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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16)

作者:弄清风 时间:2017-12-16 14:51 标签:强强 爽文 打脸 仙侠修真

  朱婆婆的小宅院里,孟七七仍在怡然自得地品着茶,手指轻叩桌面,看不出一丝心急。
  朱婆婆扫了他好几眼,给青姑接连上了三道点心,这才慢悠悠道:“好了,别装模作样了,说罢,求我何事?”
  孟七七连忙站起,挂着人畜无害的笑脸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想求婆婆让狮子楼的厨子给我做一道最正宗的红烧狮子头。”
  “这叫没什么要紧事?你不知道这红烧狮子头只有狮子楼的大东家才做得最正宗吗?”朱婆婆挑眉。
  “所以,这不是求婆婆您来了吗?”孟七七笑容不变。
  “你见我外甥作甚?”
  “有事请王公子帮忙。”孟七七拱手。
  朱婆婆挥退婢女,半眯着眼靠在椅背上,道:“他虽姓王,可不管王家事许久了。”
  “可昨夜他才收留了王子灵,婆婆您下次可得好好管管他。”孟七七惊讶,只是这惊讶假得连外面的喜鹊都不买账。
  朱婆婆:“……”
  “你给我滚出去,让那小子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有穷小师弟心里苦。被奴役在剑阁的最底层。
   
    ☆、狮子楼

  孟七七依言滚了,青姑却被朱婆婆留了下来,陪她说话。于是孟七七只好一人独行,片刻后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到了胭脂巷,叩响了其中一户宅院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露出一张标致漂亮的脸。那人见了孟七七,嘴角含笑,“哟,孟秀秀,我的秀郎君,你可算来了。”
  孟七七闪身进去,随手关上门,道:“云姑娘嘴下留人,在下可担不起你一声郎君。”
  此人赫然便是失踪了的云姑娘,只是此时的云姑娘举手投足间与王子灵印象中的云姑娘大相径庭。掩嘴一笑,妩媚有余,清纯何寻?
  孟七七开门见山,“柴叔呢?你是不是把人绑了?”
  云姑娘踩着袅娜的步子往屋里行去,闻言回眸道:“柴叔是谁啊?”
  “姑娘可别与我装糊涂。”孟七七道。
  姑娘笑了,蓦地凑近孟七七,吐气如兰,“那你还叫我姑娘?”
  孟七七摊手,“我以为阁下不大喜欢被称作圣君。”
  “那是别人。对你这个打心眼儿里没服过我的人,还是让你多叫叫为好。”
  “圣君此言有理。”孟七七道,紧接着话锋一转,“所以圣君可否告诉在下,柴叔在哪里?”
  云姑娘瞧着孟七七这阳奉阴违的小模样,冷哼道:“放心,他死不了。王子灵虽是个草包,但他这老仆还算有三分眼力,若不是他在暗中调查我,我也不会把他扣下。”
  “那便让他在圣君这儿多留些时日吧。”孟七七拱手。
  “你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云姑娘道。王子灵养成如今这个性子,固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王家,可跟柴叔也脱不了关系。有柴叔护着他一日,王子灵就一日不能脱离保护真正长大。
  思及此,云姑娘问:“你在王子灵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甚至拜托我一路把他带到你身边,为这样一个草包,值得?”
  “回圣君,我记得多年前,圣君也只是一个不被人看好的小姑娘?”孟七七反问。
  云姑娘似是被他的话勾起了往事,蓦地笑了,“那我便拭目以待了。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不要忘了还。”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圣君的人手可安全抵达金陵了?”
  “不用你操心。”云姑娘沉声,威仪自眉眼中透出,眼眸中带上一丝杀伐意,“孟七七,你只需记住我不是你手中一颗随意摆弄的棋子,来趟叩仙大会这趟浑水自有我的目的。只要你帮我办成那件事,一切好说。”
  “圣君这可冤枉在下了,到现在为止,我可只请您帮了王子灵这一个小忙。您隐瞒身份把王子灵引到我身边来,可也因此顺利地抵达金陵,我若有心坑害,只需高喊一声苍庭圣君在此便可成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孟七七沉稳得体,目光真挚,云姑娘半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末了冷声道:“料你也不敢。”
  倏然,云姑娘望向院外某处,沉声:“谁在跟踪你?”
  跟踪?孟七七蹙眉,“今日就此别过,大比之日再见。”
  语毕,孟七七掀下幂篱上的白纱,二话不说翻墙而出。身后云姑娘抛来一物,“接着!”
