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202)
李队长:“还想狡辩!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告诉你:这段声音来自一个微型录音机,它是在死者的胃里发现的,由法医鉴定是死者在昏迷前启动并吞下去的,所以录下的就是死者最后生命时间里真实的现场情况。之所以有些段落不清楚,是因为在死者胃里存放几天,等到解剖取出来,胃液已经侵蚀了一部分内容,刚刚那几段还是技术科花了几天的时间修复的,这下你满意了吗?”
杨卫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李队长:“还敢说不可能!这就是最有力的现场证据,你还敢狡辩!”
杨卫国:“不可能!当时拖她上来时我曾经让她呕吐,死命地让她呕吐,如果她刚刚吞下这种东西,早就吐出来了,怎么可能还留在胃里!你……”
李队长:“谢谢你的配合。现在,请交待你为什么要拖她上车,审问她,并最终决定残忍地推她下车?”
☆、38. 动机何在
镜子另一面。
徐局长:“那段录音是假的?”
秦正:“这个,得问李队长,我只是协助警方调查,这方面我不专业,不敢班门弄斧。”
刘绍南:“我也开始对那个问题感兴趣:杨卫国杀蓝之雁的动机是什么?”
秦正:“看来,我不讲完故事,是走不出这间……会客室,是吧?”
徐局长和刘绍南相视一笑,无人作答。
秦正:“那好吧。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杨卫国会被绳之以法,不会因为外交豁免权而逍遥法外吧?”
徐局长:“你放心,别说他刚获得外藉身份,就是改头换面几十年的老狐狸,只要在国内犯下罪行,我们都会依法惩治逮捕归案。蓝之雁谋杀罪已然确立,他要为此接受法律的制裁。”
秦正:“只要能为燕燕报仇,我就安心了。好啦,现在满足两位的好奇心。
这曾经是困惑我很久的一个问题。当时,杨卫国完全可以把蓝之雁控制起来,为什么一定要杀掉?并且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当众杀掉?有时候答案很简单,可以说就在眼前,只是当我们用全部大脑去想象、去推断时,反而对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于是,我不去猜背后任何复杂的逻辑设定,只去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因为燕燕的死,发生了什么?
第一、没人知道东方泽在哪里;
第二、我立刻怀疑并让吴世杰接受法律的制裁;
第三、杨卫国不得不跑路。
这三点中,除了第三点让杨卫国非常被动可能不是他的本意外,另外两点应该就是他期待出现的结果,这样才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杨卫国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东方泽的下落,这不奇怪;但吴世杰是他的上司,他为什么会期望我搬掉他?甚至不惜废掉杨卫国自己在中国的身份?
我就想:为什么他想吴世杰入狱?不,或者准确说,需要从我身边除掉吴世杰?吴世杰之于我,一直作用有限。作为孔雀大总管,他对我最大的价值就是可以告诉我一些孔雀之前或明或暗的渊源与纠葛。
然后,我就联想到东方泽的车祸:如果不是为了帮我拿到东方泽手里的股份,车祸最直接的结果,不就是从我身边除掉东方泽吗?而东方泽与吴世杰非常相似的一点,就是他同样非常清楚孔雀里里外外所有事务和前前后后所有根源。
这样一来,我身边同时没有了吴世杰和东方泽,会发生什么?我就问自己:你会害怕什么?当前的事情我都很清楚,但所有关联过去业务的来龙去脉,我都不清楚。所以,一些危险苗头出现的时候,可能我根本就注意不到。
我们来看看哪些事情随后发生:
龙舟股价下跌,新亚希望注资接管龙舟;
新亚拿回机构股代理权;
新亚支持孟菲竞选孔雀董事长。
如果这三步都能如愿,新亚凭借30%机构股、10%龙舟持股、孟菲拿到的10%大股东代理权,已稳稳地拿到了50%的股票权,板上钉钉能将孟菲推到董事长的位置上,进而全面掌握孔雀的控制权,同时通过注资龙舟再获得龙舟的控制权。
真是,太完美了!
昨天董事会上,东方泽正是这样剖析新亚‘借道龙舟狙击孔雀、并一举控制龙凤两家集团’的通盘阴谋,我才明白:这,正是新亚期望隐藏的真相!
这一手,7年前新亚就曾经用过,那时无论东方泽还是吴世杰都在管理层,一定对这种手法非常谙熟,只要有一人在,就会第一时间识破他们的诡计,并辅助我一举击破。
所以,杨卫国杀蓝之雁的动机很简单:嫁祸吴世杰。本来他帮吴世杰杀东方泽,就希望一举两得同时除去东方泽和吴世杰,却发现我对吴世杰没任何动作。而东方泽可能没死的消息一旦败露,吴世杰也不会放过他。
蓝之雁曾经长期负责东方泽的心理治疗,杨卫国认识蓝之雁并不奇怪。所以,他选择了非常受东方泽信赖的心理医生蓝之雁,并提前踩好点去蓝之雁的西楼花舫。因为他知道,在这非常时期,如果蓝之雁出事,我一定第一时间会想到‘她是受东方泽牵连’。而由他本人亲自出手杀蓝之雁,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杨卫国出手,我一定认为‘他受命于吴世杰’。所以,他杀蓝之雁的直接结果,就是我一定会出手惩治吴世杰。
这就是他的动机。坦率讲,不得不承认,他成功了。”
徐局长没有说话,刘绍南道:“所以,蓝之雁只是一个受害者?”
