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20)
在大夏这个以白为美的国家里,即使是男人,只要生得太黑了都有傅粉的风气,很多人家里都有独特的美白配方,可想而知这样效果明显的美白产品有多么的受人青睐。
回京之后就有不少人暗地里找宁敬贤打听,想问问他儿子究竟是用了什么秘方。
宁敬贤南巡时没和宁云晋在一起,由于他负责防卫一直都与皇上这边遥遥相隔,哪里知道宁云晋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只知道自家小二出京前捣鼓出了一个什么闻香居,准备卖他那些玫瑰园弄出来的副产品,而且自己也拿了一些产品在使用,当他找来宁云晋问明情况后还真是又惊又喜。
宁云晋将特地留给自己人的那些货真价实产品孝敬给他使用,又拿回一些男士专用的礼盒交给他,很是大方地说,只要有人问日后父亲可以将这些当做随礼送出去。
宁敬贤一看到那些精致的礼盒上刻着的闻香居三个大字,立刻知道他是在打什么注意,便毫不客气地笑纳了。之后只要有关系亲密的同僚朋友来打听,便送上一套,一来二去便把名气打出去了。
就在宁云晋正在闻香居中忙碌时,文禛已经看到太子在乾清宫门口转悠第三圈了。对于儿子这难得孩子气的举动,文禛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让这孩子如此纠结。
不过再转悠下去,他今儿个读书就要迟了,于是文禛便使人将鸿明宣了进来。
鸿明进来之后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文禛只是默默打量着自己,他抿着小嘴有些紧张地问,“父皇,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不是你有事情要和我说吗?”文禛笑道。
鸿明低着头,神情恹恹的,表情似乎有些挣扎,好不容易才含蓄地说,“父皇,儿臣前两天收到了一张拜帖……”
他不说完话文禛也不接话,不动声色的望着他。鸿明身为太子收到一张拜帖再正常不过,想去或是不去他自己都能安排好,可是能让这孩子如此纠结……他心中一动,想到了缘由。
看着自家父皇似笑非笑地表情,鸿明懊恼地道,“那宁家二子真不知好歹,孤每日要忙于读书习武,哪有时间出宫去与他瞧一个小铺子开张。”
在自己面前连孤都说出口了,看来这小家伙是真羞恼了。文禛意味深长地道,“既然不想去……”
“不是!”鸿明连忙道,“儿臣倒是想去,可要今日要读书啊!”感觉到文禛盯着自己的眼神,他诺诺地道,“好歹他也救过我,这点面子总要给的……”
文禛忍不住笑了起来,内心里他还是想看到两个孩子关系亲密的,别说有救命之恩这层关系,如果宁云晋能成为大宗师,总还是笼络着为大夏效力才好!
他便严肃地道,“既然如此,朕便交给你一个任务,鸿明接旨。”
鸿明见他认真了,连忙跪地领旨。
带着文禛交给自己的任务,鸿明喜滋滋的离开了皇宫,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就算那小子讨人厌了一点,自己也要好好利用这难得的休憩日在宫外玩上半日。
即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宁家二少爷开的铺子,但是为了自己日后的仕途着想,宁云晋也只是在安排完了之后便在附近的一家酒楼坐着,观看周围的情况。
活动的消息早就已经放了出去,这天不但有舞狮表演,还会放烟花炮竹,更有买产品八折优惠,以及限量的会员卡发放。
不少开始使用闻香居产品的人已经打听到,这会员卡可是个好东西,不但日后买东西常年有折扣,而且还有特殊的上门服务。蚊子再小也是肉,以这产品五天便要重新购买一次的频率,有打折卡能少不少银子,更有不少人好奇会员卡附加的服务,很多人家派管家赶到今天来凑热闹就是为了这个。
当正在悠闲喝茶的宁云晋听说太子亲自来传旨,而且送来了一块皇上御赐的“天下第一香”牌匾时,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他连忙起身赶去店铺。毕竟以甄万福一个掌柜的身份接旨可以,但是招待太子可就不行了!
“平身吧!”鸿明看到宁云晋跑出一脑门子汗,心中无比舒坦,自觉大度地道,“你说这闻香居的院子修建得很巧妙,便带孤去参观参观,如何?”
