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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赊春(151)

作者:funny2333 时间:2025-11-01 11:25 标签:仙侠修真 强强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单烽盯着,确信猪嘴里藏不了小白脸儿,才挤出点和气神色,道:“怎么起这种鬼名字?”
  百里舒灵道:“这些日子街上的孩子人手一个,都爱拿雪捏着玩。我们就拿许多温补身子的灵草,照样子捏了些面猪头,吃起来又香又糯。惠风巡卫长说,说府里正在做娇耳,好去凑个热闹,只是面猪头这名字不好,便……便叫面首。”
  她目光闪闪,一番话竟磕巴了数次。
  谢泓衣向她轻轻地点一点头。
  单烽接了面首,掂了掂,看那只破了相的丑猪也顺眼起来:“城主允了,夜里一道来吃。”
  阊阖面色凝重,越众而出:“还有一事。”
  楚鸾回被两个武卫提溜着肩膀,沦为证供:“对不住了,单兄。”
  阊阖道:“楚药师,他行动如此迅捷,得的是什么不治之症?“
  楚鸾回道:“单兄他得了……风寒。”
  黑甲武士一片哗然。风寒?敢拿肉身钻冰海的家伙,哪来的脸得风寒?
  阊阖道:“时日无多?”
  “城里寒衣寒食,汤药也冷,怎好得了?”
  阊阖一字一顿道:“着实棘手?”
  楚鸾回无辜道:“单兄动辄昏睡,针扎不进,还嫌药冷,不棘手么?”
  阊阖呆住,辩驳不出半句。身后的黑甲武士却义愤填膺,齐齐拱手道:“请城主明鉴!”
  单烽虚弱起来,轻轻咳嗽两声。
  有人叫道:“城主你看他!”
  阊阖道:“单道友,你用这般手段,有何益处?”
  单烽道:“唉,你们当真要听?”
  武士怒目而视。
  单烽道:“他知道啊。”
  他在一片寂静中,环视四周,难得腼腆地笑了笑,生怕人听不清似的:“药都是他亲手煨的,两手捧着,抱在怀里——”
  他话音未落,已被影子揪着衣带抛了回去。
  侧殿大门砰地合拢了。
  单烽栽在榻上无所顾忌地笑了一阵,二十年来积郁都被一扫而空了,直到背后伤口阵阵抽痛才停下。
  谢泓衣的气息,极淡,像是冰雪底下的春溪,一线又一线,潺潺地汇到那只冰绡枕上。
  单烽眼睑一跳,将它攫到了怀中,用力揉了一顿。
  这几天,他清醒的时间很短,却飘飘然,做梦似的。
  有药碗凑过来,他张嘴就喝。温的。顺势把人扯倒在榻上。
  他仗着病,闹得没了分寸,犼相也按不住了,被影子勒着脖子才停手。
  睡着谢泓衣的寝殿,喝着谢泓衣亲手煨的药,眼睛一睁就能看到心上人,夫复何求?就是冻死在冰海里,他也认了!
  直到某次一翻身,对上被角里窝藏的一排药罐子。藏得很深,还掖了被角,一个个鸟窝似的。
  药汤都被他体温烧开了,影子端了一只药碗,极不情愿去舀,谢泓衣冷眼旁观,纤长十指笼在袖中。
  单烽猛地睁开眼:“你用我煨的药罐子?”
  谢泓衣完全没有被抓现行的自觉,目中掠过一缕淡淡的疑惑:“你很烫。”
  ——你很烫……你很烫……你很烫!
  单烽倒吸一口冷气,又栽回了榻上。
  昏睡中,他耳中总萦绕着这句话,却是不一般的声调,不一般的情态,甚至还有被逼到了极限,颤抖着泄出来的。
  他在梦里反反复复地拷问谢泓衣,烫到你了么?是谁在烫你?烫到哪儿了?
  这会儿殿门一关,单烽再也忍不住了。
  他抓着冰绡枕,手臂上青筋迸起,又用双唇去磨蹭枕角,还不敢用力,犬齿的痕迹一旦留下,这枕头非得被谢泓衣丢了不可。
  为什么要忍?我在忍什么?
