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美人求爱后(155)
“胡墨,我不知道你今天突然犯什么抽,你脑子突然多了个什么坑,我管不着你,但这件事……草了,你至少要心里有数吧?”
“你的影子呢?特地去帮着他们逃了?”
她忍了忍,深吸了两口气,语气终于缓和了一点:
“如果没有首领,我们逃不出那个人间炼狱,我们一起战斗了这么多年,一手建立荆棘基地,胡墨,我不想背刺你,你也不要背叛我们。”
胡墨转头,目光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看向顾凤英。
忽明忽暗的应急灯将胡墨的脸分割成光与暗的碎片。
那张素来妖冶如狐的面容此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上挑的狐狸眼依然,紫罗兰色的瞳孔却像两潭冻结的湖水,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
光影在他脸上游移,照亮左耳那枚孤零零的紫玛瑙耳环。
顾凤英从未见过这样的胡墨。
那个永远嬉笑怒骂的狐狸精,此刻连嘴角惯常的弧度都消失了,惨淡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往日流转的狡黠光彩全数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仿佛所有情绪都在刚才那声枪响里灰飞烟灭。
“胡墨…”
顾凤英的呼唤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灯光在战友睫毛下投落的阴影,像两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胡墨突然眨了眨眼,那个熟悉的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放心,我可不想背叛,我又不傻。”
可顾凤英看得分明——他眼底那潭死水,自始至终都没有活过来。
——
荆棘大楼不远处。
纪佑的红绳发带在硝烟中猎猎翻飞,他像一道黑色闪电劈开战场。
子弹擦着耳际呼啸而过。
纪佑知道情况已经焦急万分。
[疯批值:98]
[疯批值:99]
[疯批值:100]
数值快要突破极限的警告不断的响在纪佑的脑子里,他心里有些烦躁,但并不妨碍他的利落动作。
何止那边可能还好,纪佑大概也能猜到,稍微缓一缓,何止大概率不会死,但是韩耐就说不定了。
纪佑刚得到了一点“息壤”的踪迹,绝对不能断在这。
相比起“息壤”所蕴含的巨大能量,这个任务的奖励反而显得芝麻见西瓜了。
拿到了“息壤”,纪佑就可以回到自己想回的地方。
没有犹豫,纪佑直接来到了荆棘大楼,荆棘大楼比他想象中乱很多,但是韩耐已经不在里面了。
纪佑在附近的一个仓库里面找到了韩耐。
纪佑推开仓库门时,扬起的灰尘在斜射进来的夕阳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光幕。
他的红绳发带垂在肩头。
仓库角落里,韩耐正倚着一个生锈的油桶坐着,黑无常面具已经摘下,露出那张总是温和的脸——只是现在,他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禾棠站在一旁,猫尾烦躁地拍打着地面。
她肩上扛着昏迷的傅寒,精致的旗袍下摆被撕得稀烂,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仿佛扛的不是个人,而是袋发臭的垃圾。
傅寒昂贵的西装皱成一团,金丝眼镜只剩一个镜片,狼狈得像条死狗。
“逆王?”
纪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他缓步走近。
目光扫过韩耐耳垂——那里有个新鲜的孔,边缘还带着干涸的血,似乎是暴力摘耳环之下留下的撕裂伤口。
韩耐抬头,起身走向纪佑:
“接着谈合作?”
纪佑点点头。
“我要‘息壤’。”
韩耐:“你要不了那个东西,太危险了。”
纪佑:“我能让那个东西永远消失。”
“我确实需要使用‘息壤’,我会和‘息壤’一起永远消失,现在,我们的合作能谈得下去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韩耐的手指无意识地抬起,探向自己空荡荡的右耳垂。
指尖触到的不是熟悉的紫玛瑙圆润触感,而是一道未愈合的撕裂伤——粗糙的结痂下,还渗着新鲜的、泛着温度的血。
他盯着指尖那抹血色怔了一瞬,仿佛才从漫长的梦境中惊醒。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便已消散,像是有人在他心脏最柔软处狠狠割了一片。
一声叹息。
“合作,确实可以谈。 ”
韩耐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
仓库外,阳光璀璨。
正午如此强烈的阳光穿过破洞的铁皮屋顶。
正照在韩耐缺失耳环的右耳上,那个小小的穿孔,像一道聚光灯打在无法愈合的伤上。
第87章 ·囚禁
黑暗浓稠得像实质,仿佛有重量般压迫着眼球。
何止眨了眨眼,睫毛扫过冰冷的空气,却连一丝微光都捕捉不到。
下一秒,身体的触觉最先反应过来,锁链的寒意渗入骨髓。
特制的合金镣铐紧扣住他的手腕脚踝。
锁链拉的不短,没有很紧,但绝对下不了床。
“咳…”
他试图发声,喉咙却像被火燎过般刺痛,何止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下昏迷了多久,兰矜到底有没有给他打延长昏迷时长的药。
反正喉咙挺干的。
说句实在的,何止现在还活着,其实都算个奇迹了。
暴怒之下,兰矜没有杀了他。
昏迷前的记忆碎片般涌来,何止的肩膀被兰矜刺穿了,之后他们两个又交了几次手,把电梯吊锁都打断了,整个电梯都往下掉。
然后呢?
剩余的记忆如锋利的冰锥刺入脑海。
何止和兰矜交手的余波震断了电梯的顶部承重钢索,电梯厢在惊天动地的轰鸣中开始坠落。
兰矜正好抓着下半节承重钢索,一瞬间就掉下去了。
——然后何止干了件蠢事。
兰矜是谁啊,荆棘基地的白兰暴君,荆棘基地的最强者,不过是一个下坠的电梯而已,摔下去又不会摔死他。
用得着何止关心吗?
用得着吗?
何止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伸手。
明明肩胛骨还插着冰锥,可当兰矜的身影即将被井底的黑暗吞没时,他的身体先于理智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
电梯落地。
电梯井里的风托着何止,何止又抱着兰矜。
兰矜反手扣住他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
何止在黑暗中看清了暴君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根本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可怕的、近乎绝望的冰冷。
下一秒兰矜直接眼疾手快,按着何止的后脑,重重撞在井壁上,黑暗炸开。
兰矜是真他妈狠。
说爱就爱,说恨就恨。
或许兰矜从来都是这样狠的,何止从不否认他的这一面,但是,以前至少是收敛的。
到现在,何止才终于意识到,以前的兰矜对他有多么的纵容让步。
他进一步又意识到。
何止以前自己在装,但是其实,兰矜也在装。
只不过,何止是装作自己不是卧底,他假装自己的身份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兰矜呢。
兰矜在装弱啊。
他在何止面前装弱啊。
何止以前从来没有正面和白兰暴君交过手,他们没有到那种非你死我活不可、非下杀手不可的地步。
所以何止对于兰矜的能力,其实并没有一个完全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