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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62)

作者:弄清风 时间:2017-12-16 14:51 标签:强强 爽文 打脸 仙侠修真

  孟七七转身抓起地上的衣服,没好气地扔过去,道:“穿上。”
  陈伯衍却将衣服抖开,又披到孟七七身上,道:“剑体属寒,我不冷。还是小师叔穿着吧,当心着凉。”
  孟七七倒也不推拒,转头眯着眼打量陈伯衍湿、身的模样。他的眼神堪称大胆,毫不避讳地从他的锁骨看到大腿,“啧啧”两声,也不知在感叹什么。
  可等陈伯衍伸手,他又裹着衣服跑了,“哒哒哒”欢快地跑到沈青崖那儿去,让沈青崖给他烤火。
  沈青崖可不与他瞎闹,问道:“湖底到底怎么样了?”
  陈伯衍道:“湖底有个锁剑阵,但是已经被人破了,剑也不在了。其他事稍后再说,我们先回客栈。”
  孟七七不由蹙眉,但也未再多说什么,三人很快回到了吉祥客栈。
  老刀客仍在楼下抱剑等待,孟七七停下来与他见了个礼,才在蔡东家的连声催促与念叨声中,回房泡澡。
  热水的包裹让他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一天一夜的悟道而过度消耗的神识也在此刻放松下来。他不禁闭上眼,舒服地靠在浴桶里歇息。
  不多时,陈伯衍端着饭菜进来。
  孟七七睁眼,道:“锁剑阵里有留下什么吗?”
  陈伯衍递给他一片衣角,孟七七仔细翻看,惊讶道:“金缕衣?”
  “这是在剑阵中留下的,应当是破阵之人被阵中的剑气割伤时留下的,除此之外,别无打斗痕迹。”
  “这金缕衣……”孟七七摩挲着那薄如蝉翼的布料,其中金线密布,纵使在水底泡了那么多年,如今放在烛光下一照,仍金光熠熠。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
  陈伯衍直接说了出来,道:“缠花仙子。传言王家曾打造过一件用冰蚕丝织成的金缕衣,后又经玄火淬炼,能御严寒能挡火烧,刀枪不入。”
  “那剑阵能割破金缕衣,威力怕是不小。缠花仙子于城墙下悟道,跟我一样看到了日出,会找到墨池并不奇怪。但是缠花仙子的佩剑,我记得是一柄叫霜华的剑,我从未听闻她还有另外一把宝剑。”孟七七道。
  “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确认,取走无名不会影响神京这座大阵的运转。尧光帝把它藏在墨池底部,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要封印它。”陈伯衍道。
  “封印?锁剑阵?”孟七七立时在脑海中补充出了一个完整的猜想——尧光帝的佩剑,随他征战四海,必定凶性十足。当一代帝王即将仙逝,而大夏皇族中却无人能镇得住这把剑时,尧光帝便只能将之镇压于墨池底。待他日有缘人窥破玄机,再将之取出。
  但若这猜想成立,那把剑必定已到了血光难掩的地步,让尧光帝不敢冒万分之一的险,选择把它的下落永远带进棺材。
  他很聪明,也很大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都不会想到这不起眼的人来人往的小池子里藏着一柄神剑,而墨池就是神京这座大阵的阵心,他把剑镇压于此,又布下威力十足的锁剑阵,可谓万无一失。
  于是数千年后,当无名神剑的凶性一点点被磨平,它便迎来了新的主人——缠花仙子。
  不,仍是不对。
  若尧光帝刚死,就有人像缠花仙子一样悟道,窥破了神剑所在呢?那时无名凶性未除,尧光帝如何保证它不会引发一场灾难?
  想不通,孟七七怎么都想不通。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么久远的秘辛,想来与他也无甚关联,一时片刻想不明白并不要紧。他思路活络,弹指间便又想到了别出去。
  摊开掌心,唤出银莲,孟七七仔细盯着那朵花儿,却再看不见花纹下隐藏的剑痕。陈芳君这家伙,真是狡猾得很,人都走了,还要留一点东西在他这儿。
  你爱他吧,他把你忘了。
  你怨他吧,到头来发现他其实一直都在。
  “陈芳君?”孟七七趴在浴桶边上,轻轻唤了一声。
  正在为小师叔布置碗筷的陈伯衍回过头来,用眼神询问。
  孟七七便对他勾勾手,笑眯眯地调侃道:“我今日允许你做一炷香时间的陈芳君,如何?”
