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48)
刘芳眧淡然一笑:“底价是任何竞标的关键因素,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孟菲道:“这次竞标虽然有十一家企业入围,但真正令锐欣如临大敌的,其实只有一家,就是来势汹汹、志在必得的孔雀集团。”
刘芳眧仍是一笑:“孔雀集团闯入这个市场,象鲶鱼一样威胁场上每一个选手,越大反而越受其乱。在医药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孟菲道:“如果想在孔雀集团面前赢得先机,就要拿到他们的底牌。刘阿姨,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刘芳眧眼皮一跳:这不可能!这是顶级的商业机密,即便她是秦正的未婚妻,她也未必能知道。还是忍不住身往前倾,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在说,你知道他们的底价?”
孟菲反倒轻松下来,她就怕刘芳眧不买帐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倒不好谈筹码了,没想到刘芳眧情急之下不加掩饰地泄露出她的在意,这说明自己押对了——这个数据对她果然重要,同时也说明刘芳眧没她想象得那么深不可测。
于是,她故作端庄地从精巧的手包里拈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在上面写下一组数据,郑重地推到刘芳眧的面前。
刘芳眧完全忽视掉她的做作,一把抢过名片认真读那个数字,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读了一遍,松了口气,将名片丢到桌上,淡定地说:“这不可能。”
孟菲有些意外:“为什么你这样肯定?”
刘芳眧冷笑道:“他们不可能出这么高的价格。政府采购第一年的预算从来都是就低不就高地逐年下调,更不用说每年报价的最高者和最低者基本可视为自动出局。即便孟总不在医药市场不知行情,我还是觉得提醒您一下比较好,因为这是常识。”
孟菲还真不太懂,小心揣摩着问:“这个报价高吗?”
刘芳眧都有些无语了:“这你都看不出来?这个报价比往年的成交价都要高至少25%,并且我敢确定,这绝对是这次竞标中出价最高的。所以从这两点来看,这个数据不可能是真的。我不知道您今天拿这个数据给我看,到底有何用意。”
她忍住没说下去: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孟菲虽然意外却临危不乱,用笃定的目光审视着那组数据,镇定地问:“你呢?你的报价比去年低吗?在这次竞标中,你的报价不会成为最高报价吗?”
刘芳眧急红了脸,争辩道:“我的报价是否提高、是否比别人高,与这根本是两回事!因为这是竞标策略的不同。”
孟菲眉毛一挑:“你焉知这不会是孔雀的竞标策略?”
刘芳眧气道:“他们根本是医药行业的门外汉,妄谈什么策略?但我听说你是孔雀未来的老板娘,我怎知道你不是故意设局骗我来讨好秦家?”
孟菲正容道:“在商言商,我父亲教导我要公私分明,这一点您请放心。至于这组数据,我对它的真实性有绝对的信心,提供给您以示我与刘阿姨合作的诚意,您自己做判断吧。真与假,我不急,开标之日即见分晓。作为诚意的礼物,这个情报我不会跟您要任何回报。
只是我想提醒您,我上次出价的有效期是这个周末,在此之前,如果您接受我的报价,我们可以立即成交。但如果等到下周一早上九点,我的报价就会自动更新为原来报价的90%。”
刘芳眧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忍住气故意问道:“我能理解一下你报价的依据何在吗?”
孟菲眼神闪着狡黠:“投资要讲时机,现在入场是我们一起赌,赌我的资金和情报,加上你的技术与经验,可以让我们赢这一标;但下周提交投标方案后,随着之后每一轮竞标进程,愈靠近谜底揭晓,事态的变数越小。胜负将分的情况下,我联手你挽救锐欣的可能性就越小,这就不再是一场赌局而演变成真正的投资,按您的说法,最多也就赚个辛苦钱,你觉得我会多投还是少投?”
刘芳眧气白了脸,道:“你是觉得我的锐欣就一定会输给孔雀吗?谁给你这份信心,秦正还是东方泽?”
孟菲下颌微抬,青春飞扬的脸上自信地一笑:“从十二岁开始,我就学会所有事都要自己做判断。这件事上,我赌你不是他俩的对手——除非我来帮你。”
刘芳眧鄙夷地瞄了她一眼,优雅地微笑着说道:“孟总,象你这么年轻、聪明、漂亮还富有的女孩子,只要白日梦不做得太多,你的人生该是多么完美。”
孟菲离开后,刘芳眧急忙掏出手机,熟练地拔通一个号码:“喂?听着,我今天晚上务必要和你主子见面。我相信,我能告诉他一些他非常想知道的信息。”
尽管是周五晚上,孔雀大厦仍然灯火通明。秦正看了眼对面的办公室,东方泽仍在跟他的竞标团队讨论投标方案的细节。秦正实在无聊,把自己的投资方案又过了一遍,对面的会议还没有结束。
他只好穿过楼道,走进那间办公室里听东方泽一边点评要点,一边指示修改意见,从数字、遣词、甚至标点符号的修改,他都一一明确。
最终定稿,马总团队周末完成标书打印,周一一早九点准时送到市政府招标办。这时已深夜十一点多,团队终于离开。
东方泽用力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才注意到秦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象呢。
东方泽站起身想伸伸腰,刚伸到一半,秦正闭着眼睛道:“你还知道累呀?”东方泽吓一跳,没好气地还嘴道:“累你不回家去,跑我这儿养什么神?”秦正一下跳起来:“当然是等你呀。”
东方泽一边穿大衣一边皱眉道:“等我?干嘛?”秦正一笑:“一起走——咱俩双双把家还。”东方泽白了他一眼:“谁说带你了?”秦正出人意料地强势道:“谁说要你带了?”
