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68)
郑总将信将疑,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想,只好说:“按以往的经验,泽总会让我们准备声明给投资人和媒体参考,我还是先准备着。您这边呢?也这么等着?我可是真没头绪了。”
吴世杰笑笑没有回答,径直回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位于整个楼层最北向、最阴暗的角落,据说是最适合财务副总的位置,吴世杰从脸到心都是阴森森的。
之前秦正和东方泽在会议上或讨论中,常常看似吵闹不断却总是很合拍,工作上更配合得超级默契,甚至也曾一起捉弄过他。但吴世杰一直坚信,秦正是不会认同东方泽的,因为孔雀太子怎么会喜欢东方泽这种假装正直、冒充正派的卫道士呢?
但这次不同,看到秦正完全无视他和郑总,用担心而忧虑的眼神全身心地关注东方泽,他的信心突然就崩塌了:这是多明显的事实,为什么自己就老眼昏花到视而不见?
他不由想起元宵情人节那次,秦正一个劲地盯着舞池边上的东方泽和Helen,当时还以为秦正在关注Helen,现在终于明白这位太子还真是不拘一格!
不行,作为孔雀王的左右手,就是死也要让秦正明白:他与东方泽决不是一类人。他们明显一黑一白,他们注定一生相背、永世为敌,否则他就不是孔雀太子!
吴世杰用那双阴郁冷酷的幽暗眼神仰望天际,在心里默默发誓:我要帮秦正理解自己的天性,我要让他知道,有些错误已经铸下、永远无法弥补,有些伤害已经发生、永远不可能改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被伤害的永远没有能力反击。
想要反击的人不只吴世杰一人。
孟菲看到报道后,立刻打电话给刘芳眧:“刘阿姨,您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吧?看来我给您提供的信息的确不是空穴来风吧?”
刘芳眧气急败坏地质问:“是你把这个消息卖给媒体的吗?”
孟菲好笑地反问:“我和孔雀集团是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您还不清楚?我会用这种消息砸孔雀集团的盘吗?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刘芳眧一声冷笑:“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恐怕我这样正统的人还真想不出来。”
与孟菲斗罢口舌,刘芳眧知道当务之急是挽回与方天龙的合作。本来希望用这个黑幕要挟他借款给
自己,没想到现在闹得天下皆知,借款是不用想了,如果能从他那儿及时拿来投资就不错了。真想不到世事变迁得这么戏剧化,自己的企业转眼又回到一个月前面临破产的窘境,当真是造化弄人。
她拨通方天龙的手机,接电话的居然是庞士英。她只好问:“方董什么时候方便?我希望就这次的投资计划与他尽快敲定下来。”
庞士英嘻嘻一笑:“方董这会儿真不方便,正在一个重要的会议上。您可是我的老上级,我哪儿能骗您呢?等他一开完会,我准把信儿带到,您看成吗?”
刘芳眧虽不甘心,还是得提前把话挑明,不然怕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庞士英,上次见面时可能有点误会,请你务必讲给方董,我非常希望能与龙舟合作,在投资股权上我可以做更大让步,这一点请他务必放心。”
庞士英对着话筒直撇嘴,语气却是十分的殷勤:“那感情好,我也希望您两位合作成功不是?您放心,我一定带到。”放下电话,庞士英走向窗边独酌的方天龙。
方天龙远远注视着对面大厦LED屏上时时滚动的股市播报数据,沉吟道:“孔雀还真跌停了。”
庞士英附和道:“是呀,那么狂妄的孔雀也有今天?真是不敢想象。”
方天龙虽然也这样想,但孔雀现在是东方泽主政,听庞士英这样评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斥道:“你不要跟着外面那些不懂的人胡乱评议。孔雀是靠实业起家,股市上的起伏根本动不了它的根基。无论它现在被狙击还是受短线市场行情影响,‘持有就有回报’是股市多少年对孔雀股票形成的定论,这一基本面不会改变。”
庞士英眼睛一转:“您不会是也想吃进吧?”
方天龙轻呷了口酒,道:“如果想入主孔雀董事局,我需要再拿至少20%的股票。但现在所有个人大股东都持股观望、轻易不敢脱手,就怕孔雀报复,说服他们尚需时日。因此,散户也许是一个可以考虑的入口。”
庞士英看了一下盘面:“今天孔雀已经跌停了,明天开盘应该还是跌势,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机。就算不长线持有,这两天的深跌,短线也应该有赢利的头寸。您准备进手吗?”
方天龙沉吟着一笑,不露声色地说:“跟孔雀对垒,要多看少动。”
秦正站在后面越盯着越害怕,按在东方泽肩头的手用力压了压,提醒他自己的存在,小心地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问:“一起喝一杯吧?”
东方泽一惊,本能地避开。虽然他这一下反应有点过激,吓得秦正连退两步,但很高兴他终于有了反应,笑到:“干嘛这么冲动?不过请你喝杯酒而已,难道看出我色胆包天了?你不会不敢去吧?”