  陈伯衍眸光微暗;“小师叔是何意?”
  “意思便是,在这一炷香时间里,你可以不用喊我小师叔。”孟七七笑道。
  话音落下,陈伯衍已来到他身边,目光幽深,深沉得有点可怕。孟七七却一点儿也不避,眉眼含笑,恁的勾人。
  他总是这么勾他,不管从前还是如今。
  陈伯衍也总是轻易地被勾引,慢慢俯身低头,手指抚过他的头发,插入发间。只要再近片刻,他就能堵住那张总是撩拨他的嘴。
  两人的呼吸渐渐交融,心跳在不断蒸腾的水雾里,愈发狂乱。
  然而就当孟七七闭上眼的时候,陈伯衍低沉磁性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我可以把时间留待下次吗?”
  “嗯?”孟七七瞬间清醒,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他睁开眼来,看见的却是陈伯衍难得的含笑的脸。他捏了捏孟七七红透的耳垂,道:“一炷香的时间太短了,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孟七七:“……滚。”
  陈伯衍却得寸进尺,手指从孟七七的耳垂流连到脆弱的颈侧,温热的吐息几乎是在往他耳朵里灌,“其他的事,即便我唤你一百声小师叔,也做得。”
  孟七七:!!!                       
作者有话要说:  陈芳君要觉醒了……
这应该叫二次觉醒,第一次觉醒把原来那个腹黑无情的陈芳君弄成了一个情感缺失的“假君子·真冷漠”仙君,被剑阁教导三年,强行灌输社会主义和谐价值观。第二次觉醒是情感归来,腹黑值upupup。
   
    ☆、行者生

  一炷香的时间, 说长不长, 说短也不短。
  孟七七被困浴桶,与陈伯衍耳鬓厮磨。顺着他颈侧滑落的, 也不知是热水还是汗珠, 被陈伯衍拂去。那指腹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打着圈儿, 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暧昧压痕。
  这感觉对孟七七来说是熟悉的,那人低沉的轻微的喘息与笑意也是熟悉的, 甚至他轻抚自己耳后的动作都是熟悉的, 可这人变得太快了!
  孟七七奋力别过头,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道:“你先给我说清楚!”
  陈伯衍抓住他的手反问:“小师叔还不明白吗?”
  “什么?”孟七七回眸。
  “我能否恢复记忆的关键, 在你。”陈伯衍道。
  “你这不是废话。”
  “我是说。”陈伯衍黑色的瞳孔中仿佛染着更加幽黑的火,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孟七七,道:“你刚才摸了我的剑痕,对不对?我又恢复了一些记忆。你还记不记得大漠里的那片小绿洲、百年枯藤……”
  “闭嘴!”孟七七连忙捂住陈伯衍的嘴,耳朵通红。
  陈伯衍毫不挣扎, 他只是平静地专注地看着孟七七。可就是那股子平静, 让孟七七更加羞耻难当。他怒道:“我们明明在神京, 你为什么会想到那里?”
  “印象深刻的事情,想起来总是要快一些。”陈伯衍道。
  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不就是那档子事儿么,亏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孟七七道。
  “那芳君伺候小师叔更衣。”陈伯衍见好就收,眨眼间便又恢复了那君子模样。不,他从未变过, 方才也是这般,即便做再下流的事,也总是如此道貌岸然,一袭罗衣淡然出尘。
  孟七七可猜不透如今的陈芳君心中在想什么,任陈伯衍低头替他系上衣带,问:“你说因为我触碰了你的剑痕,所以你又恢复了一点记忆?”
  “正是。”陈伯衍抬头,正色道:“当初我觉醒之时,小师叔就在我身边,对不对?我十八岁才觉醒剑体,是陈家历代觉醒者中岁数最大的一个。本来族中已经断定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越晚觉醒,觉醒失败的几率越大。”
  孟七七没有说话,兀自走到桌边坐下,却不动筷子。
  陈伯衍便上前为他布菜,待那饭碗里的菜叠得如小山一般高,孟七七才道:“之前不是我不肯细说,只是你并未恢复记忆,我不想多谈。”
  多谈矫情。
  孟七七不想像个怨妇一样把他为他做过的事一件件拎出来讲,他是个倔的,于感情方面更容不得一点瑕疵。若是让这位传闻中的君子因为感激或自责回到他身边,他能恶心得吐出来。所以孟七七一直把握着分寸,循序渐进。
  “其实你自己已经推断得七七八八了吧?”孟七七问。
  陈伯衍点头,道:“嗯。在张家采石场被追杀时,我的本命剑已经碎了。其后一年我与你们同行,尝试修复本命剑,我的剑体便是在这时觉醒的,是不是?”