车库里他打开奔驰的车门,不忘回头挑衅:“看谁先到家,输的做早饭,怎么样?”原来他要跟东方泽赛车。
东方泽傲然一笑:“玩真的?不许耍赖。”
秦正心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耍过赖?耍赖也是你逼的。
两人驾车一先一后出了车库,驶上夜静更深的街道。
东方泽的迈巴赫一出地面就加大油门提速,秦正连忙电话他:“哎我说东方泽,有点公德心好不好?这半夜三更的,马路上突然跑只猫出来被你压着怎么办?”
东方泽爽快地道:“好!出城再比。”迈巴赫一溜烟就没了影。
等出了城,秦正又电话他:“上咱家专用赛道再比,又安全、又公平。”
东方泽一听:“喏!”反正到哪儿都是你输,一溜烟儿到山道入口等着。
秦正到了入口处,问:“怎么比?这入口只能一辆一辆进。”
东方泽“切”了一声,心说我还能占你便宜?摇下车窗向秦正竖起拇指、帅气地做了一个“你先”的手势。
秦正也不客气,驾着奔驰率先冲上山道。
东方泽倒不急,用脚尖轻点三下油门,这才放开座驾呼地一声追了上去,用不上三分钟就抢到了奔驰车的后面。
秦正车技一般,人倒不慌,驾着车稳稳地压着中线疾速行驶。这山道修得古怪,在夜里本就难行,秦正这种开法是相对安全的驾驶方式,也是明显比较“手潮”的方式。
东方泽在心里嘲笑他一通,加大油门,车身向左前蹿出就要超车。
这山道窄,夜里没有路灯、没有档杆的情况下,超车是挺冒险的。车技好走里线超车还好,走外线被超车的人一定要手稳,让速不让道的前提下需要向外稍让一点,双方可以安全错车。
但这秦正不知是真手潮还是心潮,仍然稳居中线四平八稳地开着,一点让的意思都没有。
东方泽试了两次都没机会从左面超过去,明白这小子是故意的。
原来秦正一早就清楚,无论从车况还是车技上,自己都不是东方泽的对手。咸阳阁专用车道如蛇形盘山那叫一个蜿蜒,特点就是一个字——窄。
秦正得意地盯着后视镜狂笑:只要我压着中线,我看你怎么超过去?
后面东方泽嘴巴都气歪了,又不能强行突破,里侧山道冲上路基有可能撞到山石侧壁,那可不是玩的。
眼见着两人较着劲,这路差不多就走了三分之二,以两人的速度再有个十来分钟就要到了。
☆、17. 白日做梦
秦正心里打着算盘,愈发把车摆正在中间压着线开,同时提高速度,想着早点到家早点结束比较稳妥,以免夜长梦多。
这时,后视镜里迈巴赫的前灯闪了闪,鸣了一声笛。
秦正暗笑:干什么?礼让三先也没用,今天你就在后面当尾巴吧。
他的笑容还未展尽,迈巴赫突然怒吼一声向前蹿起,秦正心里一惊:这小子不会狗急跳墙硬来吧?正想着要不要让,迈巴赫突然向右一打方向盘,竟要从右面靠近悬崖的一侧强行超车。
他疯了?左边过不去,右边当然也过不去!
就在秦正睁大双眼震惊的注视下,迈巴赫真如闪电一样倏忽就从奔驰的右侧飞了过去!
说飞一点不夸张,秦正尽管没看清,却能想象到有一瞬迈巴赫里侧两轮着地、外侧两轮几乎腾空着从奔驰车旁跨越到了正前方——而外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啊!
秦正一踩刹车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子为了输赢是可以不要命的吗?
手机铃响,接通时没等秦正发作,东方泽洋洋得意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就你那点本事,想赢我?白日做梦。”
秦正挂断他,立马打电话:“Helen,给我订辆摩托车,要最好的。”就不信我赢不了他!心中念头一过不觉哑然失笑,本想逗他开心、陪他玩儿而已,怎么自己倒上了心真要跟他比个高下似的?尤其这想法、这语气,怎么感觉越来越象他了?但是,这感觉还真不错。
咸阳阁前东方泽特意站在北风里等秦正驾到,想好好看看输得极其不光彩之后他那张黑脸。
出乎意料,秦正吹着口哨、一脸“家有喜事”地跳下车,东方泽还真没见过输了还这么兴高采烈合不拢嘴的。
虽然这秦正车技跟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完全没得比,但从来没人陪他这么飚车,着实过瘾,他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再比几回。
第二天是周六,秦正自觉早起,下楼准备做早餐。没想到,餐厅桌上照例已经摆好小米粥、茶叶蛋、芝麻薯饼和二样小咸菜,老远就能闻到香气。
自从住到咸阳阁,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接地气的早餐,秦正立时馋虫大动,摩拳擦掌、口水横流地坐到餐桌边,还不忘夸张地说:“今天我特意起个大早,准备让你见识一下秦式早餐。可惜你都不给我机会,还准备得这么丰盛,这叫我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