宁云晋给太子拜帖只是碰碰运气,哪会想到这小子真的会来,还带上了如此一份大礼。太子传旨,御赐牌匾,这东西一挂上档次可就不一样了,他喜笑颜开地道,“那是自然,太子殿下这边请。”
鸿明跟着宁云晋走进闻香居,发现这居然是一处三进的宅子,外面改成门脸房,后面却曲径通幽,修建成江南园林的样子,十步一景,看起来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不禁好奇地问,“你只是卖东西而已,干嘛修这么大的园子?”
看他人小鬼大的样子宁云晋有些郁闷,这还真是他考虑得失误的地方。当时他还想着提供类似精油按摩的服务,弄成一个消费场所,不但苦心设计了这个园子,而且还买了一些长相俊美的小厮丫头教导他们按摩手法。
为了这他砸进了大笔银子,结果临开张时甄万福一句话就让他怂了。能用得起他们产品的人非富即贵,到时候这些大爷们按摩得舒坦了,要求提供额外服务,是从还是不从?
不从他们得罪不起,从了的话闻香堂的名声就臭了,那些女客们只怕不会再使用这里的产品,宁云晋计较了一下得失,只得忍痛放弃这一块。不过为了不浪费已经训练好的人手,准备利用会员卡提供上门服务。
鸿明哪会知道他的苦处,看他抿着嘴不说话,一脸郁闷的样子,就更好奇了,“怎么,还不能跟孤说吗?”
“太子殿下何必要追问呢,难道一定要听我不开心的事情你才开心?”宁云晋懊恼地道,“要是我说,我乐意,您信么?”
鸿明丢给他一个眼神,小脸上清楚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
宁云晋只得把那层顾虑说了出来,不过鉴于太子弟弟还小,他讲得十分隐晦,只说是怕有得罪不起的人。
鸿明一听得意地昂起下巴,傲娇地道,“原来是这么一点小事,如今你有了父皇钦赐的牌匾,寻常人也不敢动你了,若是你求求孤,说不定孤愿意日后罩着你。”
宁云晋偷偷撇嘴,就你这小身板,换你爹来还差不多!
鸿明见他迟迟不开口说话,不禁有些羞恼,他在宁云晋肩上一推,怒道,“怎么,你看不起孤吗?”
宁云晋冷不丁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突然觉得鼻腔发痒,他抬手一抹居然满手是血。
那血被抹开弄了不少在脸上,衬得他那白玉般晶莹水润得皮肤更加的白嫩,却也显得越发惊心动魄,鸿明不禁慌了,“你没事吧?”
宁云晋单手捂着脸,又羞又恼,心知这是补大发了!
第52章
宁云晋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小孩子,在这种夏末初秋的日子被各种大补汤天天伺候,即使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再好,也确实是补过头了。
他自己知道流鼻血是因为什么,可是鸿明却不知道呀!
小太子只见他捂着脸,精巧地眉头皱成一团,看上去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只当他被自己推出了什么好歹。今儿个出宫的时候,高可他们可认真地给自己分析过,父皇应该是乐意见到自己与这小子交往的,可是这次只怕自己要弄砸了!
宁云晋仰着头坚决不吭声,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让太子知道,让他知道真相还不知道这小子会怎么嘲笑自己。
等到觉得鼻腔没那么痒了之后,他才放下手随意一甩,装出一副豪放地样子,“没事!能有什么事。”
他能没事自然最好,可是宁云晋甩手这举动却捅了篓子,几滴血居然不偏不倚地溅到了鸿明的胸前,甚至有一滴将太子袍服上的金龙染成了红眼。
鸿明一看小脸便涨红了,指着宁云晋,气结道,“你……!!”
宁云晋连忙告罪,“太子殿下请赎罪,草民不是故意的!”
可惜他那不够虔诚的表情,略显随意的请罪反而让鸿明更加生气,心中认定了他是在借机报复自己。只见小太子冷哼一声,瞪了宁云晋一眼,袖子一甩转身就离开园子。
于是双胞胎兄弟俩再次不欢而散!
宁云晋并没把这次冲突放在心上,他现在才不怕得罪太子呢!
