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48)
他望着毕沧浪,忍不住道,“这里这么多房间都有宝贝,你干嘛不取用一些出去?”
毕沧浪不屑地道,“商杰连末代帝王都不算,充其量只不过是带领一支族人在草原安定下来而已,为了修这个墓就已经花费了大半财力,能有什么好东西陪葬,最多不过是些青铜做的破铜烂铁。”
宁云晋被他这价值观打击到了,这可都是两千多年前的青铜器,能叫破铜烂铁么?难道非要是金银珠宝才是好东西。
他正郁闷的时候,地动彻底停止下来。毕沧浪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宁云晋的颈子,直接跳下悬崖。
文禛见状只好也跟着跳了下去。
从悬崖到那金殿的距离并不远,毕沧浪只是几个起落就到了殿门口。越是靠近这青铜铸成的金殿,宁云晋就感觉到越来越大的压力,那是一种已经超越戾气的存在,简直让人皮肤都感觉到寒冷,难怪毕沧浪不得不贴着自己。
金殿内有长明灯,也有一些毒气暗箭之类的布置,但是那对于毕沧浪这样的大宗师根本不够看。只见他带着宁云晋直奔大殿中央停放着的棺椁,还没靠近,宁云晋就清楚感觉到了之前与自己有些呼应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
毕沧浪想要寻找的东西显然也是放在棺椁中,他一手控制着宁云晋,一手拆除着外头的石棺,动作居然丝毫不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当他一掌将石棺盖击飞的时候,四面也自然而然的垮了下来。
在石棺里面放着的是阴沉木制成的木棺,经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腐烂。这次毕沧浪的动作就小心多了,只是用暗劲震开了楔子,然后将木盖掀开。
棺材中传出的一股浓郁得发臭的香料味让宁云晋差点窒息,连忙屏住呼吸。毕沧浪显然也受不了这个味道,带着他退了两步。等到味道散去一些,这才走上前去查看。
里面的躺着的人浓眉大眼,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连皮肤上的红润都看得清楚,可见防腐做得非常好。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他的的嘴中含着一个玉蝉,身上穿着金镂玉衣,脑后则枕着一个玉枕。
不过三人的视线却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左右手握着的璜型玉器,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能使得一个大宗师来掘自己部落祖宗的祖坟,怎么想都应该是好东西。
毕沧浪伸手要取左手的那个,他一直没有提防着的宁云晋却突然出手如电,一手抓走了右边那块,一手将自己的领子直接划开,就地一滚脱离了掌控。
见他已经动手,文禛配合默契地抓向毕沧浪的目标,眼见他的手都已经碰到璜上,毕沧浪另一手却并作手刀砍了上来。
最终那块璜还是被毕沧浪拿到了手里,当两块璜离开尸体的手心,仿佛时间突然降临在他身上,从原本鲜活的样子,顿时开始腐烂,没过多久从金镂玉衣中就流出了黄色的脓水,随后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中。
那股恶臭出现以后,几乎肉眼可见的黑雾出现在大殿里,先是温度好像下降了十多度,接着那金殿的门突然无风自动关闭了。
在这股黑雾散发出来以后,宁云晋身边的白雾简直如同明灯一般,另外两人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被关闭的殿门,他们发现自己皮肤上一阵刺痛,借着昏黄的灯光一看,居然出现了一块一块的红斑。
“快过来。”宁云晋一边对着文禛喊,一边朝着他的方向跑。
当文禛进入白雾范围之后,那红斑终于停止了扩散。他的经验比宁云晋丰富得多,在祭天者的气场中,他可以借用祭天者的能力,一手打着法决,一边将知道的驱散咒之类的咒语全部念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哪一道起了作用,他身上的红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
毕沧浪那边就惨了,即使他是大宗师,但是在面对这种神秘力量的时候也只能抓瞎。他身上的红斑很快就开始灌浓,那恐怖的模样让两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时候他也知道唯一的救星只有宁云晋,提身纵起就准备要抓人。
