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美人求爱后(127)
兰矜的唇线瞬间绷紧,就像是拉起防备的战线。
可何止已经低头咬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而是攻城略地的侵略。
他的舌尖抵开兰矜的齿关,像撬开一只紧闭的蚌壳,蛮横地探入湿热的口腔。
血腥味在交缠的呼吸里弥漫,何止尝到他唇上残留的冰冷,又莫名的觉得很甜。
因为骨相优越的原因,何止鼻梁重重压上兰矜的银色面具,金属的冰凉贴着皮肤,可何止根本顾不上了——
他的手指插进兰矜潮湿的发间,掌心贴着后脑勺,将人牢牢固定在这个吻里。
另一只手顺着浴袍缝隙探进去。
指腹摩着脊柱凹陷的的弧度,感受到掌下的身体猛地一颤。
“何止你……唔!”
兰矜的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蓝色的瞳孔骤缩。
他的手指猛地揪住何止的头发向后扯,指甲刮过头皮。
这一下力气可不小,来自头皮的剧烈刺痛让何止“嘶”了一声,却反而将兰矜搂得更紧,更用力。
暴君生气了吗?
因为没有按照暴君的节奏来?
可是暴君的指尖明明陷入何止的肩膀,明明被这样过分地冒犯了,却没有立刻拧断对方的脖子。
何止趁机加深这个吻,舔过上颚时,兰矜的呼吸明显乱了。
暴君的唇,比想象中软,软很多很多。
这个吻像在刀尖上跳舞,
每一步都见血,却让人疯狂沉沦。
第71章 ·想要
这个吻只持续了五秒。
五秒,
足够何止尝到兰矜唇间残留的薄荷味,足够他的犬齿恶意地磨过对方的下唇,也足够暴君彻底被激怒。
“唔——!”
兰矜的手指猛地掐上何止的脖颈,指甲陷入皮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喉骨。
何止被迫仰头,却仍不肯松口,直到窒息感逼得他眼前发黑,才喘息着退开。
“你是狗吗?”
兰矜那半张脸上带着薄怒,嗓音压得极低,指节仍卡在何止喉结上,拇指按着动脉突突跳动的地方。
他的唇被蹭得泛红,嘴角还沾着一点水光——是何止留下的。
属于暴君的这点薄怒十分的鲜活,让白兰暴君整个苍白的色彩带上了唯一的生命力。
何止却笑得肆意又张扬,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
他抬手,垂眸,用拇指重重擦过兰矜的唇角,将那点湿痕抹开。
“你说是就是吧,毕竟你长得漂亮,我让让你。”
何止的嗓音带着笑,呼吸喷吐在兰矜耳际,像一团灼热的火。
兰矜眯起眼,指尖仍抵在何止的喉结上,力道不轻不重,既像威胁,又像某种隐晦的纵容。
“让我?”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忽然
轻笑一声,
“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了几岁?”
大了几岁?
何止挑眉,没人知道白兰暴君的过去,包括白兰暴君的年纪。
白兰暴君看起来永远那么锋利、冰冷,像一柄淬了毒的匕首,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滞。
“几岁?”何止问。
“你才二十一吧?”
兰矜的拇指摩压着对方的喉结,他看似很轻松地笑了笑,
“我比你大了十岁了。”
何止盯着他,忽然咧嘴一笑:
“但你很漂亮。”
何止的嗓音带着笑,呼吸喷吐在兰矜耳畔,激起一片细微的战栗。
兰矜眯起眼,指节仍抵在何止喉间,力道却微妙地松了几分。他侧过头,鼻尖几乎擦过何止的脸颊,声音低沉:
“漂亮?”
这两个字在红肿的舌尖转了一圈,兰矜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像是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挺可怕的,白兰暴君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松开钳制何止的手,缓缓摘下了那枚常年覆在右脸的银制面具。
狰狞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树皮,崎岖蜿蜒,从颧骨一直延伸到下颚。
那半张脸宛如恶鬼,与左脸近乎完美的轮廓形成鲜明对比。
“现在,”
他冷笑,
“你还觉得我漂亮?我只会觉得你在嘲讽我。”
何止的视线没有一丝闪躲。
他抬手,指尖虚虚悬在兰矜的伤疤上方,像是怕碰疼兰矜,却又无比坚定:
“美人在骨不在皮,那我换个词——你很帅。”
“众所周知,疤痕是男人的勋章。”
兰矜忽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像一把裹着丝绒的匕首,危险又玩味,在昏暗的房间里荡开。
他的凤眸微微眯起,长睫投下的阴影掩住了幽蓝眼底翻涌的情绪,只余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真会说话啊。”
好似一声喟叹,白兰暴君的指尖仍抵在何止喉间,却从掐扼变成了暧昧的摩挲,指甲轻轻刮过跳动的脉搏。
“这话说的,和你刚才的鲁莽与横冲直撞……不太像。”
那嗓音压得极低,像午夜的海潮漫过沙滩,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律。
何止的呼吸一滞,只觉得脊椎窜上一阵战栗——兰矜忽然倾身,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
“不过你的嘴很甜。”
温热的吐息拂过何止的耳尖,激起一片细小的颤栗。
“要我奖励你吗?小狼。”
最后两个字在暴君的唇齿间辗转千回,尾音上扬,如同海妖吟唱的最动人的咒语。
那声线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魔力,轻而易举便击溃理智的防线,叫人神魂颠倒,甘愿沉沦。
只见白兰暴君抬起手,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圆,舌尖缓缓探出,抵在那个虚空的环,舌尖从那个圆里探出,挑衅般舔过指尖。
湿润的粉红一闪而过,像这世上最高级的宴会邀请。
分不清,到底是陷阱还是真心。
但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何止一下子就应了:
“好啊。”
这答应的毫不犹豫,简直像是刚出新手村的勇者撞上了顶级魅魔。
兰矜方才那个吻的气息还残留在何止地唇齿间。
清冷的兰花味混着海风的咸涩,潮湿的水汽里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何止着了魔般再次收紧手臂,却在掌心贴上脊背。
他最先摸到的,是嶙峋。
凸起的疤痕在指尖下蜿蜒成崎岖的山脉,一节节脊椎骨如同苦修者的念珠,每一道棱角都刻着不为人知的苦难。
这具漂亮皮囊下藏着的,是支离破碎后又强行重组的身躯。
何止的头脑突然冷静下来了。
这一瞬间,在他心里涌上来的、某一股酸涩的情绪,让他有些难以分辨。
他不太确定,但是,或许他已经猜到了这股情绪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该死的心疼。
察觉到何止的僵硬,兰矜在他怀里轻笑,吐息拂过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