回到府中宁云晋先是向奶奶和姐姐撒娇,严重申请自己身体现在很好,根本不需要补汤伺候了,再补救要出事了!接着便是回到自己房里,抱着账本咧嘴数银子。
他这一天真是赚得盆满钵满,店中的产品到下午就卖断货了,会员卡要求消费五百两银子以上才能发放,可这样的条件居然一天之内就发送出去了近百张,可见京城里这帮子大老爷们的消费力之强。
玫瑰精油的美白保湿效果是看得见的,自己在那些基础护肤品中虽然掺得少,但是比起后世那些化妆品公司可是厚道多了,至少货真价实的放了精油,再加上他做出来的乳液与霜比现在那些人涂抹的油膏可是轻薄舒爽多了,使用也方便,不愁没有销路。
有了稳定的赚钱门路,宁云晋心头压力顿渐,他是那种喜欢攒钱,可是更喜欢大手大脚花钱的人,特别喜欢一掷千金,之前手头紧的时候可让他太没安全感了!
宁敬贤在衙门听说儿子与太子独处了不到一刻钟,两人就不欢而散,虽然知道以这小子的尿性不会吃苦,但是听福安说太子走时他一脸的血,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特地告了假回府。
结果他一进入宁云晋的房间,便看到这小子抱着银子正呼呼大睡,真是哭笑不得,只得摇头退了出去。
这件事过去五天之后,又恢复了学习模式的宁云晋突然被宁敬贤带着进了宫。
宁云晋一直以为南巡之后就能将文禛当成路人,直到自己入朝为官可能才会见上一面,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又见面了。
进入乾清宫面圣之前,他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紧张,贴着宁敬贤小声问,“父亲,皇上宣我觐见有什么事情啊?”
宁敬贤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皇上到底想做什么,小二救驾的奖赏一直没有下来,又突然被叫来面圣,他确实猜不出来文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文禛看着那一大一小几乎粘着的身影,尤其是宁云晋小心翼翼低头顺眉的样子,忍不住眉头微皱,难道朕有那么可怕?
宁云晋跟在宁敬贤身后认真的磕头请安,可是却迟迟没等到那声“平身”,他有些纠结的埋着小脑袋,手指偷偷的抠着地上的金砖。
他的小动作自然被文禛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笑。他自觉气氛已经酝酿到位,突然严肃地厉声问道,“宁云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朕!?”
难道他知道了!
宁云晋瞳孔一缩,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乱跳。不过到底是经验丰富,他的姿势居然一丝都没乱,反倒抬起头满脸茫然的望着文禛。
他这一番表演实在逼真至极,充分体现了一名五岁小孩被莫名质问时的茫然和无措,小眼神更是不自觉地瞟向宁敬贤,一副想要找父亲求救的样子。
原本见宁云晋脸上毫无心虚,文禛便没在准备戏弄他,毕竟他相信就算这孩子是祭天者,总还只有五岁而已,被自己突然喝问总会露出些痕迹。等到看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向自己告罪,而是望向宁敬贤寻求安慰和保护的时候,心里突然不爽起来。
自己与他单独相处了那么多天,难道还会恩将仇报对待他不成!居然这么怕自己。
宁敬贤哪里知道就这么一眨眼功夫,皇帝心中就已经弯弯绕绕自行歪楼了,他只是按着宁云晋的小脑袋一起磕头,连声告罪道,“请皇上看在小儿年纪尚小,原谅他的冒失。他真的不是故意得罪太子的,微臣已经狠狠责罚过他,请皇上赎罪。”
文禛挑了下眉头,难不成这爷俩以为自己是给太子出气才招他们进宫!他高深莫测地道,“弄脏太子衣服的事情倒也罢了,宁小二,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朕说明的吗?”
宁云晋脑海中疯狂地想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得罪文禛的事情,偏偏之前暗地里的小动作太多了,他一时还真想不到是什么事情曝光了,这次他望着文禛的眼神倒是货真价实的真·茫然不解。
文禛也不想太过逼他,只好解释道,“那日水中的刺客武功十分高深,即使与朕在平地上对打都不会落下风,你一个区区五岁小童,究竟是怎么躲过他感应,刺杀他的!?”
原来就为了这点破事!疑心病可真重。
宁云晋心中松了口气,文禛这话一说完,他就知道真实的意思其实是那天文禛自己也没感觉到自己存在,难怪会起疑心!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无辜地道,“可以不告诉师傅吗?”
“哦~”文禛拖长声音,“若是你的解释能让朕满意的话!”