但是打架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之前是他在精气神最佳的时候对付两人,可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先是大量的浪费了内力在震塌岩石上,又被这殿中的戾气缠绕着,接着还有黑雾削弱他的力量,在这样的状态下想要再像之前那样简单对付两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文禛也正想从他手里将那半边璜夺走,两人便在这殿中动起手来。他有宁云晋跟在身边,就好像是两人pk的时候,身后带着辅助回血回蓝加增益状态,即使原本比毕沧浪低一个级别,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居然能勉强与之打成平手。
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又是一记对掌之后,落在地面。
毕沧浪能够感觉到那黑雾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若是再不离开搞不好真要栽在这里。此时他也不再想夺回宁云晋手中的璜,只想速速从此处脱身。他狠狠地望着两人,已经失去往日的潇洒狂妄,“好好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这次倒是阴沟里翻船了。不过你们要想活着出去,最好还是听老夫的。”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金殿突然开始摇晃起来,接着就好像在缓缓的下沉。
宁云晋不知道这一沉下去,能不能再找到通道出来,只得望向对此更了解一些的文禛。
即使是同样的技术,在不同工匠手中都会有不同的运用,文禛也说不准。他抓紧宁云晋的手,沉着脸望向毕沧浪,“毕师想要如何?”
毕沧浪阴测测地道,“让那小子待在老夫身边,老夫便带你们出去。”
他的条件让两人相视一眼,沉默了。说实话,若不是担心就此沉到地底,两人宁可自己慢慢找路,也不想跟这位明显已经恼羞成怒的大宗师出去,谁知道出了这大殿,他会不会翻脸收拾他们两个,那时候没有这黑雾的帮忙,他俩可不一定能打得过。
宁云晋感到文禛抓着自己手的手心都已经渗出汗来,显然一时难以决定。一想到文禛向来都是极其果断的,能够这样影响到他的,想必是因为这个决定一旦下了,也会攸关自己的生命。
就在此时他从另一只手中抓着的玉璜里似乎传来了一种奇特的力量,那力量似乎与自己的血脉之力呼应着,宁云晋心中一动,想到了某种只是偶尔听欧侯老师提到过的神物。
他眼睛发亮地望向毕沧浪,掷地有声道,“我们答应!”
第 116 章
宁云晋的干脆让两人都有些惊讶,却不约而同地停手。
毕沧浪现在身上又疼又痒,只恨不得能好好抓挠一番,即使以他的心性,也差点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他现在只求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在戒备着走到宁云晋身边之后,他便催促道,“赶紧走。”
宁云晋扫了一眼被毁容的毕沧浪,视线却扫向由于那一番打斗倾斜到地面的棺木上,心里却突然想起了欧侯老师曾经给他的评价。
若说四大宗师中要找出最为狂妄高傲的那个,必定就是毕沧浪,甚至可以说到了目下无尘的程度。他是武痴,却也是天下第一等好奢侈享受的,自他成为大宗师之后,所用之物都要最好的。
据说他虽然愿意享受大商皇族奉供,但是因为其古怪的性格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而这种性格的养成也与他的身世有关。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谈论毕沧浪的身世,不过欧侯修己却正是既知情又敢说的那个。原来毕沧浪的母亲是大商异性王毕家家主妻子的贴身女仆,她的这个身份在草原上地位只是比女奴要好一点。
由于地广人稀,为了改善血脉,一旦来了客人,主人有时候会有根据来客的尊贵程度派女仆甚至女儿陪客的习惯。毕沧浪的母亲长得十分漂亮,因此经常被毕家的主母点着去伺候人。
毕沧浪是个早产儿,怀他那一段时间他母亲伺候过好几位贵客,在被证明不是毕家子弟又没有血脉之力以后,像他这样父不祥自身又没有能力的奴生子日子极其难熬。好在他是个性情坚毅的,在毕家的日子里疯狂的练武,渐渐展露出了他在武术方面的天赋。
当时还只是皇室旁支的蒙塔之父蒙图见他是可造之材,便帮他安排了拜师、赐秘籍,甚至带在身边培养。
正是有这再造之恩毕沧浪便立下重誓将会一生守护蒙图这一支,等到蒙塔立国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接受整个大商的奉供。不过他虽然和蒙塔是总角之交,但是关系并不好,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奴生子,在毕沧浪没混出点名堂来前只怕没少被蒙塔欺负过。
欧侯曾经点评过,这人一生就只有一个心病,那就是父不祥!