秦正沉痛地说:“这是我非常痛心的地方,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东方泽说这件事。所以,我希望警方在公布这起案件的调查结果时,能否保护被害人的名誉,不要披露她的姓名?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我希望,她能安静地离开。”
所以,秦正从审讯室里出来时本来心情挺愉快的,但看到黑着脸的杜寒,真是如坠地狱。
杜寒可怜兮兮地问:“你是不是特别不想看到我?”
秦正一把拉着他,先上车开出好远,才问:“你怎么回来了?Helen呢?怎么都不跟我申请你们就回来了?你们的项目完成了吗?”
杜寒眼神呆滞地盯着前方,郁闷地说:“她拒绝了我。”
秦正奇道:“这么高明的手段都没拿下?不会你一个人跑回来的吧?Helen呢?你先别难受,快给我说说。”
杜寒道:“那天,我本来计划按你的方法来,但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兴奋,结果我先喝醉了。最后,她在海滩上守了我一夜。因为,我俩的手袋和所有东西都掉在酒吧,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才被送到大使馆,在那里她看到了新浪网转载的华城新闻,知道了东方泽死而复生的消息。当时她高兴得都要疯了,马上就去买机票,如果不是当天的机票全部售罄,她昨天就回来了。你没有看到她当时的状态,简直就是为爱着魔的少女!什么职业责任、矜持优雅,啥都没了,就一个念头:她要回去!她要马上回到东方泽的身边。
我当时看到,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却突然释然了:这么久没能表白成功,不是我做得不够好。其实,任谁也不可能磨灭她对东方的感情。至少,我原谅了自己,因为我不可能做到。”
秦正沉声道:“没关系,我来。”
杜寒不无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没用的。除非,东方泽自己跟她说。”
***
德江边的长椅上,东方泽和Helen并肩而坐。
东方泽望着她憔悴的面容,低声道:“你没休息好,眼里都是血丝。”
Helen温婉地一笑:“但是我很开心,整夜都睡不着觉也开心。”
东方泽迟疑了一下,说:“对不起,让你这么担心我。”
Helen眼圈一红,却扬头微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夸我表现得这么坚强。”
东方泽出神地看着她的笑靥,说:“谢谢你,这么坚强。你让我对未来更少顾虑、更多信心。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地方可以让人把心安静地放下,我想,就是有你的地方。即便以后,如果我真的死了……”
Helen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这么说!”
东方泽宽慰似地拍拍她的肩:“好。那就这样讲: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我希望你能坚强地、平静地安排自己的生活。无论我去了哪里,我都会安心,希望你可以做到。”
Helen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快乐和幸福是真实的。以前我真傻,我一直以为看着你就好,现在我只想跟你这样呆在一起,一直呆在一起。”
东方泽无声地笑了笑,说:“我记得谁说过,好像是秦正说的。生活中无论快乐也好、痛苦也好,过去的时光就应该把它忘掉,不然对自己的生命太残忍了。因为唯有忘却,人的心灵才不用承载太多悲欢离合,才能象眼前的德江这样,清澈、坦荡地流向明天。”
Helen反问:“是秦正说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他说出来的话。”
东方泽笑道:“可能是我想向他说的吧,意思都是一样的。”
Helen将脸伏到他胳臂侧面的西服上,感受那凉凉的质地和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细语道:“快乐也好、痛苦也好,我不需要记得、也不需要忘记。我只要此刻,你能在我身边,就好。”
东方泽低声道:“Helen,记住:无论我在与不在,你一定要幸福。”
***
林鹏和秦正在东方泽办公室,林鹏已经吃第三个苹果,实在等不下去了,却发现秦正躺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折纸,好像有一个世纪没听到他说话,这实在反常,于是问:“你怎么今天好像话没那么多了?”
秦正瞥了他一眼:“连你也敢嫌弃我?”
☆、39. 此情依旧
林鹏忙道:“没没没,不好意思,说走嘴了。我是关心你,怎么你好像情绪不高的样子。”
秦正悻悻地收回目光,沉声道:“我遇到了一个难题。”
林鹏一听,来了兴致:“哎,难得呀,什么问题能难倒咱们秦大哥?快说来听听!我也帮你想想!”
秦正白了他一眼:“真帮我想,还是拿我找乐子呢?”
林鹏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是真好奇,有什么问题连你都不知道答案?”
秦正没好气地说:“有一个问题很重要,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不是我不知道正确答案。听明白了,这可是有区别的。”
林鹏:“绕口令呀!你知道正确答案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卖什么关子呢!”
秦正顿时有了精神:“也许是该跟你讨论讨论开阔一下思路。这个问题,我的真实想法与出题人期望的标准答案不一样,你说我该答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