宁云晋掐出软糯的声音,解释起来,“师傅之前给了我一个册子背,上面有些好玩的小法术,但是他不让我按照上面做,说我太小了控制不好。可是,我看到上面写着一个叫敛息术的很好玩,便偷偷学了。我要是躲藏起来,可以吓大哥一跳哦,他再也没办法提前发现我了。”
敛息术文禛也学过,听到这里才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让宁家爷俩离开。不过他最后对宁敬贤说的那句,最近不要乱出门,引得他俩疑惑不已。
幸好很快这个谜题便解开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宁家的赏赐不断。先是宁陶煦加封少傅衔,接着是宁敬贤终于升官了,调入兵部任尚书,最后才是宁云晋自己这个真正的功臣被赏了珠宝十箱,上好毛皮二十件,各类绸缎五十匹,以及京郊的庄子三座。
虽然宁家的加封让人眼红,不过明眼人都觉得宁家这次亏了。
宁家父子那是皇上肯定要用的人,这次只不过是找到借口提前了而已,这么看起来一个救驾之功才换了珠宝庄子这么点死物,着实不划算,就算是将宁云晋身上的爵位改成世袭都实惠多了。
宁云晋心中自然也有些不爽,文禛也把他自己和太子的命看得太不值钱了吧!不过他也没办法去宫里找文禛理论,除了专心学习之外,闲暇的时间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姐姐的大选之事上面。
等到让京城沸腾了一个多月大选即将结束,宁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宁巧昕被留了牌子在宫里,这已经是最后一关,即使这个时候被刷下来自行婚配也能找个好人家了。
对于女儿的婚事宁敬贤十分看重,宁家这一代已经太过醒目,他并不准备用宁巧昕的幸福来换取宁家的前途,因此早就已经相看了几家的子弟,虽然他们家中条件比不上宁家,可也都是旗中的大户人家,更是人口简单的,比较适合女儿那单纯的性子。
但是出乎所有人预料,文禛居然一纸圣旨将宁巧昕指婚给禄亲王世子。顿时整个京城便为这消息而轰动了,宁家又栓了一家宗室,这可是彻底的抬身份了。
直到这则圣旨递到宁家,宁云晋才放下心来,这次他到真的相信文禛是对自己用心,是想要真心栽培自己了!
第53章
宁云晋现在才不满六岁,甚至没有入朝为官,现在他身上已经有一个正三品的爵位,这便足够打眼了,文禛再给自己晋爵是容易,可是等到自己长大了以后,皇帝还有什么可以赏自己的?
若是那些加官进爵真的落在自己头上,那就是捧杀了。真要那样,宁云晋现在就得考虑退路了!
对于宁巧昕的婚事府里的人都很满意,禄王府的门风是出名了的好,也是皇上一直提携的宗室王爷之一。
禄王府这一支的祖上与太祖是一起打天下的亲兄弟,是世袭的亲王爵,由于禄亲王的父母去世得早,他从小就被抱到宫里养着,是看着文禛长大的。
他也是当前除了瑾亲王之外唯二拥有实权的王爷,如今掌管着户部,可见以宁巧昕的身份能嫁入这家王府当正妃确实是皇上加恩了!
禄王爷是个出了名不好美色的,与其王妃一直琴瑟和鸣,但是宁云晋对他的儿子还是有些不放心,使人去打听一下未来姐夫的风评。
这一打听之后他到是乐了,这位姐夫真真是个妙人。
宗正若其这个世子虽然是个聪慧的,不过自小只有一个爱好——爱看书,听说房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最是守礼,去打听的人简直找不出他的一点不好来。
当两家办完了纳彩、问名和纳吉之后,宁云晋便特地找老师们请了个假,想要亲眼相看一眼这个未来姐夫。
这位世子出门的时间很少,一般就是固定跑几家书店和古董店,路线非常好打听。宁云晋原本的计划是在一家书店里候着守株待兔。
没想到宗正若其并不是个只会读死书的呆子,他一进入惯常去的那家店,便发现有个小豆丁一边翻书一边偷看自己,这时候他便已经有所警觉。
小孩子的相貌生得好,穿得也体面,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玫瑰香,若其心中一动便猜到了这孩子的身份。他走上前试探道,“宁二公子?”
