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100)
顾月息眸光清正,无动于衷。他一向这样冷静理智,就算是心里已经怀疑你了,也叫人感觉不出他一丝一毫的偏颇。甚至被这样看着的时候,还会觉得他选择了相信自己,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雨霖铃的蛊毒是你阴差阳错下给焚莲的。之后焚莲失踪了一段时间,我们跟着他追到封庄。这段时间晏清都和焚莲不在一起。那么,是什么时候雨霖铃认主的?最重要的是,西域魔门灭绝,世间少有人知道的雨霖铃认主的仪式,晏清都是怎么知道的?”
诸葛霄沉默良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焚莲性情变化这么大,就算是认主,也不是出于自愿。越是反抗,雨霖铃生长得越迅猛,宿主最终会被吸干而亡。”
他定定地看着顾月息,脸色愈显苍白病弱:“但愿一切都只是巧合,晏清都是机缘巧合与焚莲契约。”
“这话是什么意思?”
诸葛霄勉强笑了一下,眉头紧皱:“是我多想。我在想,如果我之前的推论是对的,晏清都早就是旭王的人,早在孤禅寺一案,焚莲就为晏清都所用。如果,在中我的雨霖铃之前,焚莲就已经和晏清都中了雨霖铃呢?那就太过可怕了。这或许代表着,他手里还有其他雨霖铃,还会有别的人受他操作掌控。你跟他打交道,要小心。”
如果诸葛霄的猜测属实,那就太过可怕了。
好在,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顾月息颌首:“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早些好起来。”
“调小楼他们来帮你吧。”诸葛霄忽然说道,“我遇刺的那件事,风剑破对我的指控,在查清楚之前,你最好我们两个人谁都不要信。这样最保险。”
顾月息本要推门走出去,闻言,回身看他:“你不可信吗?”
诸葛霄神情略略倦怠,一点自嘲:“我自然知道自己可信。就像风剑破自行自己可信。我不能保证你信我,就像我不能保证风剑破可信,就只能保证你至少不要偏信我们任何一个。”
顾月息淡淡道:“我只信证据。”
这次,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再没有回头。
诸葛霄靠坐在床头,缓缓低头看向手边的话本。
从他把雨霖铃蛊毒的资料事无巨细摆在晏无咎面前,再不断利用冉小姐一案给晏无咎制造压力,就已经定下今日这结果。
晏无咎必然会利用蛊毒认主,来控制焚莲这个高手。
这样,晏无咎就成了操控焚莲的幕后之人。
孤禅寺一案,焚莲看似没有动机,但晏无咎可以有。
诸葛霄埋下的局已经开启了,顾月息想要的“证据”开始一件件送到六扇门眼前,本该是志得意满,满心愉悦,可是,诸葛霄觉得不高兴。
焚莲跟晏清都,两个人的关系竟然亲密信赖至此,晏清都已经可以对他交托后背了吗?
这一点对诸葛霄的局根本毫无影响,为什么要不高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高兴,从听到顾月息说起晏清都遇刺,就开始突然厌倦无趣。明明,他早就知道这件事,甚至还知道顾月息不知道的,晏清都去见了旭王的事。
可是,好不高兴啊。
他随手翻过放在身侧的话本,话本不是真的话本,而是记录着诸葛霄这段时间断断续续的梦境。
他面容冰冷,眉眼皱着,眉毛嘴角写满不悦。
就像是,属于他的玩伴,黄昏的时候留下他一个人,回家了。
对方与他,原来根本不一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属于他。
真是,被背叛遗弃了一样,令人失望和生气。
好寂寞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和坏脾气的啾啾一起玩。
矜持的鹿站在那里,一语不发,脑袋一片空白,脑袋里否定了第1001个邀请的开场白。
狐狸用一颗甜草莓陷阱吸引了啾啾,窃笑等着他怒气冲冲循着迷宫和自己捉迷藏。
恶犬伪装成萨摩,跟前跟后。
……
天黑了,
鹿站在月亮下,终于想好了怎么说:跟我一起玩吧。
狐狸被独自留在迷宫里,等着被找到。
啾啾去哪了?
恶犬伪萨摩叼着玩累了气呼呼的啾啾回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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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跟童话小剧场一样,大家晚安好梦!^_^
第81章
诸葛霄的不高兴, 晏无咎一点也不知道, 甚至,就像诸葛霄说得那样,因为诸葛霄长时间没有出场,也没有带给晏无咎新的惊喜有趣的游戏, 晏无咎已经把这个玩伴忘得差不多了。
他现在的兴趣所在就两个,一个自然是白晓风背后的秘密,另一个则是焚莲。
自从七月十九日夜, 焚莲因为替他挡住暗箭擦伤,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走火入魔的症状突然加深, 以至于白日时候也是圣僧状态。
圣僧状态的焚莲, 无欲无求又温柔听话。明明那么圣洁禁欲, 被自己欺负了的反应却诚实又克制,有趣可爱极了。
最重要的是,圣僧武功高强,博闻强记,闻一知十。又不会像妖僧时候那样,冷漠寡言,反过来欺压自己。不论是文用还是武用, 都极为贴心顺手。
晏无咎睡饱了觉,睁开眼睛之前先摸索抱住旁边温热的人形抱枕,蹭了蹭。
“什么时候了?”