宁云晋其实蛮能理解毕沧浪这种因为极度自卑而生出的自尊心,看这人追求享受却并没有露出觉得舒适的表情来,就可以看出他其实只是因为年幼时的贫苦生活以及没有父亲获得一个好出身,在拥有能力之后就希望能通过这种方法来向世人强调自己的特殊。
听说当年蒙图也是被他母亲伺候过的贵客之一,宁云晋就不相信毕沧浪没有想过他会是蒙图的儿子,也留着皇室的血脉。只是蒙家如果不认,他也不好去确认而已。
因此望着从棺木里散落的商杰尸身,他心中一动有了个坏主意。即使不一定有效,但是万一能够成功,势必也能给大商添乱的。
宁云晋装出一副不舍的表情,指着那副金镂玉衣道,“难得进来一趟,好歹要带些纪念品回去吧!”
文禛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对那东西感兴趣,原本无瑕的玉质现在都被尸水沾染了,看着都恶心,他忍不住皱眉道,“那也太脏了。你若真心想要,大不了朕以后想办法帮你弄。”
“你赚钱还没有我赚得多呢!关键是工艺啊!听说这玩意自三国后就没人弄了,总要有个参照物才好。”说着他也不管两人,直接走到那金镂玉衣旁。如今文禛与毕沧浪都要依赖他,只好也跟随着。
宁云晋扯了一截衣服包着手,将那金镂玉衣提起来抖了抖,里面的尸水早就流得差不多,倒是没有水花四溅,不过他身旁的两个却不约而同地倒退三步,发现自己快要退出白雾范围这才又赶紧站回原处。
所谓的金缕玉衣实际上就是用金丝将玉片连接制成的殓服,这件玉衣的边缘是用红色丝物锁的边,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腐朽,被他这么一抖,里面仅剩的尸骨便跌落了下来。
宁云晋一边收拾那玉衣,一边看着那尸骨,看似无意地道,“皇上,这可是大商皇族的老祖宗呢!咱们要不要拾几根骨头回去,日后若逮到了疑似皇族却没法确认的,就能直接用滴骨法判定了。”
他说的滴骨法是古代“滴血认亲”的方法之一,这种方法没有合血法那么常见,是将活人的鲜血滴在死人的骨头上,观看是否能够渗入,如果可以就表示与那人有血缘关系。
文禛自然也听说过毕沧浪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宁云晋不会是那种为了贪财不识大体的人,顿时就明白了他的的主意,十分配合地道,“你说得极是。那便取上几根吧!”
他说是那么说,不过看到那堆东西根本就没有伸手的勇气。最后也就只是贡献了半件衣服,让宁云晋弄了三根比较干净的骨头。
毕沧浪看着宁云晋的动作,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催促,直到他收拾好,才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还不走就准备死在这里吧!”