“……”
宁云晋没想到一个照面自己就被抓包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在京中的名气有多大,不过这厮是个脸皮厚的,丝毫没有被戳穿目的的自觉,落落大方地道,“小弟给姐夫请安了。”
若其被他这声姐夫弄得腼腆地一笑,心里却对这个乖巧的弟弟多了几分喜爱,漂亮可爱的孩子总是比较吃香的。
看到他的笑容即使以宁云晋挑剔的眼光也要赞一声好,这人看上去就是那种温润如玉般的君子,言论谈吐无不彬彬有礼,极其容易给人好感,难怪爹爹对这个女婿一直赞不绝口。
等到宁云晋与若其一同在迎宾楼吃完饭,两人便好得如同真正的兄弟一样。
若其喜欢他的聪慧机敏,宁云晋欣赏他的温柔圆滑、处事周到,一餐饭聊下来他们几乎成为了忘年之交,等到分手时居然有些依依不舍。
若其之前打听过宁府的一些事情,知道宁云晋也可以说是被自己未来妻子照顾大的,都说近朱者赤,这聪明伶俐的小弟让他也不禁对明年的婚礼抱有了几分期待。
宁家的喜事可谓是接二连三,就在宁巧昕的婚期定好了之后,便有先后查出佩华和赵姨娘都有了身孕,将宁老太太乐得喜滋滋的。
老人家都盼着自己儿子人丁兴旺,宁家三姐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天授十三年五月初八宁巧昕出嫁了,那一天可谓是十里红妆,满满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从宁府抬出去,即使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了,惹得人眼热不已。
众人只当是宁府大方,却不知道这些嫁妆里至少有一半是宁云晋的功劳。
原本佩华给宁巧昕拟的嫁妆单子就只有全堂六十四抬而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有了身孕总想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打算。
这么多嫁妆如果是嫁给寻常富贵人家那肯定是足够了,可是宁巧昕可是要嫁入王府当正妃的,这个数量便又显得寒酸了!
于是宁云晋对此很不满意,他去年就说过闻香居的收益要全给姐姐当嫁妆,那样的暴利行业即使剔除成本,赚的银子也十分惊人。
半年淘置下来,他足足给宁巧昕添置出了不少好东西,各种簪子、东珠、宝石、珊瑚项圈等就足足装满了十个匣子,还有文禛赐给他的上等料子和各种皮子,其中有个紫檀木做的梳妆台和宁云晋亲手制的鲜花皂、护肤品等让佩华都看了眼热。
原本的六十四抬加上宁云晋添置的这些,便近百了,而且这都是装得非常实的,要是装稀疏一点还能加上几台,最后还是老太太拍板,从自己的私库填一些,公中帐上再加一些,总不能让自己家的姑娘嫁到王府受委屈。
为了这事佩华心里恨得牙直痒痒,嫁妆里面家具那些大件都是早已经打好了的,再填妆就只能实打实的用金银珠宝或者庄子,于是她彻底和宁云晋弄僵了。
对此宁云晋浑然不在意,他知道佩华到底是自己怀上娃儿,如今底气足了,反正与自己这两兄弟弄僵是迟早的事情。
九月底赵姨娘早产生下一个六斤重的女婴,这让佩华松了口气,到了十月中旬,她自己顺顺当当地生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儿子。
府里已经许久没有添丁,她生了个少爷自然是大好的喜事,接连不断的宴席让宁府热闹起来。
这个被佩华当眼珠子似疼的孩子最后被宁敬贤命名为宁云祥,不过即使生为他的哥哥,宁云晋见到这孩子的次数也不多。佩华将他守得严实,不是她放心的人都不给靠近,宁云晋只知道那孩子直到满一岁都还要让人抱着,连路都不会走。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却过得飞快,这期间宁云晋再也没有机会面圣,不过文禛逢年过节都会给他一些赏赐,偶尔宫里得了新的贡品还会使人给他送过来,让人能清楚看到皇上对他的圣眷之浓。
天授十四年是个不平静的年月,由于去年冬天太冷,北方冻死了不少牲畜,那一带的奉武族部落日子熬不下去,终于集合起来再次叩关。
一但开战身为兵部尚书的宁敬贤便不得不忙了起来,他以前没有接触过部务,这一年也只不过是刚刚与下属们磨合好,理清了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而已,如今遇到战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有的时候忙起来夜不归宿是经常的事情。
与天授十二年的乘火打劫不同,这次北方奉武族的那些部落是背水一战。这两年不是旱灾就是洪灾,冬天又格外冷,他们如果不攻入中原掠夺食物粮草是撑不到水美草肥的黄金季节。
可是大夏同样是受天灾影响严重,特别是去年江南的水患,朝廷不但没收到赋税还贴上了不少赈灾的银子,之后又免了江南两年赋税,哪里有足够的粮饷打仗,最后朝廷缩衣紧食也只是派出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
奉武族的部落组合起来大约近一万五,不过都是骑兵,他们以战养战,居然与这五万人打了个平手。
宁敬贤办事是个认真的人,一些重要的事情经常会亲力亲为。谁都没想到与北方奉武族的这一场仗成了胶着状态,足足僵持到冬天,拖得兵部与户部都有些愁云惨淡。
最先发现宁敬贤不对劲的还是宁云晋!