  孟七七接住的同时飘然落在隔壁院内,低头一看,是云姑娘贴身携带的令牌。凭此令牌可暂时调动她的手下。孟七七勾起嘴角,这正合他意。
  如果不是孤山剑阁实在太过正道,手底下根本没几个可用之人,他又怎么会去招惹苍庭这个关外一霸。这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地把人家圣君拐了回来,可不就是看中她手里那些人么?
  只是究竟是谁在跟踪他?孟七七方才明明已经避过了所有人,怎还会有人跟到这里?
  思及此,孟七七神色不由变得凝重。眼珠子一转,他飞快掠进旁边狭窄的巷弄中,几经转向,打算来个绕背。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窥伺。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无论他如何听音辨位、如何绕路周旋,始终没有逮到那个跟踪者。可他明明能察觉到那个人依旧在附近!
  孟七七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眸中神光凌厉,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另一边,陈伯衍站在与孟七七只有一屋之隔的巷弄里,抬眼看着墙里探出的红杏,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隐隐藏着一丝愉悦。
  一只金翅小甲虫扑扇着翅膀在他前面绕着圈儿,似乎在提醒他目标近在咫尺。然而陈伯衍摇摇头,手指点在小甲虫背上,制止了它飞出去的动作。
  靠得太近了,这么一只惹眼的小甲虫在面前飞来飞去,以孟七七的头脑和行事作风,一定会反将一军。届时,陈伯衍不确定自己能逃得了。
  那孟七七若是看到自己,又会是什么表情呢?陈伯衍忽然很好奇,他这位喜怒无常、神秘莫测的小师叔,会是什么反应?
  怕是会气得不轻吧,然后又想出无数法子来折腾自己。
  陈伯衍一时有些出神,恰在此时,一把乱石当空抛来。他下意识进行躲避,可躲开的那一刹那,便知不妙。
  投石问路。
  孟七七的追踪能力强悍无比,只要石子落地的声音稍有不对,他便能立刻察觉。陈伯衍的应变已经不可谓不快,石子还未落地就立刻撤离。可他最后往巷弄里看的那一眼,还是看到了已经追来的孟七七。
  好快。
  “站住!”孟七七只来得及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再追上去,却已经迟了。四周一派寂静,只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举着风车仰头看着站在院墙上的他,满脸呆滞。
  哇,仙人呐。
  孟七七负手不语,思忖片刻,再次往云姑娘暂住的小院折返。若那人一路跟踪他,势必会对那小院一探究竟,不管他去与不去,孟七七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逮住他的机会。
  事实上,陈伯衍真的就在小院外。他靠得并不是很近,隔了一段距离,远远地观望着。
  陈伯衍无意干扰孟七七的行为,他只是单纯地好奇罢了。若换在以往,他绝无可能对这种事情产生好奇,可这谜一般的小师叔,让他自身的行为也变得迷幻起来。
  究竟是为何呢?为何总是如此在意?
  陈伯衍细细想着,许是想得太过入神,便没有注意到忽然开始上下飞舞的金甲虫。待他察觉,孟七七已出现在东北角那处宅院的转角处。
  两人四目相对,孟七七却并未认出他来。盖因陈伯衍从来不是个疏忽大意之人,黑衣黑面,遮得严严实实。
  孟七七也不是。
  甫一照面,他抬手便是数道飞剑射出,紧接着提剑追出,遮在白纱之下的脸庞上满是肃杀。
  陈伯衍飞退,用的不是孤山剑阁的功法,而是陈家的。陈家有藏书楼,其内功法万千,孟七七不可能认得出来。
  两人一进一退,弹指间便掠过好几条街。
  孟七七足尖于柳树上轻点,一个前空翻跃过高高的牌坊,与此同时秀剑挽出一个剑花,在还未落地时,便朝陈伯衍爆射而去。
  陈伯衍不得不回身阻挡,不能用剑暴露身份,那该如何?他随手抄起一户人家置于二楼走廊拐角处的一把油布伞,伞面张开的刹那,攻击如约而至。
  油纸伞在陈伯衍手中快速旋转着,散发着淡淡微光的元力布满伞面,而孟七七的攻击就像雨水落在伞面上,被不断旋转着的伞四两拨千斤一般拨开。
  一击过后,陈伯衍收伞,但孟七七的第二道攻击已至。
  千钧一发之际,陈伯衍飞身上瓦,孟七七紧随其后。一浓一淡两道身影如飞梭之箭,辗转腾挪间又如飘渺之云,间或伴随着几道金石之声,弹指间又已远去。
  两人从安静的民舍聚集之地,打到热闹的坊市,引得雀鸟惊飞。仍旧是那条街市上,徒有穷连战三场疲累不已,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叹气。
  一口气哈出去,咦?怎么天上飞过去一个小师叔?