焚莲睡得规规矩矩,平躺下的姿势, 除了被晏无咎当抱枕玩偶弄乱了一点衣衫,就再无折痕。
他早就醒了,只是没有别的事做,又躺回来睁着眼睛和晏无咎挨着。
“现在是七月二十二日。五更将尽。”
晏无咎狭长的眼睫一颤,睁开眼睛。
他从旭王那里回来,又和白晓风一通掰扯,那时候是七月二十一日凌晨。
这么说,他睡了差不多快一天一夜。
离旭王说得,七月底找到秘钥密令带给他,已经又少了一日。
晏无咎立刻起身穿戴梳洗。
随手唤来樊雷和苏见青两人。
“这两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两个人对于晏无咎和焚莲从一个屋子出来,亲密不避人的画面都微微惊讶,眸光一闪,很快垂敛下去。
苏见青斟酌一下开口:“昨天上午,旭王入朝面圣,禀告了废太子陵寝无法开启之事。龙颜大怒,旭王长跪宣政殿前不起,直到日落时分,晕了过去。如今汴京为了此事已然沸反盈天。”
晏无咎早就从旭王那里听来了他的计划,对此事一点也不意外,他在意的是旭王所谓的第二步计划是什么。
触怒帝王,对他有什么好处?
触怒之后呢,怎么叫老皇帝发不出脾气,这不就已经发脾气了吗?
“仔细说说看。”
苏见青应下,又详细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旭王是七月二十一日凌晨入的汴京,一来就不顾日夜兼程,舟车劳顿,直接换了朝服赶上早朝。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旭王跪下陈奏,直言自己有罪,请皇帝降罪惩戒。
接着所有人便知道了,废太子陪陵密令、秘钥丢失已经两月,陪陵无法开启。
旭王直言,封庄之地的望族百姓,为了密令秘钥之事,人仰马翻,两族族长还有封庄祭祀,皆自杀谢罪。
其余人为了此事,互相攻讦揣度,封庄之地的百姓生怕因此触怒天威,惶惶不可终日。
旭王此前请了六扇门协助查案,为了降低事态影响,一直瞒报此事,但现在眼看祭祀之日在即,六扇门却毫无进展。他身为督办此事的皇子,难辞其咎。故来领罪。
旭王跪请,一是请老皇帝治他瞒报之罪,二是恳请老皇帝莫要因为此事降罪封庄百姓,不要因为死人之事,影响得普通百姓民不聊生。
“重启陪陵是为皇兄积攒阴德,可如今因陪陵一事,已经导致多人死伤,反而对皇兄有所损益。父皇一向爱民如子,必不想见这一幕。一切罪责,皆是儿臣之过。陪陵之事,恳请父皇再行斟酌。”
可想而知,虽然老皇帝被气得半死,但旭王不惜触怒龙颜,也要直言善谏,为民请命,却是因此刷足了朝野内外的好感和威望。尤其是清流和老百姓的。
废太子之事,朝野上下原本就不赞成。
不仅仅是重启陪陵,重修陵寝劳民伤财,还有一层就是九年前废太子因巫蛊之事倒台,下去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都是老皇帝自己下得命令,朝野因此震荡换血。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容易大家忘了此事,开始发愁储君之事可能引发的血雨腥风,结果老皇帝想起一出是一出,又开始换上慈父面孔,悼念起那个废太子儿子了。
虽然老皇帝对废太子生了愧疚父子情,但他可不会觉得当初儿子死了是自己的过错,自然只能是满朝文武的错。
谁当初主办此案了,谁又说过废太子的不是了,就是什么也没干过的人,也可以被迁怒为,当时为何不能上奏劝解他,为废太子说情?
可是,当时但凡稍有同情废太子,觉得此事有异常的,可不是死了就是废了,至今还有大臣被流放蛮荒捡石头呢。老皇帝可没想起他们来,不然见了那些人岂不是打他自己的脸?
朝野上下这段时间饱受老皇帝的气,着实满心不快,这会儿见旭王出头,哪里管老皇帝是什么心情,一个个都顺势支持旭王。
老皇帝一口气没喘过来,被儿子和群臣给气晕了。
但是,他前脚晕,后脚自请罚跪的旭王也晕了,晕得比他还严重。
旭王的人再散播一下,旭王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夹在老皇帝废太子和百姓之间,自伤自苦,想寻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然而忠孝难两全。
陪陵密令、秘钥失窃,是旭王接到老皇帝圣旨之前,说起来,到旭王手里之前就已经是个烂摊子了。
要废太子葬在陪陵的是老皇帝,后悔了想重启安葬的还是老皇帝,怪谁?
老皇帝还能说什么?
晏无咎一听便明白了旭王的计划,这还真是胆大妄为,他倒是贤德仁爱了,为民请命了,那老皇帝成了什么?岂不是无端被架到劳民伤财的昏聩帝王位置上。
真是人在宫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过,到底是儿子了解老子,知道怎么能气着他。
可是,晏无咎不明白的是,这样直接算计气着老皇帝,旭王到底还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纵使老皇帝碍于朝野和自己的声誉,不怪罪于旭王。他直接恶心了老皇帝,老皇帝厌了他,也没可能把皇位传给他啊。
啊,不对,老皇帝好像本来就没打算把位置给旭王,他一直属意的本就是自己和云妃的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