“烦请毕师带路吧!”宁云晋一手拎着玉衣,一手拿着骨头,笑嘻嘻地道。
毕沧浪对这地方果然是做过一番研究的,他在门边研究了一阵子,便找到了机关开启的地方。那居然是一副八卦拼图,要在极短时间内拼出来,殿门才能打开。
饶是毕沧浪曾经做过功课,又有超越常人的手速,也用了足足五次才完成。宁云晋估计若是换了自己和文禛,等到弄开这门,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候整个金殿的门已经只有不到一米高了,三人连忙猫着腰跳了出去。离开金殿之后,宁云晋与文禛就暗暗戒备着,不过毕沧浪居然并没有发难,他用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指引着两人沿着悬崖壁走。
这悬崖比宁云晋想象中长了不少,走了一段距离以后还能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水声。三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蜡烛都已经换了几根,渐渐地宁云晋开始觉得热了,身上的袄子已经穿不住,捂出了浑身大汗。
等到转出一个拐角,他的眼前便出现了惊人的美景。
那是一个快有足球场大小的水潭,水面上氤氲蒸腾着袅袅地白雾。水潭的正中央有个六七平方米的小岛,透过白雾可以看到有不少高矮不一的石柱呈环形分布在那小岛四周。
还没到了这个地方毕沧浪便将蜡烛熄灭掉,不过水潭上方有一些从岩缝透射出来的光线,并没有暗到伸手不见五指,这说明他们离外面并不远了。
宁云晋发现石柱的顶端都削平了的,明显有人工打磨过的痕迹,他望向毕沧浪,问道,“难道我们要从这里出去?”
“自然。”在面对这个水潭的时候毕沧浪的神色有些紧张,“这是商杰在这个方位的防护手段,相传却也是建陵工匠们给自己留的后路。你们跟紧一点。”
他说完之后也不理会神色不定的两人,先是蹲□捡了两块成人拳头大的石头,两手一捏,石头就碎裂成无数的小块。毕沧浪走到水潭边,嘴里似乎在默念着什么,然后拇指一动将一个小石块弹到身前的一个石柱上。
小石块在石柱上轻轻落下,然后滚落到水潭中。
毕沧浪大喝一声道,“速速跟上。”边说,他的足尖一点,落在石柱上之后,手中又是同时有三颗小石块落在前方的石柱上,这一次有两根石柱居然沉了下去。
毕沧浪没有解释落下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只看他的谨慎程度两人就不敢尝试,连忙跟在他身后。一根石柱根本容不下两个人落脚,更别提宁云晋手里还拿着碍事的骨头和玉衣,最后索性由文禛揽着他的腰,几乎是半抱着宁云晋。
每一步毕沧浪都走得无比谨慎,有时候是三颗、五颗小石块出手,越是靠近水潭中心的小岛,他需要思考的时间就越长,投出去问路的小石头也越多,最多一次居然同时有八块石头出手。
等到了那个小岛之后,毕沧浪居然明显的舒了一口气,可见压力之大。跟在他身后的两人,虽然并不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但也略微放松了一点,宁云晋甚至离开文禛身边两三步拉动一下手臂。
就在这个时候,毕沧浪却反手就朝着宁云晋抓去。
好在宁云晋早就等着他发难,顺手将玉衣和骨头朝着他一砸,然后猛地倒退到文禛身边。毕沧浪却并没有追击,等到玉衣和两根骨头落地,他早已经两三个起落,离开了这座小岛。
直到这时山洞里才回荡起毕沧浪的大笑声,“老夫便先走一步了,你们二人便在这里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宁云晋与文禛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家伙会突然来这手。他们两个追到毕沧浪离开的方向,宁云晋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每一个起落,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看过一眼就忘不了。
还好这个水潭并不大,他们又处在中间的位置,直到毕沧浪在那边岸上落地都能看得很清楚。
他一把抓住文禛,着急地道,“我们也走吧!你跟在我身后。”
宁云晋说完就准备起跳,文禛连忙一把拽住他。
“不急,先等朕试一试。”
“试什么?”宁云晋不解地问,不过他也没有执着,看着文禛弯腰在地面上捡了个小碎石。
文禛解释道,“他之前嘴里念着乾位什么的,听起来似乎在计算,这说明水潭下面肯定是有机关的。来的时候我们跟得很紧,但是现在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说着他将手中的碎石用了个巧劲轻轻地扔到那石柱上,那小石头滚了滚,掉到水里。
“看起来应该没问题!”
“不对!”宁云晋心中一道,“既然是为了要防人,那兴许这重量要与人的体重差不多。我看那老疯子刚刚内力消耗不小,显然扔石头试探的时候,并没有我们看着那么简单。”
文禛对他这个说法并没有怀疑,又捡了个小石头扔出去,这次他运用上了内力,看似只有一个指节大小的石头落在石柱上却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重。
果然这次小石头落上去之后,那石柱立刻就沉了下去。
两人面沉如水,脸色都极不好看!
