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炮灰 [快穿](132)
我原来是个坏孩子。
崔遗琅恍然明白自己的本质,眼神却没有任何波动。
姜烈附和地点头:“外面确实很危险,还好你遇到的是我,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的。”
他想到如果父王知道小莲花是化形的小妖怪的话,一定会把她扔进炼丹的鎏金铜炉里,最后变成一粒圆圆的金丹。
他不想小莲花变成金丹,于是便谁也没告诉,而且在他内心深处,他也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这是他发现的珍宝,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可能是想在女孩子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姜烈表情张扬地说起他在练武场上的表现:“你知道吗?今天我们在练武场上,我只射了十三支白羽箭便完成了功课,难得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家伙也夸我,我兄长明明比我还大一岁,但从来都比不过我,哈哈。”
其实也是想早点来找小莲花,所以私下也在拼命练习,拉踩他兄长时更是得心应手。
听他说起在习武场上的表现,崔遗琅原本沉静的眼眸动了动,忽然开口道:“那我可以摸摸你吗?”
他表情坦荡,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怎么样的虎狼之词。
姜烈一愣,脸红道:“当,当然可以,你摸吧。”
没想到小莲花那么主动,可是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些?虽然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但姜烈读过那么多才子佳人的话本,自然也知道世间存在男欢女爱之事,书生和狐妖都能跨越世间的伦理相爱,那他和小莲花应该也可以?
他闭上眼,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不停抖动的睫毛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平静。
但崔遗琅只是伸出手抱住姜烈的一条胳膊,很认真地捏他上臂的肌肉。
姜烈的母亲是屠夫的女儿,只因生得美貌得到王爷的一时宠幸,他出生时足足有八斤重,是个大胖小子,近来又开始习武,他远比同龄孩子长得高壮,上臂已经有了明显的肌肉线条,摸起来甚至有点硬。
“为什么我和你不一样?”
因为想让崔遗琅以后都保持住少年的体型,江都王已经让府医在他的膳食里添加药物,这会抑制他身体的生长速度,但他对此却全然不知,只是发现自己自从去年冬时起便没有长高,于是更加努力地吃肉。
他认为自己只要努力吃肉,就能长得高高壮壮的,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他的娘亲。
面对崔遗琅的疑问,姜烈一头雾水:“什么不一样?你是女孩,我是男孩,当然不一样。”
崔遗琅忽而有些心虚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红缎白绫高底鞋,不说话了。
因为低下头的姿势,他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头上的红麝香珠将他的肌肤映衬得晶莹剔透,显得怯弱娇贵,那种纯稚的诱惑力看得姜烈出了神,心底有一块东西突然抽动了一下。
这时,姜烈忽然想起荷包里的东西:“这是我给你挑的步摇,你喜欢吗?我听下人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些东西,唔,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只要你喜欢,我以后还给你买更多。”
不过那小厮把价钱说给姜烈听时,可把他肉疼坏了,他几个月的月钱全搭进去了。
崔遗琅只随意看了一眼,不是很想要那枚步摇,便道:“可是我没有什么礼物能送给你的。”
姜烈挥手:“我送你东西也不是想要你回报我……不过你刚才都摸过我,如果你真想还礼的话,那我能摸摸你吗?”
“那你摸吧。”
崔遗琅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同意,以前王爷把他抱在膝盖上时,也喜欢用手摸他的身体,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是件让人很难为情的事。
在得到崔遗琅的同意后,姜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原本打算摸摸小莲花的脸,他早就想摸她的脸,但母妃教导过他,女孩子的脸是不能乱摸的,所以在没得到小莲花的同意前,即使心里再怎么想,他都忍住自己的冲动。
可看她的肌肤那样的柔嫩细腻,姜烈生怕自己粗手粗脚碰坏她,于是便只是放在她的手臂上,轻轻地捏了捏。
他心想:原来这就是女孩子的身体吗?感觉和我的完全不一样,好软,感觉身上还香香的。
“你们在干什么呢?”
正当姜烈兴奋地摸小莲花的手时,一个略带怒气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只见一个身穿白蟒箭袖的少年从灌木丛后走出来,俊俏的小脸上浮现出些许怒火。
姜烈下意识地把小莲花护在身后,紧张道:“兄,兄长,这是我遇到的女孩子,不是妖怪!”
因为太过紧张,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时,姜烈懊恼地恨不得锤自己的脑袋:怎么就不打自招了。
“女孩?”
听到这个说法,姜绍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瞎了眼,连男女都分不清,他是个男的。”
即使再怎么生气,姜绍依旧控制不住地把眼神落在崔遗琅身上,光看外表,确实是个清明灵秀的女孩子,一身鲜艳的红色襦裙,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红莲花,也难怪勾得姜烈整日魂不守舍的。
可一想到他的真实性别,以及这身打扮是因为谁,姜绍厌烦地皱起眉,心里甚至涌起一丝恶心。
因为江都王在会见重要来客时都会把崔遗琅抱在膝上,姜绍也见过他几面,自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很反感他接近自己的弟弟,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姜烈不可思议地指向面前的女孩:“她,她是个男孩?怎么可能,明明长得那么漂亮。”
崔遗琅站在原地,对于姜绍的指控没有做出任何反驳,精致的小脸也没有流露出慌张的神情,眼神是毫无波动的幽深。
见他的态度似是默认,姜烈生起气来:“你明明是个男的,那为什么穿女孩子的衣服,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还摸我!”
姜烈又气又急地跺脚,也不知是气他不是女孩子,还是气他欺骗自己,眼圈都红了。
姜绍一惊,厌恶地看向崔遗琅:“你摸他?你摸他哪里?你在宣华宛里学到的那些个下作的手段别使在我弟弟身上。”
“走,我们走。”
在姜绍厉声把他拉走时,姜烈下意识地回头,他的小莲花依然站在原地,眼神无悲无喜地看向他们这对兄弟。
可不知为何,姜烈看到他形单影只地站在花苑里,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彻底远离那块花苑后,姜烈生气地甩开兄长的手:“是个男孩子又怎么样?是个男孩子我们难道就不能一起玩吗?”
这时的姜烈已经彻底搞清楚自己的想法,说实话,与其说是因为对方不是个女孩子而生气,倒不如生气对方欺骗自己,不过小莲花是个男孩子也没关系,男孩子也能一起玩。
姜绍沉声道:“他是父王的娈童,这你也要和他一起玩吗?”
世子对断袖邪风,龙阳之好的厌恶都出于他那个荒淫的父王。
虽然王妃不让下人在姜绍面前嚼舌根,但姜绍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父王在宣华苑的那些荒唐事或多或少都传到他耳朵里,他一方面觉得这个荒淫的父王实在让他丢脸,一方便也觉得那些人脏得很。
他曾经有个侍童,名叫檀奴,十几岁的少年,生得眉清目秀,很是动人。
有天,姜绍忽然发现檀奴在假山后面偷偷地哭,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仁似的,再三质问他为什么哭时,檀奴便半遮半掩地告知实情,说王爷喝醉酒后凌辱他。
难怪那几天姜绍都发现檀奴的裤子上有血,檀奴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遇到这种事自然是遮遮掩掩的,也不敢告诉父母,伤情便越发严重。
姜绍素来是个护短的性子,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听闻此事当场勃然大怒,一方面气他那不要脸的父王,一方面又心疼这个从小伺候他的侍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