  孟七七道:“没错,本命剑彻底碎裂对你的影响很大,初时你根本已经连我都打不过。不过你因祸得福,在一年后成功重塑本命剑时,觉醒了剑体。但是——”
  孟七七话锋一转,沉声道:“那伙人一直没有放弃对你的追杀,你正值觉醒的关键时刻,高烧不退,忽冷忽热,状况很不好。于是我带着你躲了起来,由子鹿带着你的令符前去请陈家搬救兵。”
  “他知道我的来历?”陈伯衍记得他当初是瞒着的。
  “他可不是我一个乡野间来的毛头小子,与你相处一年,哪还猜不出你的来路?只是他怕我生气,便总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我,谁知还没说出口便飞来横祸。”
  孟七七的语气不无自嘲,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总之,那时怪我太天真,以为能带你躲过去。谁知道我的那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不过两日便被人寻到,那时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班门弄斧迟早玩完。”
  陈伯衍见他仍在开玩笑,心中却无半分喜意。可他刚想开口,孟七七便斜睨了他一眼,道:“长辈说话,晚辈不要插嘴。”
  那日的情形,除孟七七外已无人知晓,因为知情者都死了。
  孟七七是单纯,可他并不蠢,藏身的地点是他精挑细选的,里里外外被他布下了无数陷阱,更有沈青崖留下的法宝助阵。
  只是敌人来得太快了,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起初那些陷阱与法宝还能抵挡一二,可太阳下山之后,防御一层层告破,寒气入体,孟七七觉得身上的血痂都冻得像冰块。
  他不是没想过带着陈伯衍逃跑,可一方面陈伯衍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而且剑体觉醒之时周遭的天地元力会有变化,他们又能逃到哪儿去;另一方面,他太弱了,不会御剑,更别说带着一个成年男子躲过重重搜捕。
  破庙之战本就是背水一战,孟七七已经把能用的招都用上了,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如此。幸运的是,陈家人在见到沈青崖之前就已出发寻人,可不幸之处也正在此。
  当时孟七七已经去了大半条命,所有陷阱、法宝业已失效,他咬着刀,拖着陈伯衍往后门去,几乎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可陈伯衍的觉醒已到了关键时刻,周遭的天地元气忽然暴涨,化作银色的剑痕在他的眉心显现。
  孟七七跪坐在地上喘着气,不知该惊喜还是绝望。
  那银色的元力真的很美,衬得陈伯衍比第一次见面时更加俊朗。孟七七原本心中还有些小得意,似他这般无牵无挂出身低微的人,根本不怕世人的毁谤,能捡着这么一个俊俏的郎君,很厉害了。
  他从不去追问陈伯衍的来历,因为心里还幻想着他与自己一般无牵无挂,这样一来,他们便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高门大户、天之骄子,那离他多远啊。
  他虽心怀远大,可从未猜透仙家的早膳吃的是窝窝头,还是灵芝仙草。
  追兵再度追上来了,斜里寒光乍现。
  可孟七七的四肢已经僵硬无力地仿佛不是自己的,他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朝那寒光撞去。“哐铛!”一声刀剑落地,来人被孟七七撞开来,连退数步。
  孟七七则滚落在地,手刚好触到刀柄,余光瞥见左边又有两个人冲陈伯衍杀去,他连滚带爬地拿起刀冲过去,“滚开!!!”
  孟七七去得非常快,危急关头爆发出的力量与凶性硬生生盖过了对方。
  他一刀毫无技巧地横劈过去,刀卡在对方的肋骨上拔不出来,他便双眼赤红地一脚蹬过去。“砰!”那人被踹得撞在柱子上,而孟七七的背上也被人砍了一剑。
  孟七七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霍然回头,赤红着眼睛如恶鬼一般。
  那偷袭者被他看得怔愣了一下,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还没有倒下。下一瞬,孟七七便朝他冲了过去,双方气势此消彼长,孟七七的疯子打法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我叫你……滚啊!”孟七七怒喝着,嗓音沙哑,如有鲜血在喉中翻涌,断断续续。他已经杀红眼了,揪住离陈伯衍最近的一个就往死里打,没有刀就用拳脚,拳脚使不上力就用头去撞,状似疯魔。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杀了!”领头的已是暴怒,只是一只小疯狗而已,竟能抵挡至此,还让他们折损数人,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谁知孟七七又掷出一物,霎时间烟尘四起,呛人口鼻。
  厚重的烟雾暂时遮挡住了陈伯衍周身缭绕的银色元力,孟七七死命地拖着他继续往外跑,能拖一刻便是一刻。
  可额角上流出来的血渗进了他的眼里,他几乎看不清路,身上也没有力气了。
  前面是个门槛,平日里他稍稍抬脚就能跨过去的门槛,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就是一道天堑。他半个身子趴在门槛上,双手勾着陈伯衍的胳膊用力地拖,却死也拖不过去。
  “醒醒……”孟七七一边拖一边哀求,几乎要哭出声来,“你醒醒啊!”