东方泽站起身,居然回头对他笑了笑,只答:“不去。”
秦正松了一口气,一下午这位泽总都没说过一个字,只要他肯说话就好。秦正这才觉出自己的腿都要站酸了,蹭到沙发上把自己放倒,一边问:“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们早点回家,在家里喝酒还可以尽兴一些。”
东方泽无声地笑笑,居然没反对。于是,两人一起开车回家,秦正当然蹭他的迈巴赫,路上还没话找话问:“马上就三八节了,你没什么表示?”
本来东方泽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奈何这秦正太贫了,而他这张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歪理邪说,令东方泽总有一百二十万分的反驳冲动。尤其这句话,更说得他气不打一处来,反驳道:“三八节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妇女节我也得对你有所表示?”
秦正一听,喜不自胜地说:“你要表示我也没意见。”
东方泽没理他,秦正知道他情绪不高,自言自语道:“不过你倒提醒我了,本来三八节我想好好买个礼物送Helen,结果被你搅黄了。如果因此追不到女朋友,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果然,一提Helen东方泽的眼神立时有了力道,狠狠瞪了他一眼:“三八节送什么礼物?要送你去送孟菲,跑Helen这儿献什么殷勤?”
秦正撇嘴:“一看你这人就是太死板。三八节不过是一个借口,主要是找机会表达那个情感呀什么的。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对Helen目前还是清清白白的。我这人特别重感情,你看我来华城,真亏她每天帮我打理工作和生活,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我一定要瞅准每一个机会,深刻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东方泽嘴巴一歪:“要这么说,你住咸阳阁这儿,吃我的、用我的、还蹭我的车,你是不是也得感激感激我呀?还是你就是对Helen不怀好意,这不过是你的借口?”
秦正一听乐了:“我就是对你不怀好意,也不敢对Helen有非分之想呀!不过说真的,如果我大灰狼,你希望我对你俩哪个下口?”
东方泽冲口而出:“不许你对Helen下手!”Helen是我的。后面这句虽然没说出口,他的眼神和酸酸的表情比说出来效果还要强烈。
秦正好笑地凑近他:“为了Helen你就这么自我牺牲了?不过看你这么纯情,我还真不好下口呢。”
东方泽翻了他一白眼,每次秦正这样口头上开他玩笑,看到秦正得意、促狭的笑,他感觉自己被他占了便宜,却又拿不准、说不出来,让他分外气愤的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击,只能忍着。
这让他愈加气愤。于是,果断加速。
秦正吓了一跳:“等等、等等!有件正事儿还没有说,说完你再动家法。”
东方泽恶狠狠地:“快说!”别耽误功夫,我这儿还急着收拾你呢!
☆、41. 琴可入梦
秦正急中生智,临时抓话题:“说真的,马上三八节了,公司对员工没点表示吗?”
这倒是!一谈公事,东方泽的语气变得理性了:“一般女员工会休半天假,如果需要表示的话,可以让人事部代表公司给每位女员工送朵玫瑰花。”
秦正挖苦道:“送女士玫瑰?你可真是无趣到家了。我建议送每位男士一朵玫瑰。”
东方泽不屑地歪嘴:“送男士玫瑰?你这不是无趣,是无聊。”
秦正得意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送花这件事上,女士是管收,可男士管送。我希望,每个孔雀男员工都可以送心上人玫瑰,哪怕他们没假休、没时间买、甚至象你这样根本没情趣送。这样显得孔雀集团的男士,多有常识、教养和风度。”
东方泽倒没想到这一点,有些佩服他的头脑,嘴硬道:“送朵玫瑰就算有风度?自以为是。”
秦正认真地看着他的侧颜,眼眸里闪出俏皮的光芒。东方泽没回头看他,不然一定会为自己担心,不定旁边这位黑脸的主儿脑子里转什么歪点子。
二人到家时还不到八点,比平时早了许多,东方泽打开客厅的大投影看电视里的新闻。
秦正心里一动,抢过遥控器关掉:“这个没劲,我们去打球吧?”
东方泽站起身向楼上走去,一副“这孩子怎么这么闹”的表情和语气:“太累了,你自己玩吧。明天还得上班,我要睡了。”
秦正哪儿能这么轻松地放过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别走呀!我一个人在楼下多没意思?”
东方泽站住,没好气地问:“你几岁了?还得大人成天陪着?”
秦正索性两只手从后面抓住他的两只胳膊,半搂着拖他回客厅:“成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再这样你就退化成动物了,哪配得上这么漂亮的头脑?来,我们讲会儿故事听吧。”
东方泽听到他后面一句被气得哭笑不得:“讲故事你别找我,去看芒果台或者看法制频道。”
秦正有些意外:“为什么是法制频道?”
东方泽脸儿一正:“那里面不是有很多现实版的故事吗?”
秦正暗自腹诽:原来这世上居然有人把法制频道当故事频道看,这得是多纯良正直的一大好青年呢!好笑地把他按到沙发上坐下:“你还看什么频道?”
东方泽老老实实地说:“新闻频道,怎么了?”
秦正问:“新闻联播吗?”难怪这家伙在生活里一脸涉世未深的纯净清澈,是因为生活在新闻联播的世界里吗?
“不是。”总算他这次的回答没让秦正担忧,尽管他的原因还是出人意料:“晚上回来的时候,新闻联播都放完了,只能看滚动新闻。”秦正盯着他看的眼神让他莫名紧张,不知这秦正是不是又要作弄自己,戒备地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