  “等等!”徒有穷拍地而起,正要上场比试的戴小山被他吓了一跳,忙回头道:“前小师弟你又怎么了?”
  徒有穷激动指天,“小师叔、小师叔飞过去了!”
  “啊?”戴小山抬头看,无数人一同抬头看,其中不乏一开始便发现了孟七七踪影的,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两位正主却已远去了,孟七七越追,心中疑虑越重。他走上修炼一道之后便苦练身法,论速度,恐怕这金陵城内只寥寥几人能与他并肩。
  可这人……
  不行,今日必把他拿下不可!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前方忽然飞出一道人影挡住孟七七去路。那人似是被打出来的,惊叫着直直朝孟七七砸来。
  孟七七拂袖后退,那人便砰的一声砸在他脚边,砸碎了屋顶瓦片。孟七七半眯起眼,目光顺着他来时的方向扫去,只见乌泱泱一群人聚集在一栋精致的二层小酒楼前,而四周屋顶上、树梢上也站了不少人。
  酒楼名为狮子楼。
  有道是,金陵城,狮子街。狮子街上狮子楼,佳客云集,酒肉飘香,最美不过狮子头。
  此时立于狮子楼二楼的那位独享众人目光的剑修又是谁呢?正是函谷关上与金满一战的惊波剑陆云亭。
  孟七七眸光微沉,这可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多写一点的,但是在家里实在找不到状态,还是保底更新吧~
   
    ☆、惊波剑

  陆云亭来得太快了,昨日金满才刚现身,今日他就出现在狮子楼。以他与金满不死不休的态度,对孟七七和金满接下去的行动会很不利。刚才那个被打飞的,从穿着来看,正是五侯府的门生。
  此时陆云亭已经看见了孟七七,孟七七当然不能假装没有看见他,飘然落到狮子楼上,拱手道:“陆兄,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陆云亭颔首,一如既往的冷淡,“金满呢?我记得你在函谷关与他见过面。”
  “那已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我昨儿倒是又瞧见了他,不过在场诸位修士都瞧见了,不如陆兄去别人那儿打听打听?”
  陆云亭蹙眉,眸光扫过狮子楼里里外外,却不可能一个个去问。人人都知道惊波剑陆云亭是一位独侠,冷傲如霜,孟秀能让他开一下尊口,其余人就没这资格了。
  孟七七偏头看向一旁眼中喷火却说不出半句话的姚关,笑道:“陆兄这是把人怎么了?”
  “他太呱噪了。”陆云亭扣下姚关,是想逼金满现身。原本他是不想这么做的,可姚关说话太不中听,惹怒了他。
  此时孟七七问及,陆云亭满以为他要为姚关说话,谁想他却说:“那也好,他前两日在缠花楼找了我大师侄麻烦,今日正好借陆兄之手整治一番。”
  陆云亭有心反驳,却又无从说起。姚关虽位列五侯,但毕竟资历尚浅,在陆云亭心中仍算是个晚辈。整治一个晚辈,有失身份,可孟七七说的好像又不全错。
  “在下还有事,失陪。”孟七七却只走个过场,转身便往楼里去。留下一干修士冥思苦想也理不清孟七七与五侯府的真正关系,看看姚关,盯着孟七七的眼神真要喷出火来了。
  孟七七却视而不见,径自进了楼,一边走一边飞快地思索着对策。他不知道此刻金满知不知道陆云亭现身的消息,至少得先想办法阻止他出现。
  恰在此时,走廊一侧有人推门而出。孟七七与他打了个照面,哟,这不是他那个本该在大街上与人比斗的大师侄么?
  孟七七停下脚步,“大师侄,你怎会在这里?”
