”
他的背影在夕阳中,沉重而寥落。
秦正暗道:看来他真不知道,但明显他在担心,他在焦虑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心事重重的原因吗?
秦正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对着空空的文件夹暗自琢磨:以东方泽职位之高,居然不知道监控视频的事,而吴世杰却显然知道,说明这个孔雀集团有些事情是在管理体系外运转,比如第三套系统,比如这套监测体系。恰恰是这些事情,有可能游走在阴影里,所谓“正邪之间”。
这套监控设备,从目录来看,每间会议室、办公室甚至车辆内部,只要孔雀王想,就能了解任意时间发生的事情,真叫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要建立这样一套监控体系?
秦正想起大白曾说过:这些视频是隔天被传进来,他既不知道由何而来、由谁控制,也没有权利播放、拷贝、删除或者移动,所以他只是个调用文件的小角色,后面该是一支怎样的团队在帮孔雀王执行、处理这套监控体系,也许就是这个团队,删除了所有文件。
这些人应该在孔雀组织里,却是东方泽监管不到的一支团队,而吴世杰、Helen都知道如何令其停止工作,这两人均在东方泽管控之下,孔雀王是如何成功阻止东方泽从这种交差管理中获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