宁云晋无奈地道,“看来他走过的路已经不能用了!皇上,您懂奇门八卦阵法吗?”
“这种奇技淫巧的朕没空学。”文禛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自己一个当皇帝的,政务典籍史书都快看不完了,哪有时间再去涉猎几乎要花费人一辈子研究的奇门八卦。
宁云晋揉了揉太阳穴,蹲在水潭边,好奇地问,“到底这水有什么古怪?总不会是让人落水即溶吧!那些石柱没事,说明酸碱性应该不强啊?”
“酸碱性是什么?”文禛不解的问。
宁云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连忙转移话题道,“那老疯子抢了一根骨头走,你说他会滴血试试么?”
“你明明都已经知道答案。”文禛无奈地道。
两人绕着水潭查看了一番,他们都是观察力非常的人,自然看出了不少端倪。宁云晋甚至拿了一根骨头放到水里试了试,总算是弄清楚了这个水有什么古怪。
好消息是这水并不是王水,但是坏消息却是这水不但连一根骨头都浮不起来,它的温度还跟开水差不多,宁云晋放在水里的那端,只不过几分钟而已就快熟了。
宁云晋好歹是学过化学物理的知识分子,他发现水中有不少气泡,正是这大量的气泡减少了水的浮力,而这个发现让他更加无奈,要知道水中的气泡大部分都是由于甲烷产生的。甲烷虽然对人基本上无毒,但是浓度过高的时候,却会降低含氧量,使人有窒息的危险。
即使这些甲烷被封在水下,但是肯定会有饱和后渗入到空气里的,当甲烷的浓度达到一定含量的时候,同样可以引起人头痛、头晕、乏力,甚至注意力无法集中,同时呼吸和心跳都会变快,这就意味着在这个地方待得越久,他们两个人就会越虚弱。
有这一隐患,再加上没水没食物,任凭武功再高在这个地方也待不了多久。
宁云晋郁闷得捏紧拳头,怒道,“难怪这老疯子靠近这里就将蜡烛熄灭了!是怕纯度不足的甲烷引起爆炸吧。”
文禛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是甲烷,为什么会爆炸,他们两人的视线都被前方出现的身影吸引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毕沧浪居然去而复返了!
他腰上别着一根骨头,双手连点又寻了一条路,用极快地速度返回到岛上。
宁云晋与文禛迅速站到一起,这老家伙将两人扔在这里就能困死他们了,又回来干嘛?
“给老夫一人一滴你们的血!”毕沧浪的双目赤红,配上他如今满是红斑的脸,显得格外的狰狞。他阴沉地道,“最好乖乖的,别逼老夫动手。”
宁云晋和文禛对视一眼,立刻就反应过来,这老家伙只怕等不及出去这帝陵就试着滴骨了!不用说,他的血渗入到了骨头里面,这让他急着要找人印证。这本来就是两人的计划,不管能不能成功脱险,坑这大宗师一把也好。
宁云晋自觉地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小伤痕,将快要滴下血来的手朝着毕沧浪伸了过去。
毕沧浪抽出那根他不知道在哪里洗干净了的骨头,将那滴血接住。血滴正好落在骨头的凹槽上,却仿佛水银珠子似的,在白森森的骨头上滴滴溜溜打转,完全没有渗渗入的迹象。
毕沧浪忍不住伸手按住那滴血,抹了一把,即使施加了他的力量,那滴血液只是面积扩大了而已,而且隐隐可以看出来那一大片血正在慢慢的缩回。他便又将视线对准文禛。
文禛用同样的方法滴了一滴血在那骨头上,他的血跟宁云晋的一样,完全没有渗入。毕沧浪忍不住手一抖,狂笑道,“老夫姓蒙!哈哈,原来是姓蒙。”
他那惊喜莫名地表情,让文禛实在想讥讽他几句,没好气地道,“是啊!你刚刚掘了自家祖坟。”
文禛的注意力在毕沧浪身上,因此没看到那两滴血居然慢慢的融合到了一起。
宁云晋一看就大叫不好,他上前一步故作生气地道,“这可是我带出来的骨头,还给我。”
他哪能抢得到毕沧浪手中的东西,只见毕沧浪足尖一点就倒退了三尺,他狂笑着又再次离开了小岛。
见毕沧浪一动将那两滴血抖落,完全渗入了地下,宁云晋的心才完全落地,但是他一扭头,发现文禛的视线落在那团血迹上,又忍不住忐忑起来,不知道文禛到底看到了没有。
他只想赶紧转移文禛的注意力,便道,“这下他真要成老疯子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找蒙家的人试试?”