  陈伯衍答:“我在等小师叔。”
  “是么。”孟七七莞尔,暂不去思虑陈伯衍话中的真假,他倒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朝陈伯衍勾了勾手道:“大师侄你过来,小师叔有事吩咐你去办。”
  陈伯衍凑近了,听罢,略一怔,随即没多问半句便领命而去。孟七七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末了往他方才出来的那间屋子瞧了一眼,桌上倒着一杯茶,喝了一半。
  罢了,孟七七摇摇头,他得先找到王子灵。
  王子灵此刻正在狮子楼阁壁那家茶楼的后院,鲜少有人知道这茶楼与狮子楼是同一个东家,当然也不知道狮子楼的后厨有一个隐蔽小门贯通两处。
  其实昨夜来此,王子灵只是来碰运气。狮子楼的主人是他的一位族叔,早年欠过他父亲一个人情,但时过境迁,这位族叔虽住在金陵城中,可不理家事已久,与王子灵亦有多年未见,是以王子灵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收留自己。
  结果令王子灵松了口气,他在门外等了片刻,门房就放他进来了。而有了这么一个栖身之地,至少他暂时不回王家也不会落人口实。趁此机会,他还可以好好为日后筹谋一番。
  只是王子灵虽住进来了,却仍未见到族叔本人。想进一步寻求帮助的心思落空,王子灵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出门去寻孟七七。
  只是他这一走,却恰好与孟七七错过。
  孟七七没找着王子灵,小玉儿却先找来了。师徒两人在狮子楼中相会,小玉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孟七七跟前,附耳道:“师父,刚才你一走,王家的人就来了。他们说要请你做客,那个王家的家主都来了。”
  王常林?孟七七胸中了然。王常林身为一家之长,亲自来请已经给足了孟七七面子,孟七七若被他堵住,说不得要被请回王家小住。
  他们这是怕自己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啊。
  “这样,小玉儿,你去王家放把火。”孟七七眼珠子一转,肚里黑水直往外冒,“记得要悄悄的,找个没人的角落从院墙外扔个火把进去,烟一定要够大,让街坊邻居都瞧瞧。”
  小玉儿时常聆听师父教诲,领悟飞快,“主人家走水,一点都不安全,那他们就没理由强要师父去住啦。”
  孟七七笑着揉了揉小玉儿的头,“小玉儿真聪明。”
  小玉儿这便去了,他前脚刚出狮子楼,一个五侯府的门生后脚就急匆匆赶来,要找姚关。
  可姚关正被陆云亭扣着,那门生并不了解详情,稍作打听得知姚关所在,便径直冲进了陆云亭的房间。霎时间,楼上楼下,无数双眼睛都紧随着他冲进了洞开的大门内。
  “关侯!金爷不见了!关侯,你快想想办……”门生声音急切而洪亮,却在看见屋中另外一人时戛然而止。
  陆云亭抬眸,“你说什么?”
  门生张张嘴,似是并未认出他来,急忙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姚关,“关侯!”
  姚关憋得涨红了脸,可偏偏张不了口又动弹不得。陆云亭再问:“你刚才什么意思?金满怎么了?”
  门生倏然戒备,“你是谁?!”
  “我乃陆云亭。”陆云亭站起,满目寒霜压人心神,“说,金满怎么了?”
  门生为他气势所迫,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家金爷今早与无厌道人一战,然后便、便……”
  “便如何?”陆云亭逼问。
  “他不见了!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门生破罐子破摔,末了又着急地看向姚关。姚关蹙眉,心中亦焦急万分。
  二楼楼梯处的孟七七静静将一切收入眼底,而后回眸看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后的陈伯衍,道:“见着金满了没有?”
  陈伯衍摇头,“他收到了无厌道人的行踪,出去了。但我已与那边通过气,金满很快便会知晓。”
  此时陆云亭已逼问出金满失踪地点,二话不说提剑而去。整个狮子楼一派哗然,那可是金满啊,难道跟那无厌道人打,还落败了?
  不,那若真是无厌道人,定有不少阴招,金满会着了他的道也无可厚非。
  片刻后,姚关强行冲开陆云亭下的禁制,也急匆匆追出去。孟七七缓缓自二楼往下走,恰好与他擦肩而过。
  两人毫无交谈,一个端着架子仙衣飘飘,一个步履匆匆神情焦急。直到姚关走出狮子楼,他才从怀里摸出一张刚刚被塞进来的字条,上书——去王府,要人。
  姚关不知道孟七七是不是早有预料,还是在见到陆云亭的短短小半个时辰内便想出了如此计策。他把手放在水里这么轻轻一搅,既忽悠了陆云亭,又要倒打王家一耙。
  经他这么一搅和,王家三长老便是无厌道人之事已在众人心中生了根。就算王家有意开脱,恐怕也百口莫辩。
  思及此,姚关忽觉背上一片凉意,幸亏孟七七是他们五侯府这一边的。
  可孟七七此时却并不感到一丝轻松。一来,陆云亭并不蠢;二来,街上的比试已有了结果,第一波前来找孤山小师叔切磋的人已经到了狮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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