  老天爷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的困境,天地元力涌动得愈发频繁,几乎将他们包裹在内。
  可这丝毫不能阻挡敌人的进攻。
  孟七七已经丝毫也使不上力了,他的眼前是黑的,胸膛里仿佛灌满了刀片,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攻击来袭的时候,他只能勉强爬到陈伯衍身上,把头靠在他肩窝,用自己的背去迎敌。
  他很累了。
  陈芳君的怀里很舒服。
  如果他将要死去,他愿将这里当作他的墓穴。
  可是死亡并没有来临,陈家的人及时赶到,救了他们。 
  那时的孟七七已经爬不起来了,但他满心欢喜,好不容易睁开眼想要说话,却被人粗暴地从陈伯衍身上踢开。
  一个端庄漂亮的妇人及时救下他,双方发生了一番激烈的争执。
  可孟七七听不大清了,他只能勉强把那些人的脸都刻进脑海里。那个妇人是陈伯衍的母亲,而那个踢了他一脚的人,叫陈无咎。
  他似乎很紧张陈伯衍的安危,可那又怎样呢?孟七七每次想起来都要发笑。
  他们最终把陈伯衍带走了,一群人行色匆匆,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片刻不能多留。
  陈夫人临走前匆匆给他服下一粒救命丸,并给他留了一瓶丹药。孟七七恍惚间能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抚过他的脸颊,有人在他耳边说:“孩子,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那声音很温暖,像是娘亲的声音,如果他记忆中那个脸庞都已经模糊了的娘亲真的存在的话。
  是啊,我要活下去。
  我拼死护下来的人,你们凭什么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孟七七的脑袋打结了,可丹药却让他获得了重新站起来的力气,他顺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陈伯衍的气息对他来说很熟悉,他知道他就在前方,认准了方向就不会回头。
  可茫茫天地间,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步履蹒跚地走着,在野草横生的小路上,逐渐忘记了来路,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向前、向前、不断向前。
  生如逆旅,滴血成花。
  抬头看,漫天繁星,大爱无情。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度跪倒在地上时,一个浑身带着酒气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蹲下来笑着打量他,一张嘴,喷了他满脸酒气。他说:“我看你追了陈家那帮人足足两个时辰,跌倒了七八次,虽天资极差,但勇气可嘉,血多命硬。我叫周自横,你要不要跟我修行?”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跑出去接了小狗,回到家又忙乱了一阵。 这章写的有点慢,全是刀片,大家不要打我,么么哒。
   
    ☆、夜来客

  故事停在周自横处, 酒香顿时掩盖住了血腥味。
  孟七七扫了一眼方桌, 却没看到酒壶,顿时不满道:“怎么没有酒?”
  陈伯衍道:“空腹喝酒不好。”
  “无妨。”孟七七现在是真的想喝, 便催促道:“你去给我拿一壶来。”
  陈伯衍不动。
  孟七七挑眉, 道:“使唤不动你了?”
  “小师叔, 菜都要凉了。”陈伯衍劝道。
  “那又如何,人都有死的时候, 更何况菜。”孟七七说着, 干脆从须弥戒中取酒。这些可都是周自横存在他这儿的好酒,喝一壶少一壶。
  陈伯衍却又按住了他打开壶塞的手, 道:“小师叔三言两语便将往事带过, 然后呢?你伤得到底有多重, 之后又去了哪里,陈家是否再为难于你,你都不打算与我说吗?”
  孟七七瞥向桌上的红烧鱼,反问道:“你吃一条鱼, 还要问是从哪条河里抓上来, 鱼流了多少血吗?”
  “这不一样, 小师叔。”陈伯衍缓缓地单膝跪地,似无奈,又似心疼地抓住孟七七的手,语气坚定,道:“你愿不愿意说,与我想不想知道, 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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