“只有我们两个滴血他必定不敢相信,肯定会再找人尝试。只要他不找到另外那两个大宗师,肯定就会认为自己是大商皇族了。”文禛点了点头,赞赏道,“你果然机灵。”
宁云晋摸了摸鼻子,得瑟地道,“一不经意就想到了。这老疯子看的书再多,也不一定会知道这些事情,所以我便想试试,兴许能成。”
“可是朕就想不到。”文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里浓郁的爱意不加掩饰。以毕沧浪的性子若真让他多抓几人试过,死心塌地的认为自己是皇家的人之后,肯定会想要昭告天下。先不说他到处抓人会不会得罪人,光是他一个大宗师要宣布自己是蒙图的儿子,就势必要引起蒙塔的反击,他太清楚这样发生在国家顶端两个人的争斗会带给大夏多少机会!
在那相溶的血滴再次提醒两人的关系之后,再被文禛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即使厚脸皮如宁云晋也受不了,他回避着文禛的视线道,“幸好这老疯子并不太了解血脉觉醒者的事情。”
他之所以会这样说,那是因为血脉觉醒者的很多常识性的东西是不会写在书本上的,而是靠着老师口口相传。比如正常来说,滴骨法这种滴血认亲是极不靠谱的,因为大部分的血都可以渗入到骨头里面。
但是血脉者的骨血却是含有某种特殊力量的,一般的血液无法与之相融合,同时每个血脉者的血之间也都是不相容的,除非那两人之间有血缘关系,这才会让两滴血之间不会有相互排斥的情况。
但是,这其中有个特例,由于大宗师的血液中含有十分充足的元气,因此能够打破这个常规。古代的帝王不比现在,首要条件就是血脉能力强,这才能服众,因此商杰必定是血脉觉醒者。
毕沧浪的血能渗入进去并不奇怪,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个特殊性了。他出去之后无非是有两个举动,一是抓蒙家人滴血,自然血能够渗入,二是抓普通人或者其他血脉者,这都不可能让血渗入进去,反倒更加的增加说服力。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得罪的人肯定要不少,即使毕沧浪是大宗师,在大商只怕也要遭人白眼了,万一他再脑抽和蒙塔闹腾起来,就更热闹了。
这样的计谋得逞,叫宁云晋怎么会不得意。
他心中正兴奋着,文禛却抓住了宁云晋的双臂,寻着他的唇便重重吻了上去。
宁云晋只觉得这已经不是吻,而是咬了。他的嘴皮都被文禛吮得发麻的时候,一根灵活的舌头挑开了自己的牙关,拨弄着。
狂暴、粗野、带着蛮不讲理的霸道,宁云晋怎么都没想到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候,文禛却会突然对自己动粗了!
他恼羞成怒正准备牙关一紧咬下去,文禛却仿佛早就把握了他的心思,侵入的舌头以极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文禛板着他的肩膀,让他与自己对视,带着隐忍地怒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若是真的对朕无情,那日为什么又要回来!”他气愤地道,“每次朕靠近你一点,你就急着要躲开,就有那么讨厌朕么?”
宁云晋冷着脸望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是说“父亲我们搞基吧”或者“父皇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只怕这人立马会吓得目瞪口呆,再也没有半分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