  当时对薛云的奚落报应回了他身上。
  梦里都是残暴而迷乱的景象,施加在谢泓衣身上的暴行,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怖。可醒来时,却总将人锁在怀中,有一日甚至抵在了谢泓衣大腿上。
  谢泓衣动了真格,差点没把他劈成两半。而真正击退他的,却是那双眼睛里的东西——愤怒、厌恶、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恐惧。
  为什么会这样?就这么讨厌我?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得寸进尺的亲近,都是谢泓衣强忍着的?
  那当真是一盆冷水迎头泼落,他还病着,差点被来自意中人的打击给劈碎了。
  忍之一字,简直灭绝人性,悖逆天理。
  砰!犼尾凭空冒了出来,抽在梁柱上,心烦意乱地绕了十来匝。
  脊背还是剧痛,剥鳞的后果,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好像开始长身体了。
  当年为了转作体修,他以人身入阵,强行打断犼群的传承仪式。
  火海底下最凶暴的战场里,他从尸山里站起,把它们的皮一层层披在身上,成为强悍的燃灯犼王,从此与烛照犼这一族群血脉相连。
  这么算来,他其实一直处在少年期,也就在这几天,摸到了成年的门槛。
  乍一看,身体倒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个子,但内里的经脉与肌肉,都被牢牢夯实了,握拳,有极狂暴的力量,在肌肉下咬合。皮肤却更有光泽,像鲨鞘里埋藏的钢刀。
  要是真火还没熄灭的话,暗火会包裹着他的兽身,腹鳞缝隙里,黑红熔岩般翻涌。
  他轻轻甩动尾巴,毫不怀疑,自己能一下把寝殿扇翻了。
  不行,得盘着,谢泓衣不喜欢他舒展开。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原本就稀薄的自制力。
  单烽抓着冰纨软枕打了几个滚,探手下去,扯出一本皱巴巴的册子。
  金多宝亲著的《秘火养春图录》,笔画极生动,循循善诱,从如何把道侣调理得更水灵讲起,兼有合和运气法门和事后的调理,堪称无微不至。
  火灵根丹鼎炽盛,极易失控,曾经有羲和弟子将道侣生生凌虐致死的惨剧,舫主便令金多宝著成此书,列入了羲和夜课中,广受羲和弟子追捧,号为金学。单烽还嫌他画得妩媚轻薄,这些日子却翻得皱了。
  画的虽是男女之事,却不无可取处。
  单烽腮边突突直跳,摸着一柄带着重锈的涩枪。
  他又是憋闷又是不耐,只能拼命在心里默诵金学。
  什么宜先润泽肌体,抱持于怀,引气至其丹鼎初试之,由重至轻,徐徐融融,热气游丝,待肌肤微泛粉红色,醉眼醺醺然,方以重手按揉其下腹,渐入佳境矣……又有牝马式、丹心搜珠式、衔花弄杯式等三十余种。
  单烽翻了一会儿,手背上青筋直冒。
  滥精淫种,留着何用,捏爆了算了。
  金多宝写的什么玩意儿,半点不顶用,绣花枕头!
  他两眼赤红,终于到了要紧关头,将一枚银钏衔在齿间。
  经他修补后,那个霓字却越发清晰,如此终于尝得一丝清凉。朦胧间,一泓莹白肘弯上,沁出一滴红痣来,使人咬牙啜饮。
  那日他就抱着谢泓衣的脊骨,吮吻那一痕雪玉般的微凸线条……
  青玉环,解不解渴?
  单烽额边的汗都烧到了眼睛里,强迫自己了了事,手上都是浓烈的硝石和麝香气息,呛人得很。
  他枕着左臂躺着,整个人都陷入了老僧入定的悲凉中。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做了二十年体修,竟连二弟也淬体了。
  正这时,他耳尖一动,捕捉到脚步声,当即鱼跃而起。
  阊阖道:“单兄弟,城主问偏殿里可曾引了火,好大的焦糊味。”
  单烽面无表情地丢了个清身术,甩了件衣袍到身上,本想把冰绡枕毁尸灭迹,到底没舍得,反而重重亲了一口。
  单烽道:“是肝火。大半夜过去了,娇耳汤还没好么?”
  谢泓衣就捏了几个褶子,竟要去这么久。满打满算这一日从天明到夜半,谢泓衣也只来看了他一次,挨着读了那么会儿书。
  单烽对不平账了,哐当一声推开殿门,阊阖却站得远远的:“城主说你的病已快养好了,他便不再来偏殿了,凌晨直接雪猎去。对了,为免病情反复,冰淬娇耳汤也没你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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