他知道父亲在天授七年在擒夫蒙卓明时受过重伤,当时虽然治好了,可是武功再也难以精进不说,每年冬天如果操劳过度还会引起胸闷咳血。
这一年北京的冬月格外的干燥寒冷,宁云晋在请安的时候发现宁敬贤的神色有些灰败不由得有些担心。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这个时候已经八岁了 ,实在不适合太过关注内宅的事情。即使与佩华闹僵了,不过面上的礼数他还是做得挺好的,于是思来想去便还是趁着给佩华请安的时候提了一句。
“母亲,父亲最近停了平安脉,是不是请个大夫给他把把脉?”
佩华逗弄着已经一岁多点的宁云祥,眉头微微一挑总算给了他一个眼神,“你父亲不过是累着了,等到仗打完了再好好歇歇便是。”
见她边说还边满脸疼爱的摸着儿子,宁云晋蹙眉,心里不爽起来,有这么当妻子的么!?这个蠢女人。
就在这时宁云祥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佩华连忙抱起来哄着。见他杵在一旁跟木头似得,嫌恶地瞥了他一眼,“若是没事便退下吧!”
宁云晋一甩袖,气冲冲地走了。
回自己院子的时候他琢磨着刚刚的事情,感觉到佩华看自己的神情似乎有些复杂,嫉妒、气愤甚至浓浓的怨念,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自己最近似乎没来惹这女人吧?
他却不知道佩华一看到宁云晋,就想起了听下人们说的,那些宁云晋抓周时府里的热闹场面,可是上个月轮到云祥的抓周宴时,宁敬贤却说京里正因为北方的仗气氛紧张,不适合铺张,只是请了亲朋好友摆上几桌,便散了。
打仗又怎么了!?难道因为前边儿打仗,就不能摆酒、听戏了吗?天下没这个道理。
之前她就觉得丈夫对儿子的看重和疼爱比不上前头两个儿子,为了这事佩华连宁敬贤都怨上了,好几天不想搭理他,如今看到最得宁敬贤欢心的宁云晋,她哪里又会心气儿顺。
第54章
宁云晋实在弄不懂这个女人的想法,自从有了儿子就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对父亲也只是做表面功夫而已,但是像以前那样的用心讨好却没有了!
这不是蠢是什么!?
这年头的女人一辈子就是围绕着相夫教子,你宝贝自己儿子没问题,可是连丈夫都不去专心笼络这不是蠢是什么?这可是个小三合法的年代呢!
不过他也难得为这个女人操心,干脆直奔宁老太太房里。
老太太今儿个有些乏了,还半歪在炕上,见到宁云晋来了便让身边的丫头扶着自己起身。
“别起身,这天凉着呢!”宁云晋噔噔跑到炕边,连忙给她掖好被子,“奶奶,孙儿就是来看看您。”
老太太抓着他的手满心欢喜,笑得极其和善,“好好好,自从巧昕丫头出嫁之后,也就你这贴心孩子会来陪着我老婆子咯!”
宁云晋心中偷笑,老太太平日里太庄严了,宁云亭看着她就紧张,不爱往这边凑,另外两个才一岁多点,可不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会来献殷勤!
他绕到炕边给老太太捏着肩膀,掐柔了声音问,“奶奶,孙儿上次送来的护肤花露用着怎么样?”
老太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越来越光滑细腻的脸,满意得直点头,“特别好用,虽然味道怪了一点,可比单用玫瑰花露的那种效果明显多了!”
宁云晋这次给她送的是由檀香、玫瑰和橙花三种精油调和出来的奢侈配方,能滋润皮肤,软化皮肤,而且对于皮肤的老化有很好的改善。他故意捧着老太太的脸,假装仔细打量,“难怪奶奶